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豈有此理,混賬東西!那混小子他還有臉回來啊?”
“啊?!”
“一個多月之前,就從福州登了岸,回了國。還以爲他也該回京城負荊請罪來了,結果呢?嘿……咱們提心吊膽的擔心了他好幾個月,他倒好絲毫不體諒咱們,直接就奔着西川去了。”
“人都救回來了,派誰去送不是送啊?他堂堂一個世襲罔替祿比國公的天賜候,居然親自去送一個農家小丫頭……”
“丟不丟人啊?知不知道什麼叫持重啊?”
“真是氣死朕了!”
“真是氣死朕了!”
皇后宮中,永安皇帝在聽到莫凌雲回京的消息之後,再一次大發雷霆。
皇后也是一臉的無奈走到皇帝身邊,輕輕的幫他順氣,小聲道:“皇上,您還是消消氣吧,您現在發再大的火也沒用,他又聽不見,還不如一會兒等他進宮之後,好好的教訓他幾句呢。“
“風來那孩子,也太肆意妄爲了,確實是該罵了。”說着頓了頓,加重了語氣道:“打都打得。”
又拉了皇帝去坐,嘴裡繼續道:“皇上您先歇口氣,一會兒等風來進宮了,您就好好的抽他幾鞭子,看他長不長記性。”又指着案桌上放着的短鞭道:“您看,臣妾把鞭子都給您準備好了。”
“不錯,是得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了,朕這一次,非得好好的鬆一鬆他的皮不可。”皇帝點着頭,氣呼呼的坐了,又喝了幾口涼茶,然後纔看着皇后說道:“皇后啊,這鞭子都是你給朕準備的,一會兒朕要揍那小子的時候,你可不許再攔着,也不許再求情,知道嗎?”
皇后知道皇帝是不可能捨得下重手的,根本就不會擔心,當即忍了笑點頭,說道:“是,皇上放心,臣妾知道的。”
皇帝又在皇后耳邊發了好大一通的牢騷,皇后就在一旁附耳聽着,偶爾也會附和着說上幾句。
很有點老夫妻湊在一起,埋怨自家不聽話的小兒子的感覺。
沒多久,就有內侍來稟報,說天賜候莫凌雲求見。
皇帝裝模作樣好一會兒,還是說道:“讓那小子滾進來!”
莫凌雲剛剛走進殿內,一個茶杯就‘嗖’的飛了過來,他原本下意識的就閃開了的,旋即又想到這是皇帝想要撒氣,想着自己要求的事情,又在電光火石之間,迅速的閃了回來。讓茶杯得意‘順利’的打在自己的身上,讓已經變涼的茶水和茶葉流了自己一身,又故意作出一副狼狽的模樣。
皇帝這才說道:“臭小子,算你識相,還不快點滾過來!”
莫凌雲規規矩矩的走了過去,在離着皇帝和皇后不遠的地方跪下,嘴裡說道:“微臣拜見皇上,拜見皇后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當即冷哼,盯着莫凌雲說道:“萬歲?朕沒被你小子氣死就是幸事了,還萬歲呢?我看你小子是巴不得朕馬上就……”
莫凌雲連忙咳嗽幾聲,把皇帝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皇后也有些惶恐,起身朝着皇帝施禮,說道:“皇上,您慎言……”
“哼!”皇帝自知失言,當即重重的冷哼一聲,見先前的口不擇言遮掩了過去,又指着莫凌雲說道:“你小子就跪着吧,好好的反省反省,想想自己做錯了沒!”
莫凌雲當即就低了頭,說道:“皇上,臣知道錯了。”
“呵……這次倒是乾脆。”皇帝有些意外,看着莫凌雲又道:“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莫凌雲故意把脖子一縮,小聲道:“微臣不該假傳聖旨。”
“混賬東西!”皇帝直接把皇后準備的,讓他拿來‘抽’莫凌雲的鞭子朝莫凌雲丟了過去,罵道:“你還有膽子說這件事情!朕告訴你,臭小子,你給朕把這件事情爛肚子裡,你記着,那聖旨,就是朕給你的,聽見沒有?”
“是。”莫凌雲規規矩矩的點頭,又說:“微臣謝皇上隆恩。”
“哼!”皇帝又冷哼一聲,說道:“謝,我看你這臭小子就是專門來氣朕的,再說,錯哪兒了?”
莫凌雲又說:“微臣不該隱瞞皇上,自己有心儀的姑娘這事,微臣應該早日求皇上給微臣賜婚的……”
一定到莫凌雲的話,皇帝就重重的一拍桌子,嚷道:“臭小子!朕還真以爲你是來給朕認錯的,沒想到,卻還是來氣朕的,真是豈有此理!”
“還賜婚,你小子是不是昏了頭了?啊?讓朕給你和一個農家丫頭賜婚?朕告訴你,沒門!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一個是天上的雲,一個是地上的泥,讓朕給你們賜婚,這不是讓天下人嗤笑嗎?”皇帝說着,心中煩躁,重重的在案桌上拍了幾下。
皇后也不贊同的看一眼莫凌雲,又一臉心疼的看着皇帝,小聲勸道:“皇上,仔細手疼。”
莫凌雲低着頭,用剛剛讓皇帝能聽見的音量說道:“皇上,您當年可是親口答應過臣的,臣的婚事由臣自己做主,君無戲言……”
“還君無戲言……”皇帝氣得捏了捏拳頭,指着莫凌雲對皇后說:“你聽聽,啊,你聽聽,這臭小子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還君無戲言。”
“這民間嫁娶,還講究個門當戶對呢,他倒好,堂堂的勳貴重臣,想要娶一個農家丫頭,還想讓朕給他賜婚,這可能嗎?朕能答應嗎?”
“真是豈有此理!”
說着,也不等皇后回答,又指着莫凌雲道:“莫風來啊莫風來,朕告訴你,朕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個農家丫頭,你或收成通房丫頭或納爲侍妾,朕都沒有意見,朕不管你府裡頭的事情。甚至於,等她給你生兒育女之後,你要擡她爲平妻,朕都依你。”
“但是!朕絕對不允許,你娶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丫頭,做你的正妻!絕對不行!”
莫凌雲故意用嘟囔的語氣說道:“皇上……朝中勳貴大臣家中正妻多的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怎麼也沒見您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