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巴瑪小心翼翼的繞過皮特,到了有福跟前,看着她問道。
當然是殺了那個噁心人的壞蛋!
一聽巴瑪的話,有福就在心中想着。不過,她只是朝着巴瑪眨了眨眼睛,沒有開口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雖然她很想讓巴瑪殺了那個叫皮特的壞蛋,可是,巴瑪畢竟還小,殺人這種事情……應該是會留下一輩子陰影的吧?雖然她不覺得,殺了皮特他們還能活着,可是萬一呢?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沒辦法活了。可巴瑪是他們船上的人,只要能將巴瑪摘出去,他應該會沒事的吧?
還是,不要連累巴瑪的好。
等她自己能動了再說吧。
只是,不知道是她的穴位先自行解開,還是那個壞傢伙先醒過來。
“你覺得,他能睡多久?”有福轉動眼睛,努力看着巴瑪問。
巴瑪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應該能睡好一陣吧?”
“那就再等等吧。”有福說着又道:“我想喝點水,你能幫我拿點水嗎?”
巴瑪點點頭,說道:“好,你等一下。”
船上的淡水是按人分配的,每天每個人能分到的淡水都很有限,不過皮特作爲船長,還是有一定的特權的。所以,巴瑪去取水的時候,用的是皮特的名義。
當然,他沒說得太明白,只是說了半句:“皮特船長喝了酒……”
很少有在海上跑的人不喝酒的,所以他們都知道,喝了酒之後人會口渴,所以巴瑪雖然只說了半句話,就順利的拿到了一小壺清水。
壺很小。之所以用壺裝水,不過爲了防止船忽然顛簸,把水灑出來而已。畢竟海上的淡水非常的珍貴。
巴瑪出去沒多久,有福就感覺到自己能動了。
先是手,然後是腳,最後全身都能動了。
但是,因爲穴道被封得太久了,她渾身都僵硬得很。輕輕動一下,渾身上下就咔嚓咔嚓的響。
有福強忍着不適,活動了一下手腳,不過是緩慢屈伸以及輕微的轉動,就讓有福出了一身的汗水。不過好歹,她能夠坐起來了。
坐起來之後,活動的幅度逐漸加大,等到全身都恢復了活動性,有福纔在船長室裡找了起來。
船上幾乎所有的大傢伙都是固定起來的,小的則收在帶了鎖的櫃子裡。船長室也不例外。
因爲雙方體形和力量懸殊,怕皮特因爲生命收到威脅而忽然醒過來,有福否定了拿被子捂死和繩子勒死的法子。然後,她在櫃子裡找到了一個又尖頭的小鐵錘。看起來不大,拿着卻是挺重的。
用這個敲太陽穴或者啞門,應該會敲得死吧?
有福掂了掂錘子,暗暗想着。隨機,吞了吞口水,在心中給自己鼓了一把氣,雙手用力的握着一步一步的,向着皮特走去。到底沒有殺過人,等真正的起了這樣的心思並且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她還是猶豫害怕了起來。
等她走到皮特面前的時候,她的手心全是汗,額頭上出來的汗水滲到了眼睛裡,讓她眼睛澀澀的疼,腳也軟得像麪條一樣。
這個傢伙,這麼壞……根本就不能算是個人,就當是殺雞殺鴨了。
有福把心一橫,將錘子朝着太陽穴對了對,然後就閉着眼,高高的擡起錘子,準備朝着皮特敲過去。
“你在做什麼?”巴瑪剛剛推開船長室的門,就看到這麼一幕,嚇得他連忙出聲,同時飛快的鑽進船長室,把門緊緊的關上。
有福被巴瑪一嚇,手都軟了,無論如何,那錘子也揮不下去了。
而巴瑪已經飛快的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再次問道:“你在做什麼?剛剛?你是想要殺了她嗎?”
有福心中發狠,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對,我得殺了他。我不能讓他活着,要不……”早晚得被他糟蹋了。那還不如死了算了,反正也拉了皮特墊背,不算虧!
巴瑪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也想他死,可是,我們不能……”
不等巴瑪的話說完,有福就道:“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你現在就出去吧,一會兒你再過來,到時候你就假裝是自己發現了我殺了皮特,去給其他人報信好了。反正,能拉着這個壞蛋一起死,我也不虧了!”
“你以爲就這麼簡單嗎?”巴瑪看着有福,依舊很小聲的說道:“你根本不知道,在船上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都是惡棍,他們並沒有比皮特好多少。”
“而且,在這船上,只有皮特能夠壓制得住他們。連大副都不能。如果皮特死了,他們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惡魔。”
“你難道希望自己被一羣像皮特一樣噁心的水手【******然後再在你身上隔破一個口子,把你用繩子綁起來,放到海里面去餵魚嗎?”
有福的臉刷的一下就變白了,顫抖着說道:“大不了殺了他我再自殺……”聲音哆哆嗦嗦,讓人一聽就明白,她已經心慌得不行了。
巴瑪看着有福,說道:“萬一你沒死呢?你能想象,自己會經歷怎樣的地獄嗎?”
有福搖搖頭。
巴瑪看着有福又問:“知道皮特爲什麼能壓制得住這一船的水手嗎?”
有福再次搖頭,旋即又試探着說道:“因爲他是船長?是這些人的老闆?”
“當然不是!”巴瑪說道:“雖然皮特是個惡魔,可是,他航海的技術卻是非常的厲害的,他是帶着船安全的穿越大海回去的最大保障,所以,那些纔會服他。”
“如果你把皮特殺了,就是把那些人的安全保障給毀了,那些人的怒火會把咱們都燒成碎片的。”
“不僅僅是你,還有我。以及船上其他的人。一切弱小的人。”
“恐慌和不安會將他們骨子裡的殘忍和嗜血全部釋放出來,這艘船會變成地獄的!”
有福心中驚懼,隔了好久才問:“你……你怎麼知道?”
“如果你和我一樣,和他們一起在船上生活了兩年的話,你也會知道的。”巴瑪一邊說,一邊再一次的脫掉上衣,露出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層層疊疊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