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夫人,這些鞋子加一起,一共四百二十八兩銀子。”
“你……你們不去搶劫啊?”,房氏聽了這話,立即大怒着爆喊了起來。
在一旁,不少客人看着房氏等人,嘴角露出不屑的神色來。
有客人不屑的道,“既然是窮鬼,就別到這店鋪買鞋啊?出門左拐,多的是幾萬錢一雙的鞋子,就這窮酸的模樣還想冒充掌櫃?真是不要臉。”
“掌櫃的,這樣的人你理她幹啥?直接叫了外間巡邏的幾位捕快大哥來維持治安唄。”
掌櫃的微微一笑,目光銳利的看了一旁的房氏等人一眼,道,“這位夫人,如果你要買鞋,請付款,如果不買鞋,請不要打攪我的客人,不然,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房氏又羞又怒,惡狠狠的道,“你……你不過一個下人而已,你想怎樣不客氣?你難道還敢欺負老孃?老孃今天就不走了,哼,我看你敢把老孃咋的?”
一旁的夏明珠也怯生生的道,“我知道你們的東家是夏小蟬,夏小蟬是我親二姐,夏小蟬,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無義,毫無孝心?夏小蟬,你在這裡天天賺着大錢,天天自個吃香喝辣,可是你看看娘啊,娘這樣蒼老,這樣憔悴,作爲人子女,娘辛辛苦苦拉扯大你,你就這樣回報孃親嗎?”
這番話一出,一旁的圍觀的人羣都一下譁然了。
“這店家居然這樣對老母?太不孝順了,對於這種不孝順的人,我們可不能買她的鞋子。”
“就是,就是,這種不孝順的東西,應該嚴懲纔是,絕對不能放縱她。”
在人羣裡,有人眼珠一閃,立即貌似好心的來到房氏身邊,一臉親切關係的道,“老夫人,哎喲喂,你可真是受苦了啊,你怎麼就養着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呢?老夫人你放心,在下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說話之人年齡大概四十多歲,留着一縷山羊鬍,眼睛閃爍裡冒着狡詐的光芒,很顯然,是一個狡猾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鎮子上曾經的鞋鋪子的老闆老王,因夏小蟬鋪子的開業,原本獨霸整個鞋業的老王,生意一下受到衝擊,老王的日子現在可一點都不好過啊,這一整天下來,可是一雙鞋都沒有賣出去,再這樣下去,不出一月,自家的鞋鋪子就要被新開的鞋店給擠下去,直接給關門了。
老王最近正在發愁怎麼擠掉對方,不想,這想睡覺有人送枕頭,不過過來想偷學一下他們縫合鞋店的材質,卻一下碰到了房氏這麼幾個人。
這人話音一落,一旁的房氏等人好像遇到知音似的,眸子一下就亮了。
房氏嗚嗚哭着,一臉的傷心,道,“我把屎一把尿拉扯她長大,嗚嗚,這都造了什麼孽啊,這養兒有啥用啊?這可都是白養啊。她自己吃香喝辣,自己大魚大肉,天天有下人服侍,可憐親孃我吃的是鹹菜,喝的是白水,我吃不飽穿不暖,嗚嗚,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房氏一邊嚶嚶的哭着,一邊把大罵夏小蟬不孝,哭得不少人都圍繞過來,把整個鋪子都圍繞了個嚴嚴實實。
“關門,這破鞋店快關門,不然,咱們就打砸了它,可不能讓不孝順的狗東西開店賺錢。”
見人羣裡有人提議砸店,一旁的夏明珠眸子一閃,心裡快意一閃而過。
夏小蟬,我讓你開店,讓你賺錢,讓你得意,哼,從今日起,你不過是一個不孝順的東西,不過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罷了。
一旁的夏大虎有些遲疑,這要真砸了,可都是錢啊,“這……這……真砸啊砸了沒店了咋辦?”
夏明珠眸子一閃,就道,“嗚嗚,娘,雖然夏小蟬出門帶兩個丫鬟,雖然夏小蟬頓頓吃肉,雖然夏小蟬出門穿綾羅綢緞,但是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娘啊,她一定會孝順你的,一定會把鋪子給你送回來的,畢竟這一門製鞋的方子,可都是孃的孃家陪嫁啊,她一定不是故意偷了孃的方子去的,一定是有苦衷的。”
這番好像處處透着好心的話,讓一旁的觀衆聽得眼睛都直了。
什麼?這做鞋子的方子是親孃孃家陪嫁的秘方?什麼?還是被不孝女偷走的?
砸,這樣的店,一定給砸啊。
太不是個東西了!
在人羣鬧嚷嚷要砸東西的時候,此時,掌櫃咳嗽一聲,冷冷的道,“慢!這位夫人,先不說在下不認識,便是夫人所說的夏小蟬,在下也不認識,而且,這店鋪的主人也不姓夏,夫人,你走錯地方了。”
“什麼?這店鋪明明是夏小蟬的,怎麼可能不姓夏?這……這做鞋的秘方可是我從孃家帶來的。”
一旁的掌櫃嗤笑道,“夫人,你既有這樣的秘方,再開一個這樣的店鋪且不是揮揮手就能做到?何必在這裡哭鬧?如果夫人在這樣無中生有,霸佔別人財物,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這番話說出來,一下讓房氏等人傻眼了。
事實上,不只是房氏,就是圍觀的衆人,也一下傻眼了。
鬧了半天,這所謂的店鋪,根本不是這地方農婦閨女的。
地上這女人只是一個農婦而已,想來也對,要真的有一個這樣值錢的方子,還不早就發達了?還用得着在這裡來哭鬧?
一旁的夏三虎有些不甘心,惡狠狠的道,“畜生,你就幫着那不孝順的東西欺負人吧,也不怕天打雷劈?你說這鋪子不姓夏,誰知道你有沒有幫着別人?”
掌櫃得冷哼一聲,道,“好一個讀書人,這搶佔別人的東西,還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子,都是一個德行啊。至於說這店鋪不姓夏?很簡單,在下這裡有契約,只要契約一出,諸位自然可以知道真假。”
說着話,這掌櫃的就從兜子裡摸了一個契約出來。
“人羣裡可有識字的大人?如果有識字的大人,還請一認。”
立即有人走過來,道,“在下識字。”
伴隨這人的應答聲,幾乎立即的,就有人把鋪子的契約讀了起來。
“等讀完,原本得意洋洋的房氏等人,一下傻眼了。”
沒錯,這契約地方不是夏小蟬的,甚至,也不是那小傻子的名字。
這契約上的名字,是一個姓錢的男子的店鋪,和夏小蟬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