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筷子飯碗的聲音,柳清菡和司馬驍翊一同望向陳明雪。陳明雪手中的筷子掉了,做出這樣的動靜,她半真半假的吐了吐舌頭說道:“驍翊哥哥對嫂子怎麼好,明雪都吃醋了,以前驍翊哥哥只對明雪一個人這麼好的。還抱着明雪在膝蓋上吃飯,唉。”蘇明雪攤了攤手,嘟嘟嘴,本來是這搶奪注意力的手段本來就簡單粗暴,再加上她坦然一般的語氣更襯得她一團孩子氣,不僅不招人討厭,還更令人覺得她不諳世事,毫無城府,天然純稚。
司馬驍翊哭笑不得,她對她的印象本就是幾年前驕橫刁蠻的小丫頭,兩家同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多有來往,又因爲跟蘇明雪的父親跟他脾性相投,在戰場上是能把後背交給對方的人,是莫逆之交,因此愛屋及烏,對於陳浩這個女兒也是多爲照顧。
“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愛比這個?”司馬驍翊一副長輩口吻,微笑道:“你是浩哥的女兒,我自然如以前對你一般好了,還有你嫂子也是個善良溫柔的人,你以後跟她熟悉了,就會明白有一個嫂子的好。”又讓人給陳明雪換一雙筷子。
柳清菡聽陳明雪這麼說,話裡話外都是提到她跟司馬驍翊的過去的事情,有一種我比你更早認識對方的炫耀感,還有故意表現親暱的女兒嬌態,對司馬驍翊流露的依賴,如果說柳清菡剛剛還不能確定這個陳明雪是故作天真,還是真的天真懵懂,現在她基本能確定了,只怕這人來者不善,而且這人裝的能力還真是非同一般。
女人有天生的第六感,不止是說像是柳清菡,就連遲鈍不怎麼算聰明的荷雨都直接說陳明雪是個小狐狸精,可見陳明雪進門的方式實在是太轟動了。
一般來說一個世家女剛剛進別人家大門,肯定會考慮的較爲全方位,不讓對方不舒服,步步小心翼翼,可是第一天,陳明雪就是暈倒被司馬驍翊抱進來。只怕這也是陳明雪暗中的手筆,給她一個下馬威。
其實柳清菡已經猜的七七八八的,陳明雪從她九歲就跟司馬驍翊結識了,她自小就喜歡纏着司馬驍翊,就算司馬驍翊從來對人不假辭色,對女人貼上來沒有什麼興致,但是陳明雪憑藉一個小孩子的身份,還是司馬驍翊最好朋友的女兒的身份的原因,司馬驍翊自然對她跟旁人不同。
陳明雪比旁人早熟,又聰慧,十一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喜歡上司馬驍翊,早就把司馬驍翊視爲囊中之物,當時聽見司馬驍翊要納妾的消息,陳明雪差點咬斷了牙,硬是撒嬌賣癡的對着自己父親套消息,又是暗中安排人破壞,很快,她就把要嫁給司馬驍翊的那個妾侍馬素凌的家底查了個底,知道馬素凌的父親勢利眼,急於升官,於是她更是利用這一點,對馬素凌的父親威逼利誘的。很快這礙眼的馬素凌就另嫁他人了。
本來陳明雪想到很好,兩家都是世家,自己父親跟司馬驍翊的關係匪淺,父親又極爲寵愛自己,到時候自己肯定是板上釘釘的將軍夫人。
可是沒想到父親戰死,接着是她們家族被登基不久的明宣帝施壓削落權利,外調,而驍翊哥哥更是被貶謫,就算是陳明雪再聰明,那時候也不過是十一歲的小姑娘,一切發生的措不及防,她狠狠的想到,要不是這幾年的錯過,這將軍夫人的位置那會淪落到她人手裡。
陳明雪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柳清菡,心想着這女人到也是個厲害角色,她患有心疾,暈倒是經常的事情,這幾年到是好很多,她心裡厭惡鳩佔鵲巢的這人,故意在門口暈倒,讓司馬驍翊抱她進去,一來門口人來人往的,人多眼雜,司馬驍翊抱她的事情自然會傳的到處都是,二來更是給這個女人提一個醒,也是一個下馬威。
