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的半夜時分, 碧劍悄悄的將林子慕接到了戰王府青松院。
敖平蒼已經準備好了,就連塵族的那位長老都在等着她的到來。
林子慕一見他就淚眼汪汪的撲倒在他懷裡,無論敖平蒼怎樣安慰, 她還是很害怕。
當林子慕親眼看着那隻解蠱蟲鑽進敖平蒼手臂裡時, 她覺得像是自己的身體被一隻巨獸咬了一口, 爲了不嚇到他, 她很努力的緊咬着牙齒。
那長老嘴裡唸唸有詞, 手裡拿着一個硃紅色的類似撥浪鼓的東西,圍着敖平蒼轉了七七四十九圈,直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几如蚊蠅時, 敖平蒼一口血吐了出來。 Wшw◆тTk ān◆C O
林子慕嚇得連忙跑過去,一把推開了身邊的長老, 抱起敖平蒼就開始叫, 還好只是吐血, 意識並沒有模糊。
那長老重又爲他把了脈,言說再休息幾日日就可徹底恢復, 還望戰王記得塵族的重託。
敖平蒼已經解蠱好幾天了,可是無論記憶還是武藝都不見恢復,林子慕心裡都要不抱希望了。
這一日她早早來了戰王府要陪他一起用早膳,豈料他們剛一入座,林子慕聞着飯菜的香味就開始嘔吐。
敖平蒼慌忙請了府醫看來, 這一診脈不要緊, 只診的府醫額汗涔涔。
敖平蒼看着大夫臉色不好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直威嚴的問怎麼了。
府醫爲難了很久, 最後像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決定般說:“回王爺, 林姑娘這是喜脈!”
姑娘,林姑娘, 還沒成親的林姑娘有了喜脈,你說府醫爲難不爲難。
兩個當事人一下子都沒弄明白府醫是什麼意思,還是碧劍開口說:“這件事情不許外傳,否則軍法處置!”
那府醫戰戰兢兢的下去了。
這個時候林子慕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要當娘了,她擡着頭,一臉幸福的望着呆愣的敖平蒼,情意綿綿。
敖平蒼低頭望着她,臉上沒有過多表情,只是嘴角翹了平,平了翹,像是傻了!
過了一會兒一把抱住林子慕說:“我馬上進宮請旨!”
彼時敖平蒼剛剛準備進宮請旨,碧劍來報說平王已至京城地界,皇上下令戰王和世子前去迎接。
敖平蒼愣了愣,從南疆回來,父皇不曾爲他指派過什麼任務,如今他內力盡失,傾羽重傷又剛恢復沒有多久,爲何要派他們二人?
可皇命已下,請旨賜婚的事情只能再擱一擱。
時近午時,浩浩蕩蕩的徵南大軍終於將他的滾滾塵煙早一步的飄蕩在京城的上空。敖傾羽自見到敖平蒼後只是行了個見面禮,他的面色凝重,偶爾會用一種敖平蒼看不懂的眼神看他,弄得他一頭霧水。
平王正值壯年,一身玄色盔甲騎在高頭大馬上,威武霸氣,氣勢凌人。
及到他的馬走近,敖平蒼的眼睛慢慢的呈現一種凝固的姿態,原本溫潤的眼眸漸漸轉爲冰冷。
敖傾羽並沒有注意到皇叔的變化,他現在正盡心籌劃着一件事,從來沒有哪一天他如此的希望皇叔能夠恢復記憶,哪怕記起了他的不好,也比現在讓他幾近束手無策的好。
平王入眼看到的就是站在迎接隊伍最前面,最中間的皇七子敖平蒼,他的七弟!
“老七身體可好了些?”平王和煦的笑容盈滿了面容,他比敖平蒼大上許多,竟有些父子相見的味道,反而是一旁的敖傾羽像個外人。
敖平蒼斂下眼裡的冰冷,微微點了點頭,不作一言,轉身進城。
敖傾羽大驚,皇叔給他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難不成?
平王看着走遠的戰王冷硬的背影仍舊和煦的笑着,只是他微轉頭看向敖傾羽時眼神有些森寒。
按照禮數,戰王既然負責了迎接必需要陪同面見皇上,他卻直接從城門口回了戰王府,百姓唏噓,平王反倒有些滿意,一路帶笑。
林子慕正在子慕居里不知坐着好還是站着好,吃了這個又吃那個,心裡歡歡喜喜,只等皇上降旨。
果兒將街上的事情說給她聽時她才明白,怪不得聖旨還未下,原來他是去迎接平王了!但依照敖平蒼現在的性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來,林子慕決意去戰王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