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幼稚的男女再度上演大街上,大眼瞪小眼的戲碼。
蕭朗的眼珠子一轉不轉地描繪着懷中可人兒的面容,他的胸腔彷彿有鼓手在裡頭擊鼓,心臟咚咚咚地響着。
察覺到抱着她的男人,心跳如鼓,顏小婉詫異地看向他,瘦削的小手忍不住撫上他的心口:“你的心跳得好快。”
無聲的僵持因她的開口而煙消雲散,顏小婉不僅是伸出手去觸碰蕭朗的心口,還把她的耳朵貼上去。
咚咚咚——
蕭朗的心跳如鼓,顏小婉擡頭看到他緋紅的臉,忽然,有個不老實的東西頂在她的小腹上。
“登徒子!”顏小婉先是一愣,繼而掙脫出來,臉頰脹紅地瞪着他罵道。
“咳咳。”
蕭朗尷尬地輕咳幾聲,眼神閃爍地解釋道:“小婉,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他是個正常的成年男子,許久沒見到心愛的姑娘,這會兒又是貼在一起,他要是沒點正常的反應,顏小婉該擔心她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了。
顏小婉的小臉更紅了,很快從臉頰傳染到脖頸,原先的雪白脖頸變成了淡粉色,讓她更添了幾分女人的嬌媚可人。
蕭朗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的視線不可避免地落在,顏小婉那對玲瓏可愛的小鴿子上,他的臉可疑地紅了起來。
顏小婉五官那般敏銳,幾乎是男人看向她胸前的那一刻,她就感覺到了,一時間又羞又氣,轉身氣鼓鼓地往裡走了。
蕭朗沒追上去,他轉身去井口邊,打上一桶井水從頭頂往下澆。
嗯,效果非常的好。
蕭朗滿腦子的情緒全被這一桶水給澆沒了,他擱下木桶,轉身對上顏小婉泛紅的眼睛,露出傻氣的笑容。
他心裡想是一回事兒,會不會做又是另一回事兒。
蕭朗素來是個有分寸、信守承諾的男人,他答應了未來岳父顏富貴,在成親之前他不會跟顏小婉有超過正常尺度的肌膚之親。
他說到必定是會做到的。
蕭朗渾身溼噠噠的,他每走一步,便會留下一個溼漉漉的腳印。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很快來到顏小婉的跟前,他伸出手想**她的臉,到半空猛地收回來,因爲他的手是冷的。
蕭朗神態自然地收回手,笑道:“傻姑娘,我這是正常反應,在我們沒成親之前,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顏小婉的眼眶紅得更厲害,她握住蕭朗收回去的手,固執地將之放在她的臉頰上,兩眼淚汪汪地看着他。
這樣的小姑娘真像一隻小奶狗,特別是她看向他的眼神,充滿着依賴和濡慕。
蕭朗想笑又怕壞了氣氛,從頭到腳看了一圈下來:“小婉,你先去梳洗,待會兒出來就有牛肉麪吃了。”
顏小婉乖乖地點頭,轉身的時候忍不住擡手聞了下自己的衣裳,面露尷尬之色,她好幾天沒洗過澡了。
真難爲那傢伙能這麼一路抱着她回來,顏小婉心裡是這麼想,嘴角卻不可抑制地上揚。
蕭朗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寵溺地搖頭失笑,果然是個傻姑娘。
他怎麼可能會嫌棄她呢?
顏小婉被下人領着進了屋,她猛地想到沒有準備衣裳,剛想開口,便見丫鬟帶了衣裳進來。
“小姐,這是主子親自爲您準備的衣裳。”丫鬟特別上道得地爲她的主子說好話。
顏小婉接過來瞅了眼,比劃了一下,大小合適!
等等,蕭朗那廝怎麼知道她穿多大的衣裳?
顏小婉忽然想到了什麼,臉頰滾燙滾燙的,暗暗罵了句“登徒子”。
她心虛地瞧了眼垂頭立在她身側的丫鬟,吩咐丫鬟在外頭等着,她才抱着新衣裳,臉紅撲撲地進去洗漱了。
等她洗好出來,長髮溼漉漉的,還在滴水。
她邊走出來邊擦頭髮,她不習慣讓人貼身伺候她,幫她倒倒洗澡水什麼的,倒是可以。
但是讓丫鬟幫忙搓背之類的,顏小婉接受不了,她本就不習慣跟陌生人有肢體接觸,心裡還總覺得彆扭。
忽然看到房間裡多了個人,顏小婉下意識地以爲是剛纔的那名丫鬟,她吩咐道:“你去叫人把水給擡出去倒了。”
“小婉。”蕭朗看她沒往他這裡看,只得出聲提醒她。
顏小婉嚇了一跳,長髮往後猛甩,甩出不少水珠:“蕭朗!你怎麼進來了?”
“這是我睡的屋子,我不能進來?”蕭朗反問道,他說着話,人已經走到顏小婉的跟前,接過她手裡擦頭髮的巾帕。
“不用你,我自己來就好了。”顏小婉想要搶回來,“蕭朗,你把它還給我,不用你幫忙啦。”
無奈被蕭朗的身高壓制,偏生她穿得衣裳輕薄,要是跳起來沒準就露出春\/光來了。
“老實坐着。”蕭朗不由分說地按住她的肩膀,壓得她不得不坐在椅子上。
“你這人好生霸道!”
顏小婉不服氣地瞪他,她都說不讓他幫忙了,霸道的傢伙!
蕭朗頓了頓,他語氣柔和地向她致歉:“抱歉。”
正如顏小婉控訴的那樣,他的確是霸道的男人,要是可以的話,他想完全地掌控顏小婉的所有。
正如他的母妃那樣,在乎他這唯一的兒子,所以想要完全地控制他。
或許這就是母子的天性遺傳吧。
顏小婉不過是隨口抱怨一句,蕭朗正兒八經地向她道歉,反倒讓她不好意思了。
她其實沒那麼討厭他的舉動,跟他當初一天三五回的求親比起來,這點真不算什麼。
但女人嘛,素來是口是心非,哪怕心裡願意得很,嘴上總是要矜持一二。
顏小婉扭頭看他,眼神裡充滿了懷疑:“你會擦頭髮嗎?別把我的頭皮扯出來了。”
蕭朗沒好氣笑罵道:“你當我是什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
他打從記事起便沒有讓小廝伺候他這些,像穿衣洗漱這等自己能做的事情,全都是自己做的。
顏小婉眼裡滿是羨慕地說道:“你們這些世家公子不是從小就有專門的人伺候穿衣吃飯嘛?幹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再說了,你都不知道我從前有多羨慕那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