要是這女人笨一些,肯定要吵着要解釋,她知道驍翊哥哥最厭惡女人胡攪蠻纏的人了,要是通過這次事件就能讓驍翊哥哥厭惡這女人最好。
不過沒想到這區區一個農家女手段果然高明,這時候還能不聲不響的。陳明雪心生警惕。
這一餐飯大家吃的是心思各異,只可惜司馬驍翊一個大男人只看得出表面的平和,沒有注意到其中的暗中洶涌。
陳明雪可是好不容易求了自己母親,又是求了自己外祖父外祖母的,才讓她們同意跟着司馬驍翊來京城做客,這段日子她肯定要好好把握。
因此陳明雪更是各種癡纏司馬驍翊,更是巧立名目,生病暈倒,要司馬驍翊來看望,還有去拜訪那個農家女,攪亂司馬驍翊跟柳清菡相處的空間,更是無其不用,可惜司馬驍翊對她從來都是一副長輩看小輩的疏離威嚴,對她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私情,陳明雪頓時有些落敗之色,不過她立馬就燃起了戰鬥的火焰,這農家女跟驍翊哥哥相處時間這麼多,我纔剛剛來,驍翊哥哥這麼對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這幾天司馬驍翊則覺得自己帶陳明雪回來簡直是一個天大的錯誤,帶來一個大麻煩,這幾天他一直想要跟柳清菡過兩人世界,親熱,結果好巧不巧的,這陳明雪總有那樣這樣的事情。
要不是看在陳明雪是陳浩的女兒,以及她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司馬驍翊早就把打擾他跟柳清菡親熱的人揍一頓了。更是想着涼國公一家子什麼時候到京城,也好早點把陳明雪接過去。
“夫人,這陳明雪還真是不要臉,一個十三歲的姑娘家了,還天天纏着將軍大人,還真當自己是八九歲的小孩了?”荷雨一邊給柳清菡挽發一邊得意嘲笑道:“哼,可惜將軍大人對於她裝病暈倒也就看了一眼就立馬回來了,後面她生病請大將軍過去看她,您知道將軍大人說了什麼?”
柳清菡搖了搖頭。
“將軍大人對那個丫鬟說啊,你叫了大夫嗎?那丫鬟搖頭,將軍大人就疾言厲色的罵道,我又不是大夫,你天天過來叫我作何?真當我空閒的什麼雞皮蒜末的事情都要管。哈哈,可不是這小狐狸精還真當自己比得上夫人。”荷雨笑道,給柳清菡插得簪子都歪了。
柳清菡無奈說道:“你知道的到是清楚。”
“那是自然了,夫人不吩咐,這樣的小狐狸精也要盯緊了。”荷雨氣哼哼道:“我倒是要看她怎麼作亂。”
“你這些話在我面前說便罷了,旁人面前莫多嘴。”柳清菡囑咐她一聲。荷雨雖然覺得要看緊這小狐狸精,但是顯然也不用這麼在意她,畢竟將軍大人一顆心都在夫人身上。因此不以爲然撇了撇嘴。
柳清菡看荷雨這樣子就知道是輕視陳明雪這個小丫頭了,覺得這個小丫頭就算再厲害,還能厲害到哪裡去,柳清菡雖然並不覺得需要嚴陣以待,但是也並不是一個隨意輕視對手的人。這是兵家的大忌。柳清菡自然讀過孫子兵法三十六計。
“喲,這不是陳小姐嗎?今天將軍大人不在,陳小姐改日再來吧。”外頭泠然的聲音傳進來。荷雨和柳清菡兩人互相望了一眼。
“我不是來找驍翊哥哥的,我是來看嫂子的,我這幾日在府上承蒙驍翊哥哥和嫂子的照顧,給兩位添了這麼多的麻煩,因此想要過來給嫂子陪個罪。這位是泠然姐姐吧,還真是漂亮。”陳明雪朝着泠然笑了笑,一副無害可愛的模樣。
荷雨也出去跟陳明雪周旋。
泠然和荷雨都知道柳清菡不喜歡外人來打擾,因此一來一往想要把陳明雪攆出去。
可惜陳明雪滑不溜秋的跟泥鰍似的,敏捷的從她們縫隙中鑽進去,泠然和荷雨知道陳明雪身體不好又是府上的客人也不怎麼敢對她動手,因此,陳明雪很快就跑進去了。
“嫂子,我來看您了。”陳明雪面上露出一個燦爛笑容,她本就年紀小,更是襯得她如一個純稚天真的明快清純少女。進了房門,又突然癟了癟嘴,收斂一絲笑容,露出一絲愁緒和尷尬之色,爲難委屈說道:“剛剛泠然姐姐還說嫂子在睡覺……您是不是嫌明雪煩?”
