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過來道喜的男人正納悶,怎麼他剛到這兒羅總的臉色就變得沒那麼好看了。
身邊的女伴就出聲,笑道:“冉小姐,羅總,恭喜你們。”
“謝謝。”冉小梨輕輕勾脣,眸色淡漠。而羅謖甚至懶得擡眸看何熙雯一眼。
“雯雯啊,你和羅總的未婚妻認識嗎?”何熙雯挽着的男人將眼睛眯成一條細縫,目光偷偷地上下掃視一米開外,身形修長窈窕的冉小梨。
他這有些色眯眯的目光自然沒能逃出羅謖的眼睛,他擡眸,遞了個狀似不經意但卻煞氣十足的眼刀子出去。那男人立馬轉移目光,就連簡單地瞟一眼都不敢了。
而何熙雯則優雅地撩了一下頭髮,微笑着道:“是啊,我和冉小姐有很深的淵源呢。”
她的語調還算正常,但卻讓人無端反感。羅謖略皺眉,以前小梨問他是不是討厭何熙雯,他回答的是不討厭,因爲她還不夠資格讓他討厭。
但這兩天,何熙雯已經成功地引起他的反感情緒了。
正好昨天中午凌雲峰那邊就傳來消息,何熙雯已經沒用,她知道的已經全部都被問了出來。
下面他們要做的,就是讓何熙雯得到應有的懲罰。不讓她受點罪,怎麼對得起她費的那些心思。
冉小梨此刻已經調整好心情,鳳眸含笑,只瞥了何熙雯幾眼,並不接她的話茬。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不想在何熙雯身上浪費時間。
她知道何熙雯對她的成見有多大,可在這樣的公衆場合,何熙雯在她面前也只能裝出一副優雅有禮的樣子。
她承認,作爲一個模特出生的明星何熙雯這演技已經算不錯了。雖然她看過來的目光裡面,還是好像藏了冰冷的刀子一樣。
過去的事情她不找何熙雯算賬也就算了,但何熙雯竟敢拿這些事情來算計她,果然是她這十年過得太順利了吧。
這時冉小梨正思考着要怎麼整何熙雯才解氣,一直沒得到迴應的何熙雯十分尷尬,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了。
看出小梨懶得跟何熙雯有任何交流,羅謖便象徵性地舉了舉酒杯向那男人示意,用那種不溫不火的口吻說:“謝謝王總,我們先失陪了。”
接着他低眸和小梨交換了眼神,彎脣帶着小梨向羅家幾兄妹那邊走去。
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何熙雯眼裡的不甘和憤怒越來越藏不住了。
知道今天是羅氏集團的週年酒會,她特地挑了個夠資格進場的老闆帶她過來,本指望能看到羅謖,再對他灌輸一些冉小梨不好的事情,讓他“清醒”一點不要被冉小梨看似完美的表象騙了。
可羅謖遲遲未來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到了,竟然當衆下跪求婚。冉小梨她到底有什麼好!除了那張臉之外,還有什麼值得羅謖那樣的男人跪在她腳邊!
剛纔在底下看時,何熙雯差點忍不住想要衝上去攪亂一切!可她不能,在這樣的場合她要是公然跟羅謖作對,那就是死路一條。
她是明星,她不能斷了自己的後路,況且一個凌雲珊,哦不,是一個冉小梨,還不夠資格讓她拼上一切。
身邊的男人叫了她幾聲她纔回神,將視線從不遠處的冉小梨身上收回來。換上優雅的笑臉,應付身邊的金主。
這期間,她忍受着身邊男人時不時的鹹豬手,還要對他笑臉相迎。時間多過去一秒,何熙雯心裡的憤怒和不甘心就更深一分,對冉小梨的恨意也加劇。
她既埋怨命運的不公,也恨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
在人羣中游走了一陣,見了一圈人。見的人越多,他的臉就越黑。
這些人腦子是不是都被驢踢了,他都宣告小梨是他的了,怎麼還是有這麼多不怕死的偷偷覬覦他的女人!
感受到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氣勢,其他還沒過來打招呼的人都悄悄的縮回去了。只有一個穿着身灰色西裝,一副精英派頭的男人,不懼寒氣靠近了兩人。
那男人徑直走向冉小梨,只對羅謖禮貌地笑了下,點點頭,接着溫柔地笑着對冉小梨說:“你是珊珊學妹嗎?”
珊珊學妹?羅謖心中警鈴大作,擺出了幾分戒備的姿態。他不着痕跡地微向前半步,擋了男人的目光。
而挽着四叔手臂的冉小梨,此時眸裡閃過一絲疑惑,略挑眉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男人的眉眼,確實是熟悉的。
哦,想到了!
“徐安學長?”她試探性地叫了男人一聲。
本來還以爲自己是認錯人了,現在終於能肯定了,徐安此時心裡是說不出的興奮,就連聲音都有些激動,“真的是你啊珊珊學妹。”
相較於徐安表現出來的激動,冉小梨的神色就顯得有些平靜和單薄了,她微笑着點了點頭,轉臉看着四叔介紹道:“阿謖,這位是我初中時的一個學長,他叫徐安。”
“你好,羅總,久仰大名。”徐安率先友好地伸出了手,神色溫和清明。
徐安這個名字,羅謖是聽過的。他也有幾個H市的朋友,也知道他管理的星宇集團是H市最大的珠寶和房地產公司,在H市雖然做不到隻手遮天,但其地位卻不容小覷。
只是羅謖沒想到,他跟小梨竟然是認識的。但綜合這兩天知道的信息來分析,他們互相認識其實沒什麼好意外的。畢竟同樣是在H市,而兩家在H市都很有地位,讀同樣的學校很正常。
但徐安看向小梨的目光,卻讓羅謖覺得有些不舒服。那目光包含了太多就連羅謖都解釋不清的東西,但他還是禮貌地回握了徐安的手,彎脣淡淡回了聲:“你好,徐總。”
真是巧啊,昨天晚上小梨才從林文殊嘴裡聽說了十年前的綁架案跟星宇集團有牽扯,今天晚上星宇集團現在的總裁就出現在她面前了。
這樣的巧合,讓羅謖不由得多想。
冉小梨自然也有些訝異,但即便是知道星宇集團跟十年前的綁架案有牽連,她也相信徐安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