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皇子離開以後,一旁的慕容軒,朱勳也跟着離開了。
朱勳離開前深深的看了夏小蟬一眼,那眸子非常複雜,夏小蟬看着那樣的目光以後,不知道怎麼的,生出了一種不安。
在一旁,小順子忽然對着熬星語的耳邊說着什麼,熬星語聽了這話,臉色一下變了,如地獄惡鬼一般,陰沉得可怕。
熬星語眸子淡淡掃了朱勳一眼,又看着那一條通往莊子的路在看着什麼,因他擅隱藏情緒,一時,倒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神色變幻。
夏小蟬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一大羣人,在把大皇子氣走以後,此時,對於怎麼安排這些人,卻有些頭疼。
一旁的譚氏等人在見了王爺王妃的儀仗,此時,還是有些懼怕的,譚氏有些討好的道,“蟬兒,你小時候啊,奶可是抱過你啊,你……你可不能趕奶走。”
夏小蟬現在這樣的身份,是萬萬不能留人把柄的,一切,只因她不想給言官攻擊熬星語的藉口。
不然,如果一個不孝順的藉口,就能給熬星語罩上一個污名。
想到這裡,夏小蟬看向熬星語,道,“王爺,這些人……你看怎麼安排?”
熬星語淡淡的道,“這個莊子沒有這麼多的空置房屋,一下住不了這麼多人,藍先生,你去把人分別安排在附近的莊子。”
這藍先生也是熬星語的幕僚之一,深得熬星語的信任,在這之前,藍先生都是在邊境幫着熬星語做事的,直到最近纔回到京城,藍先生這是第一次見到王妃夏小蟬。
淡淡掃了一眼,在打量了夏小蟬的姿色以後,又見了夏小蟬先前的一番和大皇子的應對,對夏小蟬還是有幾分欣賞的。
雖然出生低微了一點,還不是完全的一無可取。
最主要的,王爺對王妃的態度。
這王爺對王妃,可是很寵愛的,王爺的態度纔是決定一切的要素。
藍先生對一羣人詢問了一番,很快,他就確定了方案。
同時,他心裡不由不佩服王爺啊。
這第一招,把這些看似麻煩的人給分化開,逐步分化,一個一個就好解決了。
熬星語的母族魏氏是大族,作爲魏氏嫡女,先皇后的陪嫁是很豐厚的,這附近便有數個莊子。
當即,藍先生除了留下房氏一家子在莊子外,別的譚氏和幾個姑姑以及其家人被安置在了一個莊子,夏大伯一家子被安置在了另外一個莊子。
額外的,陳氏的嫂子,並嫂子的嫂子等家人,被安置在了另外一個莊子。
當人員都被安置好,即使是夏小蟬,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夏小紅和李家人居住的地方是有空房子的,譚氏等人被直接迎過去安置好,幾乎立即的,就一人賞賜了一身綾羅綢緞,衣服鞋襪等也被下人收起來扔掉了,給徹底換了新的綢緞的,拿金銀線繡上的新鞋。
在房氏一羣人洗完澡換好新衣服,大院子裡的大圓桌上,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已經擺放了上來。
房氏一羣人天天都喝幾顆糙米的清粥而已,哪裡吃過這樣美味的吃食?
房氏瞪大眼睛看着圓桌,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丫鬟在一旁低眉順眼介紹,“夫人,這是海蔘,這是鮑魚,這是燕窩,這是龍蝦……”
丫鬟每說一樣吃食,一旁的房氏等人就瞪大眼睛,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一旁的夏明珠心裡又是妒忌,又是震驚。
如果他們沒有來,夏小蟬是不是天天都是過的這樣的日子?
每天當吃大白菜一樣的吃着這些貧民一輩子都吃不上一次的吃食,像打發叫花子似的,隨隨便便,每人就打賞了一件綾羅綢緞。
夏小蟬可是那個最低賤的死丫頭啊,憑什麼?她憑什麼?
想到自己天天臭燻燻過日子的時候,這夏小蟬竟過着這般神仙似的日子,夏明珠心裡就覺得滿腔的怨恨無法發泄。
一旁的陳氏身子一跑,立即急匆匆跑過去,她肥大的屁股一屁股坐下去,什麼也顧不得,立即抓起一個大龍蝦啃了起來。
“哎喲喂,老孃吃上龍蝦了,老孃竟吃上龍蝦了。”
陳氏身邊的幾人被她的動作一刺激,下一刻,立即回過神,都立即朝着桌子坐了過去。
房氏氣憤的道,“陳氏,你這個不知道尊卑的女人,你信不信我讓我兒休掉你?”
自己的女兒可是生下的皇子的兒子,哼,現在,即使陳氏再怎麼說,也拿捏不到自己了。
陳氏撇了撇嘴,沒有理睬房氏,只大口大口吃着滿桌子的佳餚。
“好吃,好吃,俺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想過能夠吃到這樣美味的食物啊,就是死掉也值得了。”
一旁的夏大虎,夏二虎,夏三虎並夏世康,個個都吃得滿嘴流油,別提多興奮。
很快,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立即便吃得乾乾淨淨,陳氏和房氏甚至把那裝燕窩的碗給舔了又舔,這才作罷。
一旁夏明珠也吃得很飽,等吃飽喝足,她眼睛一閃,心裡便有了計較。
“娘啊,幸虧我們來京城呢,不然,我們一輩子可過不上這樣的好日子。”
對於夏明珠的話,一旁幾人都表示贊同。
夏大虎道,“這纔是人過的日子啊,小丫鬟,快來,給大爺按摩一下。”
一旁的丫鬟柔順的道,“這位公子,奴婢只是粗使丫鬟,可不敢污了公子的眼。”
轉頭,丫鬟開始收拾碗筷,另有丫鬟給端上了各色的水果。
夏大虎罵了一聲無趣,因見丫鬟舉止優雅,透着一股子和村女完全不同的氣質,到底不敢太過放肆。
等下人都退下,老夏家一大家子開始啃着西瓜,發着驚歎聲。
夏三虎眼珠一閃,道,“娘,你什麼時候去給我們要一個官啊?”
夏大虎立即道,“娘,夏小蟬以前就和你不親,如果不過是做面子而已,這現在有的富貴啊,終究不是我們的,我們還是早點想法把東西變成自己的纔好,免得到時候被人趕走以後,我們無家可歸。”
房氏卻在一旁驚怒一聲,惡狠狠的道,“她敢!即使她現在做了王妃又如何?她既然是我身體上掉下來的肉,就一輩子都要孝順老孃,這裡的一切,她都要分給老孃一半,不然,別怪老孃不客氣。”
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兒說得也有道理,哼,還是先讓死丫頭把官職的事情解決比較好,只要我兒做了大官,以後我們還會怕她不成?而且,這莊子老孃看着不錯,還得讓她轉讓給我纔是,有了這樣大一個莊子,咱們吃香喝辣,以後都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