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年紀尚小的孩子,她忍不住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這孩子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大人,說到底這還是一個沒有什麼安全感的孩子,應該多些陪伴的。
“阿姨知道了,阿姨和你爸比還是不能很快回去,但是我答應你,我們會盡快處理完事情,然後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許南露認真的承諾着。
說着,她卻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那個,小糯米,你的媽媽是……”
“媽咪?”小糯米奇怪的看着她:“你就是我的媽咪啊?”
孩子說得一臉理所當然,許南露心裡卻不由一緊,一開始她一直也沒當回事,只覺得孩子年紀小可能認不清楚人,又或者自己和孩子親生媽媽比較相似,所以他認錯了的。
可這麼多日子相處下來,許南露也能夠感覺到秦燁霖是不怎麼接近女人的。
別墅裡也根本沒有什麼年輕女性的痕跡,只是隱約聽說他曾經有個妹妹,很多看起來比較女性化的東西都是他妹妹留下來的。
只是那個女孩離開了,秦燁霖不喜歡有人談起這件事。
許南露倒是一直不覺得有什麼,兄妹感情好的話,做哥哥的會痛苦也在意料之中,而且越相處她越覺得,秦燁霖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內心是柔 軟的,所以在乎妹妹到不想提起也很正常。
可爲什麼這麼一個重感情的人,卻沒有留下一丁點關於小糯米的母親的東西。
難道是……他恨她?
也說不通啊……
秦燁霖和小糯米的親情也挺濃厚的,不然當初也不會讓她過來照顧孩子,還借給她家裡一千萬。
既然如此……
“媽咪,你在想什麼啊?”小糯米看着她呆呆的,於是伸出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我實在想,你是怎麼認出……媽咪的啊?”許南露有些糾結的,最後還是用了那個自己很陌生的詞稱呼自己。
“就是認出來了啊,我看過媽咪的照片!”小糯米眨着大眼睛,很興奮的看着許南露:“媽咪,你怎麼啦?”
“照片?”許南露一驚,低頭看着孩子,只看見他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她的心頓時就融化了。
她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拒絕,這種可愛的小天使。
心裡的疑惑和想好的盤問都被她丟在一邊,她打算還是從別的地方找突破口。
吃完飯安頓好孩子的日程之後,許南露才去了公司,雖然秦燁霖說過她不用去,但是她還是不太放心。
去公司那邊的時候,得知大部分人都去工地了,但是沒人說是什麼事情,許南露擔心於是趕緊趕了過去。
沒想到過去之後卻看見陽春雪竟然替代了趙安安的職位, 穿着一身工裝,戴着安全帽,正在一絲不苟的點數。
陽春雪比她小一歲半,但是做起事卻已經是很有模有樣了,比她一年之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這還是秦家分支的一個孩子,如果秦燁霖的親妹妹還在的話,估計比這位還活潑一點吧,秦燁霖應該是個妹控無疑了,那人對陽春雪可是一點脾氣也沒有。
想到那些隱秘,許南露卻是忍不住走神。
而就在這時候,她聽見了一聲歡呼愛的呼叫:“嫂子,你怎麼來了!”
陽春雪老遠看見她了之後,立刻招了招手。
這人太開朗了,說話的聲音幾乎穿透了半個工地,許多人都聞聲看了過來,許南露一看臉色頓時紅了,訥訥的走過去,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嫂子過來幹什麼,這裡太陽很大,小心曬傷了。”陽春雪卻好像是完全沒察覺一樣,樂呵呵的湊了過來。
“我,我就是聽說你們不在公司那邊的辦公點,以爲是這邊出了什麼事。”許南露小聲說着,轉頭看了一眼:“怎麼是你開始負責零件這些東西了,趙安安呢?”
“嫂子可真是爲了我哥着想,工地這麼髒的地方,也不嫌棄,任勞任怨的。”陽春雪卻是沒回答,只是呵呵笑着。
“這是我的工作。”許南露無奈的笑了笑,只是看着陽春雪,卻看她並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不由皺眉。
冥冥之間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
她忍不住緊張起來:“小雪,你這到底是……”
“嫂子,”對於她的緊張,陽春雪回報以微笑:“說真的,我大哥的福氣真不錯,油膩這麼一個賢內助。”
“小雪!”許南露嗔怒的看了她一眼,這人怎麼總是在這方面打趣她,明明那些事情八字沒一撇。
而且,如果真的要只一起的話,有些事情她還是要問清楚的。
雖然不論孩子的親生母親是誰,她都會振興的照顧那個可愛的孩子,可她不可能對此不聞不問。
只是,她總覺得如果自己的開口說這些的話,會引發一些事情。
想着,她看了一眼陽春雪,低頭沉思片刻,卻是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她:“小雪,說起來這個,你知不知道小糯米他的……”
“我可不知道。”陽春雪一聽,神色一僵,可很快卻是立刻笑着自然的挽着她的手,縮了縮肩膀:“我不是不把你當自己人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那時候還在國外念大學呢,回來孩子就已經這麼大了,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我聽說那女人是已經不再了的,你看孩子對你多好啊,是把你當親媽了。”
“我知道,我也不是介意,只是有的事情我還是想知道。”許南露被這麼一堵,也不好說其他。
“瞭解,我很瞭解。可是嫂子,你得這麼想,事情有輕重緩急,你和我哥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也不着急一時半會的,所以現在你就應該放心先解決眼前的困難, 等有空閒時間之後,我幫你逼問他。”
陽春雪笑眯眯的貼着她耳朵說着,然後就開始出餿主意:“如果你還是着急的話,我們要不然晚上讓他請客吃飯,咱們把他灌醉之後,嚴刑逼供!”
“那還是算了吧, 我還想活着呢。”許南露哭笑不得。
“說的也是。”陽春雪吐着舌頭,做了一個害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