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這傢伙還真起勁了?每日過來巡防?那他還能不能去找自家小女人幽會了?
聽到這無聊的大頭兵竟然主動請膺,要做夜螢的守衛,端翌氣得吐了一口老血。
最終,端翌冰着一張老臉回到山居,很不爽地把傅太醫連夜扯起來:
“給我查查,不是讓把趙子獲發配到北疆駐防了嗎?趙子獲怎麼又回來了?”
傅太醫好夢正酣,被端翌扯着耳朵揪起來,也是一臉不爽。
但是看到靖王爺竟然一臉冰寒想要吃人的模樣,待腦子清醒後一想,就知道靖王爺火從何來了。
呃,那個趙子獲唄!
該死的傢伙,竟然攪亂了靖王爺的一池“春”水,不光讓靖王爺好事沒辦成,還想法設法挖靖王爺的牆角。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還因此攪亂了他的一場好夢。
大冬天的,誰被從暖乎乎的被子裡拽起來寫信,心裡都會不痛快的。
傅太醫恨這個叫趙子獲的傢伙恨得要死,沒想到,第二天,這個傢伙就撞在了他的手上……
次日。
在夜螢家裡,一看到端翌和傅大夫出現,夜螢便立即讓寶器去叫趙子獲過來。
端翌和傅太醫對視一眼,不由面面相覷,這個小女人想幹啥啊?她懷疑他們了?讓趙子獲來辯認身形?
端翌暗哼一聲,心道:如果趙子獲認出他來,他可不介意把趙子獲弄廢了,正好心煩着他呢,看到他,都覺得辣眼睛……
趙子獲一聽夜螢喚他過去,立即精神一振,覺得肯定是昨天自已編的那套說辭,讓夜螢覺得他“英雄救美有擔當”,想要和他再次當面表達謝意呢。
趙子獲趕緊換了一身新的簡便軍裝,這樣的軍裝普通老百姓不能穿,穿在他身上,因爲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卻會襯得他更加英姿颯爽。
然後他又用竹梳子沾了水,把頭髮梳得油光滑亮,自覺外表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才往夜螢家匆匆趕去。
沒想到,一進夜螢家廚房,就看到裡面坐着兩位風度氣質翩然的男子,一名溫文儒雅,看上去就象個白面書生;一名膚色較黑,但是身姿高大挺拔,似乎也是個會家子。
“呃,螢妹,這二位是?”
眼見這二位看向他,眼裡都沒有一絲溫度,沒有結交認識的意思,趙子獲只好主動問道。
傅太醫神煩趙子獲,是因爲昨晚上就是這個趙子獲,害得他大半夜挑燈書寫問責,去抓鴿子飛鴿傳書時,還被熟睡驚醒的鴿子驚嚇間撓到了手臂。
而端翌懶得理趙子獲,自然就是懶得理,根本沒有理由,也不必有理由,看到他就來氣……
“趙大哥,這位是端大哥,寶瓶和寶器在向他學功夫;這位是傅大夫,醫術高明,是有名的杏林高手,你昨天夜裡被擊打一拳,我擔心你會不會有淤傷,所以讓你給這位傅大夫看看,開點藥吃。”
哦,原來夜螢是關心他來着,隔了一晚上,還掂記着他的傷勢。
趙子獲雖然覺得肚子還有些隱痛,但是和他在平素校場上的摔打比起來,也不覺得更有妨礙,沒想到,夜螢還記着找個大夫給他看看。
趙子獲心裡暖暖的,心道:螢妹真不愧是我認定的女人。放心吧,螢妹,我此去一定建功立業,早日獲得官身來迎娶你。
夜螢哪裡想到,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趙子獲曲解了。見趙子獲楞楞的,便又推了他一下道:
“別怕,傅大夫開的藥很有效,寶瓶身上舊積的淤傷就是傅大夫開的藥治癒的。”
一見夜螢和趙子獲“親密”地互動,端翌的臉“唰”地黑成了鍋底,然而夜螢卻看也不看他,讓端翌的臉白黑了。
夜螢對他冷淡的異狀,端翌已經察覺了。
一早醒來看到他在教授寶瓶和寶器功夫,也不象往常一樣甜甜叫句“端大哥,你來啦”,只是淡淡地點了個頭,就象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端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看着夜螢從身邊頭也不回地飄過,心裡猛地一陣酸澀,暗道:肯定是魂被那趙子獲勾走了。
趙子獲沒回村前,夜螢不是這個樣子啊?
原來,趙子獲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如此重要?
趙子獲一回來,她連對他笑都吝惜了嗎?
端翌心中一陣煩悶,沒想到接下來更鬱悶的事情發生了。
夜螢竟然要傅太醫幫趙子獲看病。
夜螢此言一出,傅太醫和端翌都傻了眼。
傅太醫是曉得端翌恨不得扒了趙子獲的皮,抽了趙子獲的筋,所以端翌不吱聲,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答應夜螢的要求啊!
可是,夜螢散漫慣了,傅太醫又從來沒拒絕過她,所以夜螢只是和傅太醫說了一聲,便支使寶器去叫趙子獲來給傅太醫看病了。
傅太醫看着端翌黑咕嚨咚的一張臉,心裡正想着怎麼拒絕夜螢的要求,還好夜螢出門的當口,端翌哼了一句:讓那小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傅太醫拿了這準信,心裡就有了主意,點了點頭。
趙子獲哪裡知道他是羊入虎口呢?傅太醫和端翌挖了個坑,就等他鑽進來了,待他一身戎裝、油頭粉臉地進來,端翌的臉更象是潑了一層上好的徽墨,黑得不能見人了。
這個趙子獲,打扮得這麼齊楚?是想辣誰的眼睛啊?
端翌第一次覺得,本朝的軍服,做得太騷包了!
卻忘了這軍服,還是他覺得能體現軍士的威武才點頭同意批量生產的……
趙子獲在夜螢的推動下,自是歡天喜地坐在了傅太醫面前,伸出手腕讓他把脈。
嗯,體健如牛,肯定身體沒有問題。
傅太醫偷偷放眼看去,端翌正沉着臉,一聲不吭。
傅太醫乾咳一聲,有了主意,道:
“的確是有些淤滯,趙兄弟,我這裡開些藥,幫你瀉瀉火,包你沒有任何隱憂。”
“太好了,還好有傅大夫,不然可就麻煩了,趙大哥,我看你昨天捱了那麼一拳,力道挺大的,早就覺得不可能沒有一點難受,果然有問題。瞧你,還強撐瞞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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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螢這話說得體貼溫柔,端翌的心尖尖被她的話刺得痛了一下。竟然不是對着他說,而是對着趙子獲說的。
混蛋,果然不識《女誡》就是不成體統。
這麼親密的話,能隨便對夫君以外的男子說嗎?
端翌“嚯”地站起來,聽不下去了,他走出廚房,對寶器道:
“這套拳給我打三十遍,今天沒打完,就不準結束!”
寶器一臉懵璧:我怎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