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可是一直提心吊膽的,媳婦可懷着身子在,要是讓她這些媒婆是上門來給他提親的,要是一怒之下動了胎氣可怎麼好。
媳婦那身子本就弱得緊,加上上次林氏那些人鬧得她差點小產後,夏天就更加憂心了,這些日子媒婆上門的事他都是吩咐下人一律不得讓少夫人知道,就是怕她難過傷了身子。
自己也是趁着她休息的時候把這些人給打發出去,只是沒想到今個這媒婆這麼難纏,看不懂人臉色就算了,還敢語帶侮辱。
林氏站在門後眼眶通紅,她又不是傻子自從巧兒這丫頭用一雙滿含同情的眼睛看着她,事事比以前更加小心,偶爾自己想出去走走這丫頭都總是攔着,就連老嬸和羅嫂過來也是一副謹言慎行的模樣,她便也就知道她們有什麼事瞞着她了,也只有錦兒待她還是一如往常。
她也聽到過媒婆上門的事,本來以爲是來給夏錦說親的,相公怕她太操勞纔沒讓她出來,沒想到竟是有人打起自家相公的主意了。
是了,自己不該早有這方面的準備了嗎?這大戶人家哪家不是三妻四妾,盼着開枝散葉多子多福的,只是相公說過這輩子只有自己一個妻子不納妾不設通房,才讓自己有了奢望了嗎?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相公會爲她做到爲此地步,相公本就是個溫和的人,很少輕易動怒,也只有遇到錦兒的事才能讓他動容,沒想到有一天相公竟然也能爲她怒打媒婆。
“少夫人,你別難過啊,少爺不是懲戒過那媒婆了嗎?少爺還說不納妾的,您應該高興纔是?您別哭啊?”巧兒看着林氏滿臉淚水還以爲她是因爲那媒婆的話心裡難受,忙遞上絲帕爲她拭淚,柔聲安慰她。
林氏接過巧兒遞上的手絹邊擦拭眼角的淚痕,邊寬慰身邊這貼心的丫頭,“巧兒,我沒事的!”
這主僕兩隻顧着寬慰彼此卻忘了壓低音量,夏天在廳裡聽到林氏的聲音嚇了一跳,敏君怎麼過來了?
忙轉身向着剛剛出聲的地方走去,看着嫂子還捏着絲帕擦着眼淚又是心疼又是擔心,瞪了巧兒一眼,怪她不該將少夫人帶到這裡來。
巧兒沒見過夏天發脾氣更沒見過他責罰過下人,見他卻瞪着自己嚇了一跳,乖乖退後一步垂着頭不敢出聲。
夏天扶着林氏到廳中椅子上坐下,“媳婦,我不納妾更不會擡平妻,你別難過了小心傷了身子。”
林氏的好不足與外人道,但他們一家人心裡卻是清清楚楚,當初他摔斷腿時是林氏在身邊照顧,當初他一心上山找妹子時,是林氏挺着大肚子做繡品掙錢養家,在他窮困潦倒食不果腹的時候,是她沒有嫌棄他仍然願意嫁他爲妻!
俗話說‘貧賤之交無相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難道他夏天就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在家中條件好轉後就要拋棄這與他共患難的妻子嗎?
剛剛夏天所說的話林氏躲在那裡都聽的清清楚楚,她自然知道丈夫的決心了,只是,“相公,你是不是讓他們停手了,這再打下去只怕要出人命的。”
他們似乎外面還有一個捱打的媒婆,“放心吧,錦兒有分寸!”
夏天看着媳婦收了眼淚又開始替別人擔心了,心中忍不住嘆息,這麼好的人爲什麼別人就非要拿她說事呢,她是他夏天的妻子,她招誰惹誰了,憑什麼那些人就來打她的主意想搶她夏家少夫的人的位置。
見妻子似乎還不甚明白,夏天解釋道,“紅袖和錦兒一起出去的,她都回來了想必錦兒就在外面,這事交給她就行,我扶你回去歇着,可不要再傷心了,小心晚上這小傢伙又鬧你。”
夏天一手扶着妻子的腰扶她站起來,這要是再讓她在這呆一會,說不得她一會又要爲那人求情了。
夏錦站在廊下看着那個被拳打腳踢的媒婆笑意盈盈,剛剛紅袖出手,哥哥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回來了呢。
既然這事交給她了,她自然要好好讓這人明白,自家嫂子是一家人捧在手心裡的寶還輪不到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一羣圍着那媒婆出手的人就數那剛剛潑這媒婆開水的小丫頭下手最狠,拳拳全往人家軟肋上招呼,直打的那媒婆連連哀求,“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我以後再不來給你家少爺提親了成嗎?”
