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粉紅煙霧彈!”顧夜不耐煩地脆聲道。
月圓從懷裡掏出一個粉紅色的球,朝着惡人的方向扔過去。對方五人不知是何物,紛紛躲避。而那個粉紅色的球在空中炸開,頓時煙霧繚繞,堪比後世的煙霧彈。
“小心有毒!”刀疤老大捂住口鼻提醒道。
“小墨,上!”顧夜冷冷的聲音又傳出。
煙霧中瞬間傳來一聲聲慘叫。刀疤老大的手緊緊握着長刀,眼前除了該死的粉紅煙霧,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兄弟們慘叫聲,從煙霧中傳來。
“大個兒!強子!黑虎!鹿三!向我這邊靠攏!!”刀疤老大聲音傳出去,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他頭皮一陣發麻,難道對方之中,藏了一位頂尖高手?不可能,除了後來的兩個小丫頭身上有微弱的內力波動,其他人包括圓臉丫鬟,都是沒有內力的常人啊!
不對!那圓臉丫鬟手持兵器,動作不像是不會武功的。難道……他們用什麼掩蓋了內力?還有那黑衣男人,眼神表情都不像是普通人。大意了,是他大意了!
突然,一陣微弱的空氣波動,讓刀疤老大提高了警惕。濃濃的煙霧中,一道黑色的影子,快如閃電般朝他的面門撲過來。他靠着直覺一閃,躲開了影子的攻擊。
什麼東西?速度好快!就連他都捕捉不到它的軌跡!難道,其他幾位兄弟,都遭了這東西的毒手?果然,在江湖上行走,不能小看老弱婦孺。這醫王閣的臭丫頭,居然有這樣的底牌。
他的耳邊傳來顧夜的聲音:“月圓,傷者需要輸血。你驗一下對方的血型。靳大哥,你去煙霧裡面,把躺下的那些傢伙拖出來,讓月圓一併把血型給驗了。”
靳陌染點點頭:“岑中五霸,惡貫滿盈!”
秦夢萱見識了這場手術後,早已成爲她的小迷妹,覺得她說得每一句話,都再正確不過了。秦夢萱點頭道:“秦姐姐說的都對!”
顧夜對若有所思的靳陌染道:“你,過來。按住我按的這個地方,我找個平坦的地方,準備手術!”
“是啊!可人又值得憐愛!”顧夜在小姑娘的臉上捏了一把——手感不錯!
“秦姐姐,爲什麼不乾脆一刀殺了他們?”秦夢萱恨得牙癢癢的。這位看起來陌生的青年,衝着穿醫王閣服飾的秦姐姐,一口一個“師妹”的叫着,應該是他們醫王閣的人。追殺他們醫王閣的人,差點害得人家一屍兩命。這種人不殺他,留着過年?
“靳大哥,麻煩你把人搬到我的馬車上。小心點,別把碰到他的傷口。”顧夜把手術工具細細地清洗消毒,又對月圓道,“你抱着他媳婦。”
什麼血型?什麼輸血?不會是拿他們兄弟的血,輸進那小子的體內吧?這醫王閣的臭丫頭年雖不大,膽子倒是不小。輸血這種事,是醫術中的禁術,有極大的可能造成兩個人的死亡。
月圓猶豫了一下,小聲提醒道:“姑娘,抽血太多的話,對身體有損害啊。”
靈兒氣呼呼地看着冒牌貨“調戲”自家姑娘。雖然這冒牌貨有點本事,可……假冒別人的身份是不對的!哼!還不知道有什麼目的呢!還是姑娘英明:跟着她,總有圖窮匕見的時候!!
旁邊受傷昏過去的女子悠悠醒來,看到青年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脖子被一位黑衣人“掐住”,奮力撲過來救人。可能是腿部受了傷,撲到半途又頹然地倒下了。她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看着青年默默地流淚。
五個匪徒驚恐地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順着手背一滴滴低落在泥土中。最崩潰的是刀疤老大和彪形大漢——他們剛剛每人被抽了五百cc的血呢。完了,他們的血沒被抽乾,也要流乾了!
“秦姐姐,這幾個人怎麼處置!”秦夢萱一直沉醉在手術的境界中,她感覺自己彷彿觸摸到醫學的另一座高峰,癡迷不已。顧夜的聲音,把她從如夢如幻中拉回。她看向躺了一地的匪徒,問道。
顧夜來到女子身邊,給她把了脈。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藥丸,又灌了一瓶藥劑,回到男子旁邊,道:“放心吧!你媳婦的傷不嚴重,我給她吃了安胎丸,很快會穩定下來。你要是再不老實接受治療,把自己給作死了的話。說不定她一傷心,人和孩子都沒了!你活着,才能給妻兒生活的保證!”
