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忍不住又遲疑着道“奴婢,奴婢今日的確是衝動了點,萬一,萬一他、他放棄了怎麼辦呢!夫人倘若有法子,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快一點……”
心羞臊,碧桃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含糊聽不清。 。 {叔哈哈小說}
連芳洲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好了好了,我也不逗你了!放心吧,他倘若真的是個有心的,不會這麼快放棄!如果他這樣放棄了,”
連芳洲眸光微沉,淡淡道“那說明他今日不過是做做樣子,並非真心想要娶你,那麼,你沒有答應也是你的福氣!”
碧桃臉色一白,怔怔的愣了片刻,卻是向連芳洲低低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切都聽夫人安排!”
若他無心,她拒絕了的確是她的福氣!儘管,心不是沒有失落和難過,但前車之鑑在身邊,她絕對不要做琴姑娘。
連芳洲笑着點點頭,道“得了,下去好好休息吧!別想太多。”
碧桃勉強笑了笑,答應一聲,服侍連芳洲小心躺下,替她輕輕蓋薄被,放下繡着百子圖的紗帳,將燈火熄滅獨留一支,小心的蓋紗罩,這才悄然而退。
蕭牧被薛一清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傻子、笨蛋,然後沒好氣道“你怎麼這麼蠢呢?原本我還覺着在這頭你至少李賦要強,誰知道你他差了三條街不止!你之前爲了那個琴姑娘要死要活、死去活來的,這轉眼說要娶人家,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答應你!可你不會死纏爛打嗎?喲,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死纏爛打又不要錢,只要臉!別說你臉皮不夠厚,不夠厚還強抱着人家姑娘又摸又親的!”
“我沒有……又摸又親……我那是、喝多了!”蕭牧覺得自己被罵得頭都要臭了,忍不住心虛的分辨道。網
薛一清白他一眼“別跟我頂嘴!總而言之你既然要負責,拿出個男人樣來,把臉皮厚到底!纏也要纏得她答應了!別告訴我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不會……”
從薛一清這裡離開的時候,蕭牧只覺得耳根子終於清靜下來之後這個世界是那麼的美好!
不過,薛神醫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蕭牧決定照做。
從第二天起,只要沒有公務閒着沒事兒,蕭牧往李府跑。
他雖決心把臉皮厚到底,卻也還知分寸,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弄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而是藉口傳授指點李雲晗、連澤,每日裡都往李府跑,當然,少不得先到連芳洲那裡坐坐,用過晚飯告辭前又在連芳洲那裡打個招呼。
每日門少不得總帶些瓜果蜜餞點心之類的吃食,還送了連芳洲身邊三個大丫頭春杏、碧桃、紅玉兩回胭脂水粉,說是別人託他幫忙買後來又不要了,他便索性拿來做個人情,省得白放着也無用。
當然,碧桃的那一份是格外花了心思的。
春杏和紅玉心有數,卻也不點破,只私下隱晦的打趣了碧桃幾句,又趕着碧桃笑嘻嘻的道謝,弄得碧桃羞紅着臉趕着她兩個要打。
連芳洲見狀樂得看戲,對蕭牧不覺更高看了幾眼。
倘若他不管不顧、大張旗鼓的追求碧桃,那不是追求,那是敗壞她的名聲,那麼連芳洲肯定會惱。
試問這麼一來,碧桃除了他,還能嫁給誰?即便嫁給別人,婆家心裡頭會不膈應?至少,一頂“不檢點”、“不守婦道”的帽子是少不了的。萬一將來夫婦之間、婆媳之間起了什麼矛盾爭端,這缺點必定會成爲攻擊的武器,她的日子絕對好過不了。
倒想不到他居然還如此有心。
每日進出少不得碰見碧桃,帶來的糕點總是兩份,連芳洲心裡好笑,總是將一份順手賞給她們三個,另一份自己吃一點,分給周氏、連澤、連芳清等,倒是足足的吃了七八天的好糕點。
過了七八天,連芳洲又趁着伺候的時候身邊無人,與碧桃說了幾句話,心意思是過猶不及啊!
碧桃了悟,其實見蕭牧如此用心,心早歡歡喜喜的迴轉過來了,哪裡還在乎什麼琴姑娘?
這日便主動帶了茶水點心往練武場去。
當天晚,蕭牧與連芳洲說了好一會兒話才離開,第二天沒再門了,而是差人送來了一個小小的錦盒。
連芳洲便喚了碧桃進屋,屏退衆人,笑着道了一聲“恭喜!”
碧桃一聽便知事情已經定了下來,頓時羞紅了臉的喚了一聲“夫人!”
連芳洲指了指旁邊的錦盒,含笑道“諾,這是小定,一對鏨花嵌珠金鐲子,你自己收好了!等老爺回來,他再遣媒人門提親!”
碧桃極不好意思的收下錦盒,低着頭小聲道“奴婢一切都聽夫人和老爺的安排。”
連芳洲“哦”的拖長了聲調應了一聲,打趣她笑道“真的什麼都聽我和老爺安排?唔,不如我們另替你尋個更好的吧!”
“不用不用!奴婢”碧桃情急之下連忙否認,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被連芳洲給騙了,一時臉大紅,極不好意思的笑道“夫人,您又打趣奴婢!”
連芳洲笑起來,道“咱們都是自己人啊,你不用這麼不好意思的!這消息一傳開,回頭跟你道喜打趣的不知道多少呢!”
碧桃笑笑,心果然釋然了兩分,眉宇間都是喜氣。
連芳洲又笑道“以後你少過來伺候,有時間繡你的嫁妝去吧!我看八成喜事也跑不了今明年,時間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了!”
碧桃忙道“夫人如今身邊哪裡離得開人?等生了小少爺更離不得人了!奴婢至少也要明年再嫁吧,時間還有呢,夫人不用爲奴婢操心!”
又感激道“讓奴婢多伺候着吧,不然奴婢心裡也不安的!”
連芳洲笑道“倘若忙不過來自然會喚你,無事時便忙你自己的事兒去,咱們主僕間,用不着那些虛的!好了,你先下去吧,叫春杏和紅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