“呸,你以爲打你是因爲你上門提親了,你這個老不死的老東西,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人也敢上夏家來撒野,你真當你是根蔥啊,要不是怕鬧大了動靜擾了少夫人,早就把你打出來了。
我家少夫人多好的人,也輪得到你來編排,隨便找一個丫什麼人也敢拿出來和我家少夫人比的,我家少夫人的好你可以在這十里八鄉的打聽打聽,哪家沒受過我家少夫人的恩德。
哼……什麼人都敢往夏家塞,敢和我家少夫人比,還敢說我家少夫人生不出兒子,我告訴你大夫說我我家少夫人這肚子裡這一胎就是男胎,林家是什麼東西,連自己女兒也想害的人,他們的話你也想信,我看你這腦子一定是被豬給拱了。”
小丫頭一手指着那媒婆破口大罵,這手腳也沒停着,這罵一句不是劈頭蓋臉的給她兩巴掌就是一腳,其他一衆家丁婆子剛媒婆圍在中心,讓她躲也躲不過,逃又逃不了,只能任由這小丫頭打罵的。
那媒婆真是後悔應了李家的媒來夏家爲他家小姐說親,她哪想到這說個親也能被人打成這樣,以往哪家媒婆上門敢這樣對待,莫不是高高的捧着,就怕得罪了他們。
他們這些個走東家串西家的人好與不好全憑他們一家嘴,就怕他們出去壞了自己家姑娘小子的名聲,那可不就是坑了孩子們一輩子嗎?哪裡還有人敢得罪他們。
所以這媒婆纔敢那麼大的膽子,說起林氏的壞話是毫不含乎,只是她漏算了夏家人對這主母的迴護,只是這會後悔已經遲了。
小丫頭想是打累了,氣喘吁吁的在那喘着氣,夏錦示意添香也打差不多。
添香上前一拍那小丫頭的肩膀,沒想到會有人在身後拍她,着實嚇了一跳,見是添香立馬又恢復了笑顏,“添香姐姐啊,你嚇了我一跳。”
“怎麼?這大白天的你還怕鬼來抓你啊,有那麼害怕?”添香瞧她那打人也能打得滿頭大汗、小臉通紅的樣,忍不住揶揄她兩句。
“哪能啊,這不是沒想到背後有人嗎?再說我有不做虧心事怕什麼鬼啊!”小丫頭似還是驚魂未定一邊撫着胸口,一邊道。
“還沒做虧心事呢,你在這訓人小姐知道嗎?”說着還示意她看向夏錦所在的地方。
剛剛教訓這老虔婆太賣力的竟然沒注意到小姐回來了,這下是真的嚇得不輕,竟然嚇得瑟瑟發抖。
“小、小姐”小丫頭一步一挪的移到夏錦面前低着頭不敢看夏錦的表情,她要是敢擡一次頭便能看到夏錦雖說板着個臉,那眼裡可是滿意笑意的。
其他人一聽夏錦回來了,莫不是主動行禮,只是那圍着媒婆的架式完全沒收過,那媒婆幾次爬起來都不知被什麼人給踢了回去。
夏錦走近那媒婆,揮揮手示意衆人散了,這才彎下腰衝尋媒婆伸出蔥白的小手,那媒婆見衆人散了,才這敢借着夏錦的手站了起來。
見這外院之中只有三個丫頭片子在,那媒婆又擺起了架子,“夏小姐不是我說你,你這夏家的下人也太野蠻了,老婆子我不過是好意來你夏家提親,要是竟然遭了一頓打,這要傳將出去以後還有誰敢和你夏家結親的!”
這媒婆也不笨,隻字不提是夏天下的令,只是說是被夏家下人所打,夏錦也算是聽出她那意思了,這事要是傳將出去,以後還有誰敢娶你夏錦,要想讓我別傳出去也行,那就要給我封口費。
夏錦莞爾一笑,這婆子看來是想錢想瘋了,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想訛錢,那算是一極品了。
“老婆婆說得對,這丫頭太不知事,我一定會嚴懲的,不知婆婆貴姓?”夏錦一臉笑容好言好語。
那媒婆越發覺得這夏錦好訛了,也還了夏錦一個笑容道,“我是錢媒婆,專門爲鎮上的大戶人家牽線保媒,這鎮上就沒有不認識我錢媒婆的,但凡不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我還不上門呢。”瞧着錢媒婆那一臉得意的樣,不知道得還以爲她也是那有頭有臉的之一呢。
說完還打量着這夏家的一座兩進的院子,臉上鄙視之情十分明顯,這鎮上的有錢人家哪家不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這夏家也不過是座兩進的小院落,最多不過算個鄉下的土財主,在鎮上開了個鋪子罷了。
這鎮上的大戶人家能不嫌棄你們和你們結個親事,就該偷着樂了,還拿樣拿個什麼勁,作給誰看呢。
夏錦把錢媒婆的神色看在眼中,只是自己卻半點神色不動,“不知錢媒婆上門可是爲我那哥哥說親的,說得又是哪一家?那家小姐不嫌我哥哥的腳是瘸得嗎?”
