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牽着美男老公的手,走出皇宮的時候,看了看懷錶,才早上八點多鐘的樣子。一扭頭,見皇太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夫婦身後,更有擡腳跟他們上馬車的意思。
顧夜挑起左邊的眉毛,問道:“太子殿下不該回你的東宮嗎?”
太子嘿嘿笑道:“我現在不住東宮,還住在原來的府上,更名爲‘太子府’。對了,你可千萬別在我父皇面前叨叨。他老人家本來就不情願,我抗爭了好久,才鬆了口。有人一提,我怕他想起這茬,把我逮回宮裡去!”
“你一個太子,不老實地待在宮裡,在外面瞎溜達啥?以自己爲餌,引誰上鉤呢?”顧夜扶着凌絕塵的手,登上了馬車。凌絕塵也跟了上去。
太子很沒眼力勁兒地擠開顧夜的丫鬟,進了馬車,嘿嘿地笑道:“表嫂英明!我的確有這打算!這纔不到一年時間,就順藤摸瓜搗毀了不少反賊逆賊的窩點。表嫂別擔心,父皇給了我不少暗衛。就咱們這馬車附近,至少有十個八個頂尖高手分散左右。”
顧夜翻了個白眼:誰擔心你了?少自作多情!
現在寧王府的馬車,絕對鐵桶一般!以隱魁爲首的隱魂殿隱衛,瞅了瞅皇室暗衛,對他們的隱藏技術表示嫌棄。還藏什麼藏,連我們女主子都瞞不住,還想瞞過別人的眼睛?
不過能夠達到隱魂殿隱衛水平的暗衛,這世間很難找到幾個。這些皇室暗衛,在他們隱衛訓練營中,根本畢業不了!
“你的車架呢?”顧夜對太子這麼大的電燈泡,覺得無語了。
“反正順路,就捎我一程唄!表嫂不會這麼小氣吧!”太子殿下看着冰塊表哥,溫柔地幫他媳婦摘下頭上繁重的鳳釵,幫她揉揉肩膀捏捏頸子的。嘖嘖,表哥真是疼媳婦啊!要是他有個這麼能耐的媳婦,他也稀罕着!
見顧夜看向他,老宗令笑着捋鬍子:“咱們宗人府又添新人了。我這個老宗令,怎麼可能不來呢?”
馬車停了。凌絕塵掀開車簾,趕人道:“太子府到了,殿下請下車!”
顧夜翻了個白眼:“你纔多大,就憋了三十多年?即便寧王你天賦異稟,一出生就想女人,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八年而已……”
不過,有一點不好!父皇知道這件事,偷懶把更多的奏摺和公務推給了我。每天都要忙上大半夜,我黑眼圈都熬出來了!表嫂,聽說你們化妝品廠,有一款能去黑眼圈的眼霜,送我幾瓶唄!”
“你才兒童不宜!我思想健康着呢!”顧夜欲蓋彌彰。
你還別說,他真在人羣中看到了勤王……和他的小兒子季獻戎。那小子正衝着他媳婦,熱情地揮着手呢!
“下車?我幹嘛要下車?今天不是表嫂敬茶見親戚的日子嗎?我是你的嫡親表弟,多近的親戚啊!”太子殿下賴在車廂裡不動。
太子殿下忙正色道:“那不能!在外面,我可是很有威儀的。不信你問寧王表哥!咱這不是沒有外人嘛,總端着架子,累不累?”
被凌絕塵牽着出去的時候,她低頭偷着樂:是啊,這麼好看的顏,以後就是她的專屬了。她和塵哥哥再也不必飽受兩地分隔之苦,她以後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想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嘻嘻!
凌絕塵輕笑一聲:“好看,留着以後慢慢看。是你的,跑不掉!再不出去,外面的人說不定以爲咱們情難自禁,在做什麼兒童不宜的十八禁的事呢!”
“我是說——你是個超大功率的電燈泡!”顧夜小腦袋靠在自家老公肩膀上,伸直了雙腿,還踢開了障礙物——太子殿下礙事的腳丫子。
顧夜無意識地喃喃自語:“這也太好看了吧?”
“亮?”太子殿下雙眼充滿問號,又恍然地道,“表嫂是說我這太子朝服吧?明黃色,的確挺晃眼的。”
顧夜對太子殿下的無賴行徑很無奈。她沒脾氣地對車伕道:“走吧,回寧王府!”
意識迴歸的時候,她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凌絕塵:你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說……
顧夜推開他,用對着鏡子塗脣膏來掩飾自己:“誰想你了!別自作多情。羞不羞……那個……藥……是你幫我上的?”
顧夜在心裡嘆了口氣:夏蟲不可語冰!簡直雞同鴨講嘛!好在大冰塊也穿來了,還成了她的親親老公。要不然她連個能說話的人都誒有,多寂寞啊!
