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尹被人送去了醫院,在醫院裡掛了幾瓶點滴又足足睡了兩天才醒。而蕭穀雨因爲只喝了一杯酒,雖然有些頭暈,但醉的並不厲害,他吃了醒酒藥之後很快就恢復了神志。
他醒了之後,就一直在林子尹身邊守着他。病牀上的林子尹看起來很憔悴,臉色蒼白,脣色也是白的,看得蕭穀雨十分心疼。
經過這一次事情,蕭穀雨真的深刻意識到了,抱緊冉小梨這位準大嫂的大腿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但是蕭穀雨心裡想的這些這些,冉小梨並不知道。
離開明月酒吧之後,冉小梨開着四叔的車,跟着導航小心翼翼地清居苑的方向開去。
見冉小梨緊緊握着方向盤,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羅謖便彎脣笑着問:“你很少開車?”。
“恩,在國內很少開車。我現在住的地方離學校和商場都很近,打車或者乘公交很方便,所以就一直沒買車。”冉小梨目光注視着前方,略分神回答他的問題。
而且英國的駕駛習慣是靠左行駛,國內的駕駛習慣是靠右行駛,她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混了,到時候出點什麼事。
所以最近在國內這三年多,她只偶爾自己開過幾次別的同學的車。一般人多的時候,她是不會自己開車出去的。
“小梨,其實我沒喝多少酒,要不還是我來開?”羅謖想起剛上車之前,小梨說他喝了酒不能開車,然後就自告奮勇地自己坐進了駕駛座。
那時候羅謖還以爲,小梨的車技應該很好,不說爐火純青,也該是駕輕就熟。不過事實上,這兩點邊小梨都沒靠,她只是單純的有駕照,會開車而已。
冉小梨將眉毛挑了挑,脣邊是安靜的笑意,她說:“四叔你要相信我,我車技還是不錯的。雖然慢是慢了點,但是保證安全。”
“嗯好。”羅謖低笑出聲,也不再堅持,他靜靜觀察着路況。也偶爾看窗外的夜色,聽着窗外的喧囂。
過了一會兒,羅謖倚着座椅的椅背,側過身望着女生乾淨的側臉喚了聲:“小梨...”
“恩?”冉小梨的聲音很輕,略帶着幾分撩人的氣息,很勾人。
盯着冉小梨看了很久,羅謖心裡想問的終究還是沒問出來,他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叫你的名字。”
接過那通電話回來後,小梨的情緒就好像有些不大對。雖然她努力表現得很平靜,但羅謖還是覺察到了她剛回來看他時目光中片刻的躲閃。
直覺告訴他,冉小梨有事瞞着他,但具體是什麼事情,只怕是問了,她也不會說吧。
冉小梨此時認真地開着車,沒能接收到四叔眼中略有些複雜的神色。她兀自抿脣,勾起嘴角笑着問:“四叔,剛剛怎麼是林子尹在喝酒啊?”
“蕭穀雨只喝了一杯就有些受不住,林子尹就主動替他喝了。”羅謖低聲回答她。
“那個酒這麼厲害?”冉小梨有些驚訝,因爲聽秘書辦公室的幾個人說過,蕭穀雨的酒量還不錯,像伏特加這種酒,喝十杯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這什麼“死亡聖地”他就喝了一杯就不行了,也太誇張了點。
羅謖也料到了她會這麼問,彎脣說:“恩,這酒是好幾種烈酒加料調製出來的,衝勁很大而且烈得很。一般人不敢輕易嘗試。”
聽到這,冉小梨忽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略擰了眉,小聲問:“四叔,要是剛剛我真的輸了,你不就要喝五杯那酒了?如果你喝完那些酒,會怎麼樣?”
羅謖垂眸,認真想了會兒。他以前連着喝過兩杯的,那時候他除了有一點點頭昏之外就沒有別的反應。但如果再加三杯,估計他是會大醉。
他仔細斟酌着說:“喝五杯的話,估計我吃了解酒藥之後還要再昏睡一晚吧。”接着,羅謖又笑着補充道:“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贏。你也說過,不會讓我失望。”
聽四叔說這話,冉小梨忍不住轉臉看了他一眼,他俊美的臉上,全然是認真的笑容。冉小梨心裡某個地方好像被春風拂過,暖洋洋的。
她抿着嘴,脣角輕輕上揚,好半天也沒再說話。
不讓他失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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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小梨想,如果四叔知道,剛剛她接到的那個電話,是有關羅妍的安危的。但她卻決定瞞着他,他會不會覺得失望呢?
她沒敢再想下去,收回神思繼續認真開車。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林子尹剛剛的表現來,於是又隨口問道:“那林子尹喝了之後跟沒事人似的,他酒量豈不是比四叔還厲害?”
羅謖挑眉略思考了下,耐心說着:“如果他真的能保持着我們看到的那個狀態,那他的酒量的確比我好太多。”
但他之前看林子尹的臉色,猜想他的淡定十有**是裝出來的。估計這會兒要麼抱着馬桶在吐,要麼就是昏過去直接送去醫院了。
羅謖也看出來林子尹這是爲了蕭穀雨在跟他較勁,但他也沒辦法,蕭穀雨這貨就是欠收拾,老慣着他是真不好。
兩人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語,慢悠悠地聊着天。
清居苑跟明月酒吧只隔了兩條街,按小梨這30邁的速度,也僅用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回到公寓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到八點之間了。
冉小梨先讓四叔洗澡,自己則來到書房,沉着臉盯着手機屏幕。她鳳眸輕闔,想起在酒吧裡接的那個電話。
那時她從包廂裡出來,到了四叔說的地方接聽了電話。但聽筒裡傳來的卻不是預想中羅妍輕快活潑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的,略顯得奇怪的男人聲音。
那人的語氣陰鷙冰冷,開口就問的是,“你是冉小梨嗎?”
他語氣不善,聽完他的問話,冉小梨心頭警鈴大作,她皺着眉頭,沉聲迴應道:“我是冉小梨,請問你是誰?你怎麼會拿着我朋友的手機?”
“你朋友在我們手裡,如果想讓她完好無損地回去,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對方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自己的臺詞用強硬的語氣說出來。
冉小梨心裡正盤算着對策,嘴上不疾不徐道:“空口無憑,我必須親自確認我朋友現在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