聽夏錦這麼問錢媒婆以爲是有點門路了,她還在想着那李老爺答應的十兩銀子的酬金呢,這可是她幾年也掙不到的銀子。
忙不跌的拉着夏錦就要和她細說,添香卻伸手一把拍開她伸過來的手,小姐也是她能碰的。
那小丫頭一臉不高興的丫在一邊,心中嘀咕着實在想不明白小姐幹嘛要和這種人羅嗦,還是像少爺說的那樣打一頓扔出去的好。
添香卻是扯扯她的衣裳讓她收起她那難看的臉色,好好聽着小姐怎麼說,怎麼做便是?
“夏小姐,我可和您說啊,我給你哥提得可不是普通人家,那可是鎮上有名的富戶,李老爺家的千金,這李老爺家有良田千畝就是每年收上來的糧食也能賣到近千兩的。
而且這李家在鎮上還有七八個鋪子,自家開了兩個雜貨鋪,南北貨物應有盡有,剩下的都租給別人了,就這一年的租子也在不少數。
李老爺可說了李小姐這親事要成了,賠嫁就出八百兩,你想想啊這八百兩銀子是多少啊,那是能買近百畝的良田啊,你們一家人這一輩子都吃喝無憂了,哪還用累死累活在鎮上租鋪子做營生啊。”錢媒婆說得一臉嚮往,好像這李小姐是要帶着銀子嫁進他們家去似得。
“瞧着你家這院子也真是小的僅,還不如李府下人住的地方大,等李小姐過門你們可要好好的把這院子修修,可別人李小姐住不慣得好,必竟人家可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見夏錦一直笑意盈盈,錢媒婆這自信心又開始膨脹了,就連剛剛纔捱得打也忘了。
夏錦就納悶了,這媒婆整天走東家串西家的,不該是消息最靈通的嗎?怎麼就沒把他們家的家底打聽聽清楚呢,難道是自己平時太低調了?
這李家如果真的只有這麼底子,那也敢拿到她跟前炫耀,是李老爺腦子有問題還是找的這媒婆腦子有問題。
就夏錦看來八成是這媒婆平時眼高手低的在她眼中只有歷來在這鎮上根深葉茂的富戶纔算富有,其他人她從來不看在眼裡,也不屑去打聽,端會以貌取人,以爲這夏家這兩年才發跡的,怎麼着也不可能比得上李家,李家能與他結親,他們就該感恩待德的應着,根本不可能反對。
可是這都得到教訓了還不知道反思,還在這兒大放厥詞,看來這人也聰明不到哪去,也可以說是愚蠢至極了。
夏錦也算是打聽出她想要的信息了,就是鎮上開雜貨鋪的李家想把女兒塞進他們家是吧,纔派了這麼個老虔婆來侮辱她嫂子的,既然你家女兒這麼想嫁那就讓她嫁好了。
夏錦轉身進了屋子不再理錢媒婆,錢媒婆不明所以這小姐剛剛還與她談的挺好的這怎麼轉臉就不認人,剛想上前抓夏錦的衣襬,卻被剛剛那小丫頭攔了下來。
只見那丫頭衝她揚揚拳頭,“怎麼還想捱打是不是?還是要我叫人將你扔出去?”
似乎只要她敢上前便要給她一拳似的,這才憶起這會還全身都疼呢,剛剛只記得提李小姐的婚事了,結果卻忘了向夏小姐索要湯藥費和封口費了。
看着這攔在門口的小丫頭,想進去追夏錦是不可能的了,錢媒婆憤憤的一手袖罵罵咧咧出了夏家。
這人一走小丫頭立馬就蔫了,有氣無力的耷拉着腦袋,剛剛的事小姐全都看到了,剛剛添香姐還讓她待人走了就去西廂,也不知道小姐會怎麼罰她呢。
小丫頭一步一挪硬着頭皮的朝着西廂去了。
添香奉夏錦的命令出去辦事,看着小丫頭那樣覺得十分好像,剛剛胖揍錢媒婆那彪悍樣早就不知所蹤,現在卻變成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可憐。
添香摸摸她的頭頂,笑着在她耳邊道,“小丫頭自求多福吧!”本來就忐忑不安的小丫頭更是嚇得不輕,驚恐得看着添香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逗得添香哈哈大笑。
這下小丫頭再傻也知道添香是在逗她,追着添香後面嗔笑道要打她,“添香姐,你真壞!冬兒不喜歡你了!”
夏錦等了一會不見小丫頭過來,想是自己剛纔嚇着她了,便讓紅袖出去叫她,結果這兩人正在院裡鬧呢!
