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難產,都必須剖腹取子的!胎位不正、嚴重的臍帶繞脖、宮內有腫瘤……必須進行剖腹產!你又不學醫,研究這個幹啥?口服液完成多少了?你確定你不是藉機偷懶?”顧夜挑了挑眉毛,露出周扒皮的兇惡表情。
百里雲霽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緩緩地開口了:“你不是說,跟君家老太太一起去靈安寺了嗎?怎麼會從凌府的宅子過來?既然你沒出城,你的那一部分任務,是不是……”
“啊……瞧着日頭不早了,大家都辛苦了,我請大家去慶豐樓撮一頓……”顧夜截住百里師兄的話頭,顧左右而言他。
白芨忙道:“今日,顧姑娘爲我們濟民堂解決了難題,打出了名氣。這一頓該我請!”
“誰請都一樣,何必這麼客氣?”顧夜咧開一絲假笑。她磨磨蹭蹭地來到百里雲霽面前,小聲地道,“百里師兄,今日的事,千萬不要告訴我爺爺和哥哥,我弄兩個新式點心,當封口費,如何?”
“今日的事?是你幫人接生之事,還是你私會他人之事?”百里雲霽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富貴不能淫的姿態。
“你說呢?”顧夜飛他一個小白眼,這不是廢話嘛!她在青山村的時候給人剖腹產,爺爺是知道的,還用得着隱瞞嗎?
百里雲霽用藐視衆生的表情,俯視着她:“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你私會他人,還有理了?好吧,老爺子一定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
大鵬替未來主母抱不平:“將軍,要不要屬下敲他悶棍,拉到一邊狠狠教訓一頓?”
“不是說了嗎?在外面不要叫我將軍,叫公子或主子!”凌絕塵心中也很不爽,他家小丫頭都不捨得說上半句,姓百里的憑什麼?好吧,“那是小葉兒的師兄,你打了他,小葉兒那怎麼交代?”
“師兄,好師兄!三樣點心,行不行?”顧夜朝着塵哥哥撅了噘嘴:你看看,爲了跟你約會,我容易嘛!關鍵如果約會成功了還好,現在連城門都沒出,就被人堵回來了。唉……她可真命苦啊!
福安縣主聽了,朝着人羣中狠厲地道:“誰!有種站出來說話!”
“五種糕點,少一樣都不行!最好有紅豆和棗泥的!”百里雲霽跟小師妹,有着相同的愛好——點心!在顧家,他可謂是如魚得水,所有的點心都很對他胃口。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有新式的點心出爐。他最喜歡蛋黃酥和紅豆酥——儘管蛋黃酥是鹹的!
福安縣主氣紅了眼,厲聲喝罵道:“那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只敢躲在暗處說話,縮頭烏龜嗎?給本縣主滾出來……”
“嘖嘖,我是女孩子,哪來的種?福安縣主有種?誰的種?”顧夜輕描淡寫,聲音卻異常清晰。圍觀的百姓聽了,安靜了兩秒後,迸發出鬨然的笑聲。
“好!成交!!”顧夜最近本來就打算給慶豐樓弄幾個新式點心出來。慶豐樓的點心,跟它的菜餚一樣出名。很多夫人小姐,來慶豐樓用餐,就爲了打包幾樣點心回去。慶豐樓的點心,外面是尋不到的。味道比那些百年老字號,還要純正美味。
一行人來到慶豐樓的時候,看到慶豐樓外面圍了不少人,朝着裡面指指點點。隱魅出現了,對殿尊道:“主子,屬下去看看!”
她的話音沒落,一個黑影掠過,“啪啪”兩聲清脆的巴掌響起。哪怕是離縣主最近的兩個高手,也沒看清是誰打了縣主。
“大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堂堂福安縣主,在你們慶豐樓用餐,是給你們面子!你個狗奴才說什麼?沒有雅間了?要提前預定?本縣主還從來沒被慢待過!趕緊的,給我騰出一個雅間,否則……別怪本縣主拆了你們這間鋪子!”一襲紅衣的福安縣主,手中拎着一條長鞭,指着慶豐樓董掌櫃的鼻子,盛氣凌人地道。
凌絕塵挑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小丫頭的心中,她這麼兇殘?不對啊,他對她如此溫柔,如此寵愛,如此寬容,從未表現出冷酷的一面啊。都是隱魂殿的名聲給拖累的!
“喲喲喲!縣主哦,皇親國戚,好大的威風呢!”顧夜在一邊說着風涼話。
“誰?站出來!!”福安縣主臉腫得像豬頭。她捂着疼痛難忍的臉,面目猙獰地吼道!
凌絕塵輕輕頷首。他身邊的 小丫頭,卻一臉興奮:“啊哈!有人鬧事?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慶豐樓鬧事兒,不怕第二天人間蒸發了嗎?”
師兄?也是大舅哥之一。唉!最難纏的就數大舅哥了,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不知小姑娘有幾個師兄,要是多了,他家將軍可吃不消!
“嘴巴這麼臭,早餐吃的大糞嗎?要是再讓本殿尊聽到你嘴裡吐出一個髒字,你以後就不要再說話了!”清冷如冰的聲音,在人羣中迴響。
“縣主,你看!”她的一個侍衛,指着地上的圖案,臉色劇變,渾身顫抖如篩,“隱魂殿,是隱魂殿的人!”
顧夜擠過去,朝着地上看了一眼。平整的青磚上,彷彿能工巧匠雕刻的一般,一個眼熟的圖案,出現在青石上。這不是,跟隱魅他們身上帶的墨玉牌上的圖案一樣的嗎?
“隱……隱魂殿?快走,快走……”福安縣主差點昏過去,剛剛那人自稱本殿尊,天哪!她怎麼遇上這個煞神?隱魂殿的殿尊殺人不眨眼,手上人命無數。她……她的小命不會交代在這兒吧!
縣主身邊的侍衛,掐死這個任性的死女人的心都有了。沒事,來什麼衍城?來衍城就罷了,你說你沒事在慶豐樓門前撒什麼潑?最最可氣的是,還罵了隱魂殿的人。這不是老太婆上吊——找死嘛!
“殿尊閣下,方纔多有冒犯,請您大人大量……”侍衛嚥了口唾沫,朝着空中拱了拱手,希望今日隱魂殿殿尊心情不錯,能放他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