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纔不是不可能”徐亦珍臉上漲得通紅。
孟氏把心一橫,勉強打起笑臉說道:“留郡王妃,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這套首飾是我那大女兒出嫁之前送給珍兒的,她們姐妹”
“徐夫人這是在拿我當小孩子哄麼”留郡王妃似笑非笑打斷孟氏,咯咯笑道:“這滿京城裡誰不知道你那大女兒是個聲名狼藉的,她不敬父母、欺負嫡妹的,姐妹情深嘻嘻,這話徐夫人說出來自己不覺得可笑嗎哦,徐夫人不會說徐大小姐臨出嫁前突然性情大變吧這就更可笑了”
衆夫人小姐聽了這話,個別忍耐性不怎麼好的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留郡王妃得意洋洋,不等孟氏開口緊接着又道:“就算姐妹情深,哼,難不成還有拿自個的聘禮送給姐妹做念想的實話告訴你吧,這套頭面首飾是我送給連姐姐,讓連姐姐添在聘禮裡頭送到徐國公府的,天底下僅此一套,那上頭的紅寶石是我們北國所產的鴿血紅和石榴紅,我府上可都記着檔我看,分明就是你們見財起意,昧下了徐大小姐的聘禮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呀如此可見,徐夫人你這個繼母當得真是不怎麼樣呢怪不得徐大小姐的名聲這樣壞,只怕都是你搞的鬼吧我就不信了,徐國公府老太君去世的時候徐大小姐才5歲,懂得什麼若不是你這個繼母有意搗鬼,能傳出她那麼多的不好”
衆人“轟”的一下七嘴八舌紛紛交頭接耳,看向孟氏的目光就有點兒閃爍了。
留郡王妃這話真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而且,留郡王妃這般猜測也並非她一人,京城中不少人家的夫人心裡也有這種想法的,只不過那是徐國公府的事情,同自家沒有絲毫關係,誰又會去置疑這個、同徐國公府人作對
可是,此刻有人說出來了,大家跟着討論幾句,卻是無傷大雅的。
“留郡王妃”孟氏又氣又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哆嗦道:“你、你說這話可有證據休要胡說八道污衊我”
看到容夫人的臉色變得陰晴不變很不好看,孟氏心裡更加氣急。
徐亦珍也慌了神了,語無倫次的叫道:“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你胡說你胡說”
留郡王妃一揮手,懶洋洋的道:“是不是這樣是你們的家務事,你們說不是就不是好了,我就那麼順口置疑一聲罷了你們又何必一副被人戳中了痛腳氣急敗壞的樣子嘛”
衆人又是一陣嗤笑,尤其那些年輕的姑娘們,幾時見過留郡王妃這樣的,一個個更是擡起帕子掩着口咯咯咯咯的笑得歡。
留郡王妃這話分明諷刺孟氏母女此地無銀三百兩,孟氏豈能坐實了
當即冷笑道:“留郡王妃,您身份貴重,卻也不能信口雌黃污衊我們這髒水往我們身上潑,是要逼死我們嗎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麼置疑今日還請郡王妃說個明白,否則,別怪我冒犯了”
留郡王妃瞟了她一眼,無奈道:“我以前聽見人說徐夫人是個知書達理的,我還以爲是真的呢,今兒看來也不過如此嘛既然是置疑,當然就沒有憑據了,如果有憑據,那還是置疑嗎我方纔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嘛,徐夫人理解能力看來真的是不太行哦好吧,那麼我就再說一遍吧徐家老太君去世的時候徐大小姐才五歲吧五歲的孩子懂得什麼你這個繼母倘若好好的教導她,難道會教導不過來難不成徐老太君故意把她養歪了留個難題給你頭疼不能吧可徐大小姐偏偏就傳出了那麼不好的名聲,這不是很奇怪嘛,我置疑有什麼不對再說了,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即便徐大小姐真的不好,你這個做繼母的難道不該幫着遮掩一二嗎可是徐國公府有幫過徐大小姐分辨過一句兩句嗎沒有吧你倒是常常在外人面前嘆息訴苦,滿滿的都是無奈,呵呵,反倒更坐實了徐大小姐的不好呢”
孟氏氣得說不出話,只覺得耳朵裡嗡嗡嗡的響成一片,只覺得無數雙眼睛都在看着自己、無數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喉嚨一甜,硬生生嚥下一口腥甜的血,眼前眩暈,晃了晃差點栽倒。
徐亦珍早就慌亂了神,和柏嬤嬤兩個扶着孟氏只知道啼哭。
容夫人的臉色早已黑得要滴出墨汁來,冷着臉一句話不說。
作爲主人的章夫人尷尬不已,想要勸又不知該從何勸起。畢竟,是這孟氏母女做事不地道,竟然連聘禮都偷把如此貴重有錢也買不到的一整套頭面首飾作爲念想送給並不親厚的姐妹這話是個人都不會相信這徐夫人真個是急糊塗了
章夫人懊悔死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該邀請她們母女
連芳洲恰好這時候從外頭進來,見狀一怔,驚訝的“咦”了一聲,怔怔的看着廳中亂糟糟的情況,一副懵懂的樣子。
“姐姐你來的正好”留郡王妃立刻起身過去拉住了她,衝徐亦珍努努嘴,說道:“姐姐你看看她髮髻上戴的這一套頭面是不是我送給你作爲徐大小姐聘禮的其中一套”
連芳洲驚訝的“啊”了一聲,端詳端詳,又“啊”了一聲,忙道:“怪不得剛纔見了我就覺得有點兒眼熟,原來,原來真的”
留郡王妃見她這般裝模作樣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忙哼了一聲,道:“可不正是我自己的東西,我再清楚不過了徐夫人,我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我送出去的東西也不能平白叫人這樣昧下了,不然,我心裡要膩味死了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姐姐,”
她又向連芳洲說道:“姐姐,不是我小人之心,只不過有的人她就是小人行徑人家既然敢昧下這一套頭面首飾,難免不敢昧下其他的,畢竟,當初連家送給徐大小姐的聘禮可都是數一數二的精品姐姐回去不妨派人去跟你那弟媳婦說一聲,將聘禮單子和嫁妝單子對一對,看看有沒有缺失別的什麼不然叫人這樣不明不白的昧下,可真是不爽”
連芳洲呵呵一笑,無奈嘆了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