在房氏趁機擺出一副對小姑子很好很好的態度,此時,伴隨一陣喧譁聲,在屋子外,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傳來。
“嗚嗚嗚,我苦命的女兒啊,你真可憐啊,你辛苦爲這死鬼帶大兩個崽子,末了,人家竟拿着你賺的錢去找女人逍遙快活,女兒啊,嗚嗚嗚,你真可憐啊”
雲石頭和雲梅花並夏二姑迎出去,一擡頭,便看見譚氏由夏三姑,夏四姑扶着,哇哇大哭着朝裡屋走來。
夏二姑看見譚氏,腳步有些遲疑,有些不敢相信,在當初,親孃是反對自己嫁給一窮二白的丈夫的,而如今,伴隨他的出軌,親孃用事實告訴自己,自己的眼光的確很差。
“娘,你怎麼來了?”
“嗚嗚,我能不來嗎?你都被欺負成這樣了,我老婆子能不來?”
說着話,她惡狠狠的對着那堂屋聽着的棺材“呸”了一聲,道,“真是一個禍害啊,你死竟也死得不清靜,你個狗東西,害了我女兒一生啊!”
說着話,撲上去,便要對着屍體鞭打。
在一旁,所有人都被這一番變故嚇了一大跳。
“娘,娘,別這樣,嗚嗚,別這樣!”
夏二姑也嚇了一大跳,慌忙跳過去想要拉住譚氏。
而不用夏二姑動手,在一旁,雲氏族人立即跳過去,攔住了她。
雲族長冷哼道,“親家,雖敬你是長輩,但是在今天,這是我侄兒的葬禮,容不得你放肆。”
譚氏“呸”了一聲,譏笑道,“什麼侄兒?當初這小子飯都吃不上,老婆也討不上,只差變成老光棍了,那時你恨不得把這小子趕得遠遠的,哪裡會認他是侄兒?如今,我閨女掙下四間青磚大屋,你眼紅了,便想認侄兒,真以爲老孃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譚氏的這番話說出來,那雲族長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臉上很難看,道,“你……你胡說什麼?當時你就不同意我侄兒和他媳婦的婚事,現在人都死了你還來鬧,天下間哪裡有你這樣做孩子外婆的。”
譚氏冷哼一聲,譏笑道,“說來說去,雲老頭,你不就是惦記我閨女的房子嗎?哼,你敢發誓說你完全沒有惦記我閨女的磚瓦房嗎?”
“你這個瘋婆子,我懶得和你說話,夏氏,好好管管你親孃。”
夏二姑對房氏既無奈又心疼,道,“娘,族長不是這樣的人,族長最是公平的一人,雖然剛纔勸我在孝期改嫁,但是我相信族長是爲了我好,嗚嗚,族長是好人,族長真不是那樣的人。”
夏二姑“無意”透露出來的消息,一下讓在場的衆人眼睛都直了,在看向雲族長的時候,別提多譏諷。
譚氏嘲笑道,“雲族長,你不是說你心疼你侄兒嗎?嘖嘖,侄兒屍體還停着呢,你竟逼着人家髮妻改嫁,你真是一個好族長啊。雲氏一族的族人,你們快來看看你們族長的真面目,嘖嘖……”
“譚氏,你胡說什麼?我……我都是爲了夏氏好,想她一個女人,生活多不容易。”
好不容易,雲族長這才幹巴巴的找出了這麼一個藉口。
不過,族人看向他的目光卻分外的不善。
“你爲何讓我女兒改嫁?不就是打着我女兒改嫁以後,你好佔有我女兒房產和地嗎?真是一個狗東西,竟盤算到老孃跟前,看老孃不打死你!”
說着話,就朝着雲族長撲了過去。
雲族長嚇了一大跳,忙直接跳開,道,“來人,快,快把這個瘋婆子拉開。”
語氣一轉,又怒道,“夏氏,既然你不知道好歹,我不管你家的事便是,哼。”
說着話,趁着有人拉住譚氏的時候,幾步就跳了出去,逃得倒是挺快的。
譚氏見雲族長走了,此時,她眼睛在屋子四處亂轉,在看向裡屋臥室怯生生偷看的劉娥母子,她一下衝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啪啪就給了劉娥以及一旁的兩個小孩甩了幾個巴掌。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既然你不要臉,那老孃就好好修理這一張臉。”
說着話,不斷對着嬌滴滴的劉娥善着耳光,直把劉娥打得哇哇大叫,好不可憐。
劉娥在跟了雲姑父以後,雲姑父每月賺的錢都交給了她,且雲姑父又不斷寫信叫夏二姑帶錢去,這些錢一筆筆都落入了劉娥的手裡。
劉娥有了大筆的錢,每日養尊處優,倒是越發養了一身的細皮嫩肉,從外貌看,一下就把夏二姑這個長期在地裡幹活,日日風吹日曬的女人給甩開了幾條大街不止。
劉娥啊啊大叫,叫聲也嬌滴滴的,看得不遠處幾個雲家村的幫閒眼睛都直了,分外的不忍。
有一個漢子就道,“喲,這也太刻薄了吧,怎麼這樣打人?”
譚氏呸了一聲,道,“打她怎麼了?她既然要勾引別人的男人,就要有被打的準備,不過一個小妾罷了,想發賣就發賣,這纔剛剛來呢,嘖嘖,就勾得爺們心疼了?嘖嘖,真是天生的賤貨。”
那幫着說話的漢子又羞又躁,道,“她沒有勾引我,你誤會劉娘子了。”
那劉娥嬌滴滴的道,“大娘,你要打要罵劉娥,劉娥都沒有意見,嗚嗚,我真恨不能追隨夫君而去,只是,我清清白白一個女子,你不要把髒水潑在這位大哥身上,這位大哥是好人,怎麼能讓你這樣潑髒水呢?”
一旁的夏二姑看着劉娥嬌滴滴的樣子,眼裡的冷意一閃而過,這女人就是這樣一口一個誇別人的男人是好人,然後把別人的男人勾引走的吧
在人羣裡,一個女子走過來幸災樂禍的道,“夏氏,要我說啊,你也太刻薄了一點,這劉娘子既爲你夫君生了兒子,這兒子便也是你的兒子,不爲別的,你就是爲了這孩子,也得賢惠一些啊,怎麼可以在大兄弟一死的情況下,你就這樣對人家母子?可憐的劉娘子啊,這當着人多的面就被這樣欺負,真要私下裡,還有活路嗎?”
說話的女子姓方,平時和夏二姑便有些不對付,此時緊着補刀,倒是挺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