“我和夫君在雲霧山採集到一株千年靈草,據說能生死人肉白骨。本來夫君是想帶回門派貢獻給閣裡的,不知這五人從哪得到消息,一直從雲霧山下追到這兒。以我夫君的功夫,獨自逃生是沒問題的。是我拖累了他!”女子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顧夜問女子:“他們爲什麼追殺你們?”
青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她——救救他的妻子,救救她肚子裡的孩子。
“謀財害命,殺人滅口!罪大惡極!!”顧夜又問靳陌染,“靳大哥,你認得他們嗎?在江湖上風評如何?”
青年的意識還是慶幸的,見狀掙扎了一下,想要說什麼。顧夜馬上攔住他:“想死的話,你儘管亂動。”
青年男子腦袋被固定住不能動,他就用手指做了個點頭的動作,目光中飽含着深情,又帶着幾分撫慰——小師妹把他想說的都說了。
刀疤老大一分心,脖子上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接着,他感覺到全身麻痹,手中的刀落地,人也瞬間倒下。
很快,他被人拉着腳脖子出了粉色煙霧。然後手指頭上微微一痛,沒多久圓臉小丫鬟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姑娘,這個刀疤臉的血型和受傷的公子一樣,另外還有那個傻大個,也一樣的b型血。”
秦夢萱眼睛亮晶晶:“秦姐姐覺得我可愛?”
顧夜安慰她道:“夫妻一體,談什麼拖累不拖累。他身爲夫君和父親,保護自己的妻兒不是應該的嗎?”
“損害?月圓,你什麼時候這麼聖母了?對方都要殺我們滅口了,咱們還對他心慈手軟什麼?抽乾了都不算過分!那他們也算死得其所,至少死前還救了一個人呢!”顧夜冷哼一聲。
“一人先抽備用。一會看手術的出血量,不夠再繼續!”顧夜的聲音裡充滿冷酷的寒冰。
“方妹妹,像他們這樣的人,在官府肯定有案底,最終逃不過砍頭的下場。咱們又何必爲這種人髒了手?”顧夜笑着道,“你一個文文弱弱、溫溫柔柔的可愛小姑娘,喊打喊殺的,太有損形象了!”
“那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嘍!交給官府吧!”顧夜把人一一吊在樹上,在他們的靜脈上分別割了個口子,抹上不凝血的藥,“你們不是挺愛割人血管嗎?也讓你們嚐嚐被割的滋味!你們最好祈禱官府的人來得快,否則……哼哼!”
秦夢萱怔忪地看着她。此時的小姑娘,哪裡還是愛笑軟萌的小甜甜?分明是取人性命的鎖魂使者,不過,她更崇拜對方了,怎麼辦?她的審美,是不是有些扭曲?
雖然野外手術條件簡陋,但是顧夜還是用有限的條件,給青年做了動脈縫合手術。手術很成功,由於止血及時,手術中失血也不多,所以並未出現刀疤老大擔心的抽乾他的血的現象。
“包括說你可愛?”顧夜覺得小姑娘乖得像只小白兔,讓人憐愛的同時,還忍不住想逗弄她。
顧夜尋了上廁所的藉口,進了空間,把五位匪徒的事告訴了他,讓他趕緊派人把那些傢伙扔府衙去——這樣的壞人,讓他們靜悄悄地死在山林裡太便宜他們了。
這時候,他纔看到,一隻很小的黑色小奶貓,落到他的身邊,一雙金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他。刀疤老大吐血:他們兄弟一世英名,居然栽在一隻小奶貓的爪中!
刀疤老大眼睛都快瞪裂了!醫王閣不是自詡名門正派嗎?怎麼會出個這麼狠毒的丫頭?要抽乾他們的血,邪派也沒她心狠手辣!
他們應該受到人民的公判,並警示那些江湖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人也不是脫離法律的存在!作惡多了,終究有償還的一天。
顧夜把馬車讓給了那對受傷的夫婦,自己跟月圓擠在一匹馬上。秦夢萱躍躍欲試地道:“秦姐姐,我的馬是難得的千里寶馬。不如我們共乘一騎?”
顧夜雖然不怎麼懂馬,還是能一眼看出對方馬的優劣。她們的馬,不過是上一個府城隨便挑的,品質只能算一般。這荒山野嶺的,要是把馬累倒了,她們還得勞動自己的雙腿。
顧夜從善如流地接受了她的好意——不過,爲什麼她要被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小姑娘,抱在身前?有些不爽,怎麼辦?
“出門在外,財不外露!你說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帶着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騎這麼好的馬,不怕被打劫嗎?”顧夜忍不住她操心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