“嗯哼……”紅袖清清嗓子,“添香小姐讓你做的事做完了?”
添香一聽自家冷麪姐姐的聲音,一溜煙的不見的蹤影,冬兒還沒回過神了就見紅袖出現在她面前。
紅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指飛快的從她身上掠過,小丫頭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放開了她,“跟我來吧!”
丟下一句話便率先向着西廂書房走去,書房中夏錦悠閒的品着茶,見紅袖推門進來,便以眼神詢問,見紅袖點點頭也沒出聲。
小丫頭站在門前輕輕拍了幾下門,見夏錦招手讓她進來,才規規矩矩的走到夏錦面前站定,“小姐你找我?”
“嗯,今天的事你怎麼說?”夏錦放下手中的茶盞靜靜得盯着她。
“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那老虔婆也實在是太可惡了,要不是她那樣說少夫了我也不會……”說到激動處小丫頭忍不住擡頭直視夏錦,只是在見自家小姐面無表情的臉是,這聲音又低了下去。
最後在夏錦不便得目光中低下頭去,以幾不可聞的聲間道,“小姐我錯了!”
只是小丫頭不知道的是從她低下頭是夏錦便不再看她了。
聽到小丫頭認錯夏錦又轉眼掃了她一眼,“知道哪錯了嗎?”
“我……我……”我了半天小丫頭也沒能說出來。
“行了,想你也是不知道的。”夏錦本就不指望小丫頭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反而轉向紅袖道,“紅袖你來告訴她。”
“那壺水,你要潑出去了,夏家也保不了你!”冬兒一聽原來小姐是因爲她今日莽撞想潑錢媒婆開水的事生氣,小姐是擔心她若是真的燙傷那老虔婆,她會告官抓自己嗎?她可以理解爲小姐是在關心她嗎?小丫頭一時心中暖暖的。
衝口而出,“小姐我不怕,只要給那老虔婆一個教訓讓她以後不敢再說少夫人壞說就是冬兒被抓進官府冬兒也不怕。”小丫頭一臉誓死護主的決心讓夏錦混身一寒,她啥時讓這小丫頭捨身護主了。
瞪了紅袖一眼,你再多說一句舌頭會爛嗎?瞧這小丫頭現在什麼樣子了,活像要是捨身就義,爲夏家捐軀的模樣。
“還會牽累夏家!”紅袖慢悠悠的吐出那句夏錦想讓她說出的下半句,冬兒那小丫頭一噎,埋頭苦想好像是這樣的。
小丫頭冥思苦想了一刻,才擡頭衝着夏錦道,“小姐,我以後絕對不在夏家動手,紅袖姐說得對,要對手也要在夏家以外的地方,不能牽累夏家,還有就是最好找個沒人的地方。”
紅袖忍不住向天翻了個白眼,她何時說過讓她找個沒人的地方動手了,這丫頭也太能猜了,其實這借刀殺人方爲上策。
夏錦無耐的揉揉前額,她叫這小丫頭過來不過是想讓她明白做事要三思而後行,不可莽撞,不能因她一人之過牽連夏家衆人,讓她從今天這事上吸取孝訓,結果這小丫頭理解成了什麼?
做壞事要沒人的地方偷偷摸摸的做,切不可讓人發現,不可以連累夏家。這紅袖是成心誤人子弟嗎?
“以後你去少夫人身邊侍伺着,有空時就過來和紅袖、添香學點本事,以後這夏家的事會越來越多,人也會越來越多,幫着好好看護好少奶奶!”這說到最後一句夏錦明顯是帶着請求的。
這丫頭是個機靈又知道護主的,紅袖和添香她有問沒辦法撥一個給嫂子,那便讓她們收個徙弟好好培養着,不說有多大本事,至少也能護着不讓別人輕易近了嫂子的身才行。
就目前來看這打她家主意的人還不少,得儘快解決了纔是,必要的時候也該亮亮底牌讓那些人也知道夏家不是他們能吞的下去的。
晚飯時分添香也進了西廂的門,“小姐,你說得沒錯,這錢媒婆果然出了夏家便去了鎮上的李宅。”
“哦?”夏錦似乎對添香的話不感興趣,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那老虔婆那麼愛財被自家人打了一頓,從自家這邊沒能撈着好處,她能就這麼白白算了,去李家討賠償這是肯定的。
添香見夏錦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也就不再調她胃口了,直接說道,“果然不出小姐所料這老虔婆被李家的人從大門口扔了出來,一路罵罵咧咧離開的,逢人就說這李家小姐倒貼八百兩銀子的嫁妝,讓她上門給人提親都沒人要,說李家小姐如何如何的破爛貨,結果又被李家的下人找到打了一頓,此時正被她家裡的人擡回去了呢!”
“我讓你辦的事,可辦好了?”夏錦對她能猜到的事不感興趣,她得的是她自己吩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