小媳婦換衣裳,他也不讓丫鬟伺候,圍着她忙來忙去,不時偷一口香。顧夜見牀鋪得整整齊齊,想起早晨那塊元帕,和上面的斑斑點點,不由老臉一紅。媽呀,那東西還要給長輩看?太羞恥了吧?
不說顧夜了,就連凌絕塵都一臉懵:他……領着媳婦走錯府了?不小心進了隔壁街的勤王府了?括弧:勤王妻妾兒女一大堆,是權貴圈子裡出了名的“人丁興旺”
顧夜吞了吞口水:誰的男人,長得這麼俊啊,讓人忍不住想啃一口。不行,不行!馬上要敬茶了,不能讓婆家爺爺和婆婆等他們。剋制,剋制!顧小夜,你要控記你記幾!
“你……就是這麼當太子的?”顧夜嘆了口氣。
“想什麼呢?臉都紅了……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想你老公我了?”凌絕塵又在小媳婦的脣上啃了一口。顧夜早上塗的脣膏,基本上不剩多少了。
顧夜拍開他的手:“起開!把我臉都捏紅了!一會兒還要給爺爺和長公主敬茶呢!”
太子殿下就等着這句話呢,扭過臉來,衝表嫂討好的一笑。
顧夜看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兩位平時跟容和長公主偶有來往的長公主,靖王、勤王、和嘉公主……要說兩位長公主和靖王,倒也罷了,畢竟是自家婆婆的近親。宗令老爺子,您跟容和長公主都快出了五服了,又一把年紀了,還跟着湊啥熱鬧。
“在想什麼?”凌絕塵好笑地看着她。
“是不是不疼了?晚上我們再繼續……昨天你叫得太慘烈,爲夫我沒能盡興呢!可憐我憋了三十多年,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爲夫!”凌絕塵故作抱怨道。
太子殿下興致更高了:“電燈泡,這個我知道!我纏了好久,表哥纔給我的臥室和小書房裝了發電機通了電,電燈泡可亮堂了!
可是,太子殿下,你也太不端着了!嚇着本寶寶了!顧夜瞪他。太子趕忙又討好地笑笑,端起桌上的點心送到她面前。
顧夜被他打敗了!你這找的什麼藉口?她就是見親戚,也是見男人的叔伯兄弟什麼的(雖然沒有……)。你這樣一表三千里的表弟,要是都見了,寧王府的正廳能給擠爆嘍,你信不信?
凌絕塵眉頭緊鎖,不悅地盯着太子殿下,暗暗給他施壓。
太子殿下頭扭向一邊,假裝看窗外,表示自己沒看懂表哥的意思。不過……表哥太嚇人了,他背上都冒汗了。表嫂,你快管好你家男人,別讓他出來嚇唬人。
“這不是加上了前世的十五年嗎?什麼一出生就想女人,在遇到你之前,我可是誰都未曾多看一眼的!”凌絕塵捏着小媳婦的臉,揉了揉!
“我看看!真紅了?我連半分的勁兒都沒用,你的皮膚太嫩了。疼不疼,來,老公給你吹吹!”凌絕塵捧起她的臉,鼓起了性感的嘴巴。
寧王府人員簡單,只有凌老將軍和容和長公主兩個長輩。本以爲磕兩個頭,端兩杯茶就完事兒了。可是,小夫妻倆一進正廳,廳內坐着站着烏壓壓一羣人。
書上寫的,女人第一次以後,早晨起來又酸又疼。她除了覺得有些乏累以外,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用說,是她提早拿出的藥發揮了作用。不過,昨天晚上她被折騰得不行,幾乎沒結束就昏睡過去了。藥,不是凌絕塵給上的,還能有誰?
回到寧王府,凌絕塵讓老管家領着太子先去正廳茶水點心招待。他陪着媳婦回聽劍軒換身衣裳。王妃的朝服和頭飾太重,別把他的小媳婦給累着了。
顧夜白了他一眼:“你不覺得自己很亮嗎?”
呃!添新人,不是昨天的事嗎?您老不是來喝過喜酒了嗎?再說了,她男人姓凌,又不是姓你們皇族的宋,怎麼叫宗人府添新人……亂了套了!
不管了,先敬茶吧!小夫妻倆從常嬤嬤捧着的托盤中,端了溫度適宜的茶水,跪在凌老將軍面前。顧夜甜甜地道:“爺爺,請喝茶!”
凌老爺子笑得眼角的皺紋開了花:“好,好!”然後給了孫媳婦一塊鴿子蛋大小的藍鑽,雖然沒有經過打磨,卻如碧海藍天般純淨耀眼。
小財迷顧夜,笑得眼睛成了一條漂亮的小月牙。哎媽呀!這麼大的藍鑽,就是前世赫赫有名的海洋之心,也未必比得上這塊。等打磨出來,她要掛脖子上,到處去顯擺!
來到容和長公主面前,顧夜笑容更甜了,聲音的含糖量也更高了:“母親,請喝茶!”然後眼巴巴地盯着長公主喝茶,滿眼期待的小財迷樣子,讓人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