柳清菡真想回一個是,不過看陳明雪飈戲飈的上癮,柳清菡自然也不掃她的性質,挑了挑柳眉,一副疑惑的接着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是啊,我是在睡覺,剛剛爬起來。”陳明雪掃了掃柳清菡剛剛梳好的頭髮,意思不言而喻。
這梳頭髮也要半個時辰或者一刻鐘,顯然是睜眼說瞎話。
柳清菡可不認爲自己需要對方相信,本來就是做樣子,因此柳清菡也就轉過去,繼續往自己嘴上塗口脂。
陳明雪看柳清菡這麼雲淡風輕的,就連被戳穿的內疚和羞愧感都沒有,心內恨恨的,自己一個世家小姐,屈尊降貴來看望你一個門戶低微的農家女,你不感恩戴德,受寵若驚的,居然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可把陳明雪氣的,不過她因爲患有心疾,情緒起伏不能太大,調節情緒能力也頗爲有心得經驗,所有立馬換上一副可愛甜美的模樣。
“嫂子,你長得這麼漂亮,弄得我都不想要叫你嫂子,只想要叫你清菡姐姐了。”陳明雪開玩笑說道,她明面上誇柳清菡,心裡作嘔,堆着一臉甜甜笑意說道:“那以後我叫你姐姐吧,明雪自小就想要一個姐姐。”
陳明雪這樣做的目的可不是爲了誇讚她,自然是不想要叫她嫂子,這將軍夫人的位置明顯是她一個人的。這女人遲早會被驍翊哥哥休掉。
柳清菡朝着陳明雪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可是我媽只生了我一個。”
這一句話直接噎的陳明雪差點心臟病發,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後頭的泠然和荷雨聽見柳清菡這麼毫不客氣懟陳明雪,兩人捂嘴偷笑,只是陳明雪看過去的時候,兩人又一種我們在看外面的風景。
可把蘇明雪氣的,她明明是來膈應柳清菡的,反倒弄得她怒火四漲。
蘇明雪瞥到柳清菡頭上斜插的兩根玉蘭花的玉簪,她上前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咦,嫂子,這簪子怎麼跟明雪的好像。難道也是驍翊哥哥給嫂子買的。哦,我說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對了就是那天驍翊哥哥特意陪明雪去看的,怎麼驍翊哥哥給嫂子買了簪子也不跟明雪說一聲,還害的明雪還以爲嫂子見不得人呢,啊,對不起,嫂子不是那個意思,您千萬不要理解錯了,我看啊驍翊哥哥最有責任心的,就算是別的人估計也會想到的。呸,呸,您看我這張嘴一點也不會說話。”
柳清菡聽蘇明雪這麼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算是她再如何僞裝,獨自面對她一人的時候,這攻擊性還是強起來了也泄露自己的心思。
既然她想要自己生氣何不順了她的意,柳清菡雖然心裡沒有多大感覺,面上還是把那兩根玉簪撂在梳妝檯前,就連自己的髮髻都拆了,對蘇明雪說道:“我累了,明雪姑娘自請方便。”
蘇明雪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果然就不再糾纏了,轉身一副嚇到了的模樣走了。
“夫人,您可別上當了,她這是挑撥離間呢,將軍大人這麼愛重您,偏偏她這話的意思是專門幫她挑的,給你只是順便,還當我們不懂她的心思。”荷雨一見蘇明雪走了,人就要炸了,說道。
柳清菡輕笑一陣說道:“我聽她說話聽得都困了,是真的想過睡覺。來,給我寬衣。”
柳清菡很清楚蘇明雪的目的,像是挑撥起她的怒火醋火,然後再不經意間跟司馬驍翊道歉或者什麼方式泄露出她因爲一根簪子的事情,柳清菡對她有意見,如果說司馬驍翊一開始是懷疑的話,但是隻要柳清菡表現的生氣,咄咄逼人,就顯得柳清菡善妒小心眼,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果然下朝回來的司馬驍翊,一看見陳明雪過來,人就下意識的想要在對方沒看見的情況下繞路,實在本來一天處理朝政就夠枯燥了,這姑娘也沒有點眼色。
陳明雪哪能讓司馬驍翊溜了,立刻小碎步跑過去,一副欣喜的活潑少女的模樣。
“有何事?”司馬驍翊確實是因爲對方是故人之女的緣故多有照拂,但是就比如,你跟一個人有交情,天天叫對方給你帶飯或者帶很重的物品,這點交情就會被對方的拜託中消磨殆盡,要是說司馬驍翊好幾年沒有見,突然見到陳明雪,對着那個印象中玉雪可愛的小孩子還是有些好感的,可是這些好感也被陳明雪的癡纏中一點點消磨。
“哦,我是要跟驍翊哥哥說一件事的,就是嫂子似乎有點誤會我了。”陳明雪看見司馬驍翊的喜悅立馬被他眉宇間的不耐沖淡,開始警醒起來,不要到時候不能讓驍翊哥哥喜歡自己還讓對方厭惡自己,陳明雪因此也不像往日一般,半垂着頭一副憂傷的模樣,接着說道:“這是那天驍翊哥哥幫我挑的簪子,嫂子看見了似乎誤會……誤會是……”她一副不好開口的樣子。
“好了,我知道了。”司馬驍翊也懶得管她了,轉身就走了,剛剛他瞥了一眼,陳明雪頭上的簪子,其實是她自己看中的,他看都沒看,不過是幫她付了錢,畢竟作爲長輩這點見面禮還是要的。不過看到首飾店的琳琅滿目,司馬驍翊也是想着自己媳婦似乎沒什麼首飾。特意給她挑了一對玉蘭花的玉簪。
陳明雪失落的看着司馬驍翊毫不眷戀的離開,她正想跟上去,可是她知道自己最近纏人纏的太過分了,要是再使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手段只怕把驍翊哥哥推得越來越遠了。
陳明雪緊攥拳頭,想讓你得意一陣子,到時候……陳明雪嘴脣彎起,從雲端的美夢跌落到地獄,我會讓你知道動了我的東西的人是什麼下場!
