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三見他這副神情彷彿迷了心智,這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大公子這種狀態別說殺龐玉龍等爲連姑娘報仇了,只怕自己這條命都要報銷在這兒了
大公子得需要先發泄發泄,神智恢復正常了才能進行報復計劃。
當然,明三可不敢直截了當的跟樑晉說他精神不正常需要發泄發泄舒緩,而是眼珠子一轉,出主意道:“大公子,小人知道龐玉龍的夫人極得他的歡心,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金貴,不如”
不用明三把話說完,只見樑晉目露兇光,冷冷道:“他害死了我的女人,我不殺了他的女人豈非天理難容今天晚上我們就動手不,現在就去殺他個出其不意”
“大公子英明”明三連忙點頭,道:“龐玉龍將這個女人保護得很好,住的地方距離主寨很遠,便是有什麼動靜輕易也不會叫人知道大公子您稍作休息,小人等會就領大公子去”
“現在就走”樑晉冷冰冰道:“還要什麼休息動靜也不怕鬧得大,哼,敢動我的女人,我會叫他付出代價”
樑晉咬牙切齒,立刻就揪着明三一併去了。
明三心裡暗歎,心道人家連姑娘正兒八經的身份是李夫人,雖在咱們府上住過一陣,可您連人家的邊兒都沒沾過,還一口一個您的女人
您對人連姑娘可真夠忠心不二的
明三儘管腹誹,並且是很不以爲然、很替樑晉不值的,可這會兒哪兒敢火上加油亂說半個字
當下老老實實應聲帶路。
此時正當正午,明三熟門熟路領着樑晉和另外兩名跟隨樑晉一起的隨從,很快就來到了淑兒居住的那所小院子。
樑晉半眯着眼睛四下一打量:果然很清淨這院子位置雖然偏了點,可是院子周圍卻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可見居住在這兒的人必定極得龐玉龍看重
樑晉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命那二人把風,一揮手,與明三悄然無聲潛了進去。
此時淑兒剛用過午飯沒多久上牀休息,懷了身子的人,總比旁人更容易睏倦些。
誰知迷迷糊糊間感覺牀前站有人。
“你怎麼回來了這麼快”她只當是龐玉龍,也沒有在意除了龐玉龍,誰敢如此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房間裡便含糊問了一聲。
半響,沒有聽到有人迴應,氣氛似乎有點兒不對勁,淑兒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睛。
只一閃眼,她便知牀前站着的這個人她並不認識
瞳孔驟然睜大,張嘴正欲驚呼,冷冰冰雪亮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淑兒生生剎住聲音,咬了咬脣,慢慢的擡頭,慢慢的將視線對上陌生男子的臉。
一怔。
男子的目光充滿刻骨的仇和恨,就像她刨了他祖宗十八代祖墳似的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她吃驚的,最令她吃驚的是,這個人,她認識
儘管已經多年未見,但她的的確確認識
樑晉卻絲毫沒有認出她是誰,猙獰的笑着,盯着她就像盯着一個死人,冷冰冰的道:“你就是龐玉龍的女人聽說,他很在意你,是嗎”
淑兒動了動脣,低啞着嗓音輕輕道:“你想幹什麼”
“殺了你”樑晉毫不猶豫的回答,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笑:“別怨我,要怨就怨你的男人誰叫他害死了我的女人,我殺了你,很公平放心,殺了你,我也會很快殺了他,等到了陰曹地府,你們倆再好好的算賬”
“不可能”淑兒一驚,下意識脫口而出,說道:“他絕不可能殺了你的女人他好幾年都沒去過南海郡,又怎麼可能殺你的女人”
樑晉一怔:這是什麼話她似乎篤定我是南海郡人
淑兒接下來的話更加令樑晉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只聽見她道:“樑晉,樑大公子”
樑晉心頭大震,手中匕首往前送了送,沉聲低喝:“你是誰”
淑兒輕輕垂眸瞟了一眼脖子上的利器,低聲苦笑道:“樑大公子能否好好說話我一個弱女子,樑大公子還怕我跑了不成我不怕死,只不願死得不明不白若我丈夫真的殺了你的女人,你殺我我沒有半句怨言,那是報應,是我活該可樑大公子能讓我死個明白嗎”
樑晉冷冷的瞅着她不語。
明三從身後輕輕哼道:“這還能有假不管你是誰,小爺同你說了,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們島上這兩日可是在全島搜索一男一女那女子,就是我們大公子的,就是我們大公子的女人”
“什麼”淑兒臉色大變,眼眸徒然睜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瞪着樑晉,顫聲道:“此話,此話當真她她怎麼可能是樑大公子的女人”
淑兒腦子裡頓時亂作一團,完全被明三的話給攪亂了
明三冷哼道:“這還能有假怎麼你無話可說了吧”
淑兒腦子裡嗡嗡嗡的亂響成一片,根本沒有聽到明三說了什麼,只是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啊她,她不是布政使李夫人嗎怎麼可能是樑家的人“
淑兒的聲音很小,而且含糊,如果樑晉不是習武之人耳力過人根本不可能聽到她的話。
即便如此,樑晉也沒有完全聽清楚她說了什麼,但“李夫人”三個字卻是明明白白的送進他的耳朵裡。
樑晉腦子裡“嗡”的一下炸開了,一個趨咧差點兒跌倒,他迅速收起匕首長長吸了口氣,盯着淑兒目光炯炯,沉聲道:“你剛纔說什麼李夫人什麼李夫人”
淑兒擡眸看向他,不知從何說起。
“說你見過她”樑晉厲聲喝道。
淑兒卻猶豫了起來,她該怎麼說樑晉怎麼會到了島上他的女人爲何又要冒充布政使李夫人那麼那個崔公子呢是真的德陽崔家人、受了假李夫人的騙,還是根本跟她就是一夥的他們如此處心積慮、費盡心機混到島上是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