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三叔只要知道的,一定都會告訴你的。”
夜三郎釋放出友善的氣息。
夜螢自是不客氣,便一五一十地將自已的想法告訴了夜三郎。
“唔,要做那樣一個高溫窯自然是可能的,三叔我燒了這麼多年炭,這點經驗還是有的。
之前我的炭窯雖然塌了,但是基礎還在,重新修整一番,還是能做爲你這個想法之用。
不過,這叫水泥的東西就這麼重要嗎?你要燒那麼多,怕是要好多銀子啊!
不說別的,搬運的人工費、燒水泥所需要的柴火費,都是一大筆支出。”
夜三郎真心實意地爲夜螢着想,這讓夜螢覺得,這三叔還是有點親情的味道,不象夜大郎,遇事恨不得趁機咬她幾口。
人和人,真的還是有區別的。
沒錯,夜螢要用的新型建材,就是水泥。
還好,夜三郎在燒煅方面,頗有心得,因此,夜螢很快就決定,把燒煅水泥的事務,交給夜三郎負責。
“阿螢,你要燒水泥沒問題,這件事就包在三叔身上了。”
夜三郎呆在家裡養傷,早就閒得全身骨頭髮癢,他是勞作慣了的人,一時間閒了下來,已經覺得自已快要發黴長草了,現在有了事做,夜螢還告訴他,如果他負責燒水泥的事,就一個月給他開十兩銀子的工錢。
這可是筆鉅款啊!如果他一個月能有十兩銀子的工錢,兒子的學費
生活費就好解決了。
畢竟,現在養一個讀書人不容易,一年大約也得花掉二十多兩銀子,象夜自清這樣考中秀才的,還要經常拜訪名師,和同窗交好應酬,二十多兩銀子根本打不住。
現在夜螢給他指了點生財之路,夜三郎頓時全身的激情都被點燃了。
見夜三郎渾身都是幹勁的樣子,夜螢笑道:
“三叔,如果身體可以了,明天就開始把窯爐重砌一下,越早開始燒水泥越好。”
“成,沒問題,哪還要等到明天啊,我現在就叫人手,趕緊把爐重整好,升火烤爐,爭取後天就開始燒水泥!”
“那就有勞三叔了。”
夜螢處理完這些事,便和寶瓶,再叫上祥公子,匆匆往三清鎮上去,今天要招一百人到村裡,可是件大事。沒到天黑,都搞不定能回來。
夜螢從夜三郎家走後不久,一個她熟悉的身影離開了夜大郎家,路上,遇到村民,村民還恭敬地和他打招喚:
“吳大爺,您老這是去哪啊?”
“哦,我隨便走走,隨便走走!”
吳才育乾乾一笑,拄着柺杖往家裡緩緩走去。
經過他面授機宜,夜家那兩個老的,肯定會抓着時機,跳出來生事,哈哈,想着夜螢狼狽的樣子,吳才育忍不住得意地一笑。
到了三清鎮,夜螢和寶瓶照例把馬車先放在花容月貌的店裡。
現在花容月貌變成了兩家店,一家經營着首飾,一家經營化妝品,兩家的生意都不錯,反正夜螢每次到店裡,都能看到顧客進進出出。
而且,首飾店和化妝品店都有了經銷商,因爲三清鎮水路四通八達,許多外地的客商也慕名前來,大量訂購,再到本地出售,由於相關的產品銷路都不錯,因此如今除了三清鎮外,已經在鄰近的鎮區養出了一批分銷商。
所以,現在花容月貌收入的大頭並不是本鎮的客戶,反而是這些進貨量頗大的分銷商。
夜螢自是樂見其成,這些分銷商吃貨量大,花容月貌每每給他們一個批發的價格,他們經營了一段時間,收入頗豐,便對花容月貌的產品忠心耿耿。
夜螢開始考慮着,是不是採用代理的形式,將花容月貌的產品逐漸推廣向全國。
但是考慮到當前的交通不便,夜螢還是剋制了這個不切現實的想法,覺得,如果能維持這樣的銷售,待到一定時日,自已的身價已經堪比王財主,還是不要太貪心。
路途太遠的代理商如果不老實,自已也監管不到,長久以後,損失的是花容月貌的品牌。
夜螢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暫時維持這樣的規模,一口吃不成胖子,但是她可以把這裡做成輸出產品的端口。自然,這就需要提供更大量的產品,需要更多的工匠,需要更多製作化妝品的原材料……
一口吃不成胖子。
夜螢一邊頭疼這些困難,一邊堅定前行。
問過薔薇和月季兩邊店裡生意正常,也沒有人再來搗亂後,夜螢對了下賬,便和寶瓶到城隍廟,準備接收流民。
這一次接收的人太多,甚至驚動了官府,官府派引發騷亂,還派了人手前來幫忙維持秩序。
夜螢到現場時,看到幾名官差在,事前沒有接到通知的她不由地楞住了,還以爲又橫生了什麼枝節。
“這些官差,是怎麼回事?”
夜螢心想,難道官府不同意她接收流民了?
事先,她已經讓夜裡正和官府報備了,官府還滿心歡喜呢,說柳村這是爲國分憂。
得,難道又變卦了?
或許,官府也發現人口紅利的秘密了?
夜螢想到人口紅利這些字眼,不由地差點失笑。
世人都以爲生兒育女是爲自已做主,有誰知道,人口也是國家掌控國家前途命運的利器。
現在,柳村能否崛起,就要看這些人能否順利地進入柳村。
因此,夜螢格外重視,看到祥公子,便上前問道:
“祥公子,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官差?”
“哦,夜姑娘,這些官差是幫咱們維持秩序的,官府聽說咱們要大量接收流民,不花官府一分錢能解決大事,十分歡喜。但是他們又怕人多,會引發騷亂,便派了官差前來幫忙。”
祥公子喜孜孜地道,看着夜螢的眉眼間,多了幾分熟稔和溫潤。
“原來如此,嚇我一跳,還以爲官府反對呢!”
夜螢鬆了口氣,這時,一名官差上前,對着夜螢行了個禮道:
“您就是夜姑娘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請您儘管吩咐。”
這官差三十許人,高大結實,但是面目陌生,卻對她過份客氣,態度中還帶着恭敬,呃,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