司馬驍翊對於陳明雪的傳遞的消息接收的還算是良好。不過他抱着幾分懷疑之色,畢竟柳清菡並不是很容易生氣的人。
等他走進屋子,看着屋子裡黑黢黢的,連燈盞也不點,靜悄悄的,針落可聞。
心想着難道清菡真是生氣了,不過司馬驍翊想到這處,他不僅不覺得厭煩反而心內有一絲竊喜,本來兩人的關係,都是司馬驍翊一股腦的愛重柳清菡,柳清菡除了特殊的時候會熱情一點,一般都是淡淡的,總之比起司馬驍翊的關注和掌控程度,柳清菡簡直稱得上漠視了。當然這是司馬驍翊心裡的衡量標準。
“怎麼不點燈?”司馬驍翊故作咳嗽兩聲。荷雨怕將軍大人生氣,覺得自己夫人恃寵生嬌,因此立馬點上所有的蠟燭,一邊說道:“夫人今天精神不濟,在牀上睡覺呢。”
“是嗎?”司馬驍翊示意忐忑不安的荷雨下去。荷雨就怕夫人跟將軍大人鬧脾氣,但是看到司馬驍翊帶有威勢的那一眼,就算是再不情願也只能走了。
司馬驍翊慢慢走到牀榻邊,看柳清菡微動的睫毛,他忍着心內的竊喜,明明知道女子善妒不好,但是司馬驍翊還是十分欣喜。
柳清菡在司馬驍翊出聲的那一會也就醒了,她剛剛是真的在睡覺,這一會是裝睡,主要是想看着司馬驍翊要幹什麼。
要是他真的要來替那陳明雪抱不平,柳清菡心想着自己估計會先扇他兩巴掌。
結果司馬驍翊悶笑出聲,一把連被子帶人抱起來,親了親她的額頭,低低笑道:“醋罈子,我回來了,還裝睡。”
柳清菡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意思啊,她哪兒吃醋了?於是柳清菡實誠的說道:“我沒吃醋。”
偏偏司馬驍翊聽柳清菡這麼說更是笑得不能自抑,以拳抵脣,他儘量繃住自己想要笑的俊臉,一副無奈之色說道:“好,好,我家娘子最胸懷坦蕩了,怎麼可能吃醋。”
他說是相信柳清菡沒有吃醋,但是從他的語氣裡顯然是不信還接下去說道:“我那是出門的時候遇見逛街的陳夫人和她女兒,抱着禮貌,給她們結賬付錢,但是我一眼都沒看陳明雪買的玉簪子,我看到那些好看的首飾,瞬間就想要給你買了,一眼就相中了玉蘭花的玉簪,想着跟你玉蘭花墜子作爲一套首飾,哪想到她也看上了跟你類似款式的玉簪。”
柳清菡看司馬驍翊一副誠懇解釋的樣子,也覺得他的改變很大,以前他還惜字如金,如今對着她一大段一大段的話也不嫌囉嗦。
司馬驍翊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柳清菡的迴應,兩臂勒的更緊,柳清菡也就知道依對方強勢的態度,肯定是我表達了自己,你怎麼還無動於衷,想要柳清菡也表達一下自己。
柳清菡真想翻一個白眼,你自己想要表達,還要我也做出迴應,要不要說一個得獎致謝詞,上上下下謝一遍。
柳清菡也沒什麼話要跟他說,乾脆直接正面親了司馬驍翊一口,司馬驍翊雖然覺得這樣的氣氛,互表衷心很好,但是對於柳清菡直接的示愛,他還是勉爲其難接受了,畢竟姑娘家麪皮都比較薄。
柳清菡要是聽得見司馬驍翊的心聲肯定要罵一句不要臉。
夫妻兩人因爲陳明雪的故意的挑撥離間反而越加甜蜜流油。陳明雪看見了兩人相處跟平時無異,更是差點氣炸了,更是覺得柳清菡這個女的城府很深,自己恐怕要多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