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也頗爲無奈,誰能想得到這老敏郡王如此不着調呢?
停了這麼多年的武舉開考,是多麼嚴肅、多麼正經、多麼鄭重的大事兒,他倒好,將武試前三的排名權直接給扔給了這麼一個小丫頭了!
終於再一次見識到了這位老王爺的不靠譜!
連澤無語凝噎,看了連芳清一眼,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兒,其餘兩人則緊張的看了連芳清一眼,然後又看看連澤,更緊張了。
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心思,論年輕、論相貌,他們不如連澤,小姑娘懂得什麼內涵?肯定是看長相!
這下子,他們還有希望嗎?
不說場中各人各懷心思,一時都默默不作聲,默默的看着連芳清。
連芳清自己也嚇到了,懷疑的看着笑眯眯的老敏郡王,“真的,真的問我?”
“當然!”老敏郡王還是笑眯眯的,輕輕咳了一聲,道:“不說?再不說就重罰了哦!”
“我說我說!”連芳清覺得,相比那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個重法的重罰,還是把握眼前更重要。
想了想,便道:“小的是何人,怎敢隨意指點?若要分個高下,叫人心服,自然是再比試一場才公平啦!”
呼!的一下,臺上臺下衆人無不鬆了口氣,均想:這小丫頭還算靠譜!
除了太子仍舊看她不順眼,除了李賦明白底細,其他勇王以及各位大人等見這小丫頭果然好相貌、好膽識,居然沒有嚇得說不出話,反倒說出了衆人心中所想,不覺對她生出幾分好感。
“是個聰明丫——咳咳,聰明小子!”老敏郡王仍舊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道:“唔,說得很有道理!你說說,這一場該怎麼比試纔好呢?”
這個容易!
連芳清也不緊張了,頓時便笑道:“這是武舉,不如就比體力好了,叫人在前邊那座山頂上豎三支旗子,誰先取了旗子帶回來便是第一,其後順次便是第二、第三,老王爺,您看是否公平?”
老敏郡王哈哈大笑,道:“跟我想的一樣!我看很公平嘛!嗯,你們說呢?”
別人還沒說呢,周琰喜得在一旁眉開眼笑,脫口便道:“我看很公平!很公平!皇曾曾叔祖父的主意怎會有錯!”
得,有了他這一句話,誰還敢說不公平、不好?
太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訕訕討好的笑。
衆人暗笑,相互瞧了一眼,均自點頭,總主持此次武試的馬大人便笑道:“既如此那就這麼樣吧!你們三人可有異議?”
三人相視一眼,均搖搖頭道:“回大人,如此甚好!甚是公平!”
馬大人點點頭,便吩咐人快馬加鞭扛着三支旗子疾馳而去,上山插上。
約莫過去兩刻鐘左右,那邊去的人飛奔回來覆命,表示一切準備妥當。
隨着一聲令下,連澤三人飛奔而去,觀者鼓譟如雷。
這一場比試,三人高下總算分了出來,連澤排在第三,其餘兩人分別取了第一、第二。
看着連澤坦然的樣子,那二人相視一眼,心中門兒清:連澤並沒有用全力。
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但肯捨棄這份榮耀卻令人佩服,那二人情不自禁便對他起了親近結交之意。
連澤只是看到妹子胡鬧被人發現,不願意再出風頭,生怕叫人爲難上連家,故而有意只拿了個第三。
卻不想陰差陽錯,那二人有了結交知心,後來三人遂成知己。
這一場武舉考試終於圓滿落幕。
所有取中者魚貫退下,觀者亦魚貫而退,連芳洲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還留在場中的妹子身上,無聲一嘆,不得不也退了出去。
洛廣說得對,有阿簡在呢,他自然能護得清兒周全的!還有阿澤似乎也留了下來還沒走……
“呵呵,只等明日的文試結束,成績出來,就算真正的圓滿了!再無其他事兒,咱們也都回吧?”馬大人看看衆人,笑着道。
唔,總的來說,此次武舉比試還是比較圓滿的!雖然有了一兩點小插曲,但也都是以圓滿結束,算不上瑕疵,倒是不錯的點綴了!
“太子爺、老王爺、勇王殿下、各位大人請留步,在下還有話說。”李賦深深吸了口氣,卻突然出聲。
衆人皆是一怔。
雖然不明白李賦爲何如此,但該退場的都已經退場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倒也無妨。
太子也奇怪的看了李賦一眼,微笑道:“威寧侯有話但說無妨!”
李賦拱手微微躬身應聲,便嘆道:“說來慚愧!”
說着一瞪連芳清,低喝道:“清兒,還不過來!”
連芳清一驚,周琰也吃了一驚,叫道:“將軍大人!”他和連芳清在一塊兒玩了那麼久,當然知道連芳清的真正身份,知道她和李賦之間的關係。
連芳清無奈,只好低着頭一步一步磨蹭挪了過去,站在李賦面前,低着頭弱弱的道:“姐夫哥哥……”
這一聲如石破天驚,衆人又一次差點倒仰!
姐夫……哥哥……
這又是哪門子的親戚!
李賦哼了一聲,單膝跪下向太子道:“這丫頭是內子孃家的嫡親妹子,自幼頑劣性喜胡鬧,還請太子爺和衆位見諒一二!”
連芳清見李賦跪下了,也乖乖的在他身後跪下。
連澤見了,也忙上前跪下,求道:“都怪草民這個做兄長的管教不力,才讓妹子任性!請太子和各位王爺、大人們恕罪!”
李賦其實也不想說出連芳清的身份,只是,今日在這西苑之中,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發生了這麼一出,周琰又那樣維護連芳清,事後必定會有人去查連芳清的身份。
這原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的事兒,又如何禁得起查?
與其到時候被人掀出來,還不如他先發制人。
連芳清忙道:“是我是我,是我自己好奇想瞧熱鬧,所以才,嗯,都是我的不是!請各位不要怪姐夫哥哥和二哥哥!”
果然是一家人啊!
衆人不知該如何說了!
太子最是尷尬,原本還以爲是東宮的小太監,後來看出來是個女的也以爲是東宮的小宮女,心裡頭更添一層惱,心道真正是個狐媚子,這麼小小的年紀就把阿琰迷得神魂顛倒了,這還了得?
正想着回去便讓太子妃處置了去,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