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皇宮內。
在上書房,忠義大帝熬星語看着手裡的奏摺,臉色陰沉得可怕,而他下首,魏大人蒼老的身子顫巍巍的跪着,老淚長流。
“陛下,老臣對不起你啊,都是老臣治家不嚴,這才讓人鑽了空子,這才養出一個白眼狼。”
熬星語眸子沉沉看着他良久,最終,目光如刀刮過一般,道,“所以,這個魏二,舅舅竟也不知道是誰換了真正的魏二安置在你身邊的?”
魏大人一臉的苦澀,“誰能想到呢?”
這世上,人心本就最複雜,誰能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是假的?
更加不會知道,這個所謂的兒子,已是謀算多年,只等着給予致命一擊,收穫成果。
這不,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便是如今這種情況吧。
熬星語百般謀算,本以爲已經取得最後的勝利,卻不料,這一切竟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被不動聲色的魏二收了勞動成果。
事實上,在夏小蟬不知道的時候,魏二,即熬四,曾經派人上書了一份和談書。
這第一份和談書,自然是逼迫熬星語發一道禪讓皇位給先帝四子聖旨。
如果熬星語拒絕,那麼,他則不能保證熬星語再能看見自己的妻兒一眼。
這一道聖旨幾乎在熬星語順利進入皇宮的剎那,就發出了,而事實上,熬星語不是傻子,幾乎在覈實了這一份和談書的真假以後,便叫來親信,進行了一番的商談。
商談的結果麼,熬星語最終決定直接不予理會的同時,派人前去北邊營救夏小蟬等人。
可惜的是,由於他要進京,在深信魏二的同時,竟把自己的人手撤離得差不多了。
畢竟當時那種情況,京城的局勢更復雜,而北地,在他看來,已經堅不可破了。
這樣的情況最直接的後果,熬星語派去北地的人,竟被魏二的人追殺,傷亡了大半以後,也沒有把人救出來。
而熬星語的這種毫無迴應的態度,好像一種無言的蔑視,一下把魏二激怒。
魏二在謀士的奉勸之下,這纔給熬馳聘發出了第二個和談書。
當然,這一次,熬星語和大臣商議過後,還是發言拒絕了他。
魏二本來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情,以爲自己真的拿捏住了熬星語的命脈,不想,等消息傳來,竟聽說熬星語不但拒絕了他的要求,竟快速納了四個貴女進入皇宮,看熬星語這般急切,只怕以熬星語的深沉,爲了權利,已經放棄了原配妻子了。
也是,一個女人即使再好看又能看多久?男人都是貪圖新鮮的生物,一個孩子沒了,有成千上萬的女人願意給他生孩子。
魏二因得到這個消息,覺得自己的謀算失敗,爲了報復熬星語,這纔有了要割掉熬星語親生骨肉的手腳送入京城,以此羞辱熬星語的想法。
雖然他被夏小蟬激將法臨時阻止,但是,他爲了羞辱熬星語,卻想出了更加直接的方法——給熬星語戴綠帽子。
如果熬星語曾經的妻子淪落成爲他的通房丫頭,那麼,是不是可以讓熬星語臉面全無?成爲天下百姓的嘲笑對象?
因爲這種隱秘的心思,那一天晚上,魏二扛着夏小蟬,一路走,便一路撕夏小蟬的衣服,幾乎整個王府的下人,都看着夏小蟬衣衫不整,被魏二帶入了臥室。
而當天晚上,兩人共處了一室,直到天明。
與此同時,兩天以後,皇宮裡的新帝看着手裡密信的內容,臉色變得鐵青,一雙眼睛好像燃燒氣了火焰,好像恨不能立即把魏二殺死。
他拿着迷信的手,幾乎都是顫抖的。
那迷信上的內容,熬星語多看一眼多會恨不能殺人。
當魏國舅顫抖着接過新帝遞過來的信件的時候,下一刻,他的臉色也一下變了。
在請罪以後,他顫聲道,“陛下,您打算如何是好?”
熬星語張了張嘴脣,嗓子都是乾澀的,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所羞辱,他的心,就好像在滴血。
良久,他理智漸漸回籠,他澀聲道,“我一定會把我的妻兒救回。”
下首的魏國舅聽了這話,眸子立即垂了下來。
皇帝既然已經掌控了先帝手裡的那一股勢力,救回人,自然是遲早的事情。
而他現在考慮更多的,即使把人救回了,陛下也會被天下人嗤笑,到時候,他又如何面對自己曾經的原配嫡妻?
畢竟這樣的事情對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是天大的羞辱。
眸子一沉,魏國舅頓了一下,道,“陛下,即使把人救回來,又如何?陛下要知道,既然這個消息已經坐實,那麼,那反賊爲了羞辱陛下,必然會把這個消息公佈於天下的,到時候,天下人又如何看待陛下?如何看待王妃娘娘?皇室的尊嚴,又如何維護?”
這話一出,熬星語身子一下變得僵硬起來。
對於失貞的女人,別說熬星語作爲一代帝王了,即使是一個凡間的普通男人,只怕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這個社會對女人非常的苛刻,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活下去,估計得侵豬籠。
要麼,就會秘密死去,好像從來沒有存在在這個世上一般。
而不論是什麼情況,熬星語心裡都是不願意的。
那個女人畢竟是他最愛的女人啊。
一想到她直接離開自己,他的心口,好像就帶着撕裂的疼痛似的。
當即,熬星語沉下臉,道,“舅舅,這種話以後都不要再說了,不論發生什麼事情,蟬兒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魏國舅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嘆息一聲,道,“陛下,這件事的解決方法,其實並不急,陛下還有時間可以考慮的,陛下是天下之主,萬民所歸,新君上位,怎可有這樣的污點?陛下,事實上,如果陛下喜歡王妃這樣長相的女子,天下很大,下面的人會有辦法給陛下尋來。”
這話的意思,便是要勸說熬星語尋找一個替代品了。
熬星語怒了,忽然抓起墨臺丟過去,“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遍,不然,別怪朕不念舊情。”
魏國舅看着他沉沉的目光,打了一個冷汗,再也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