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擡頭看到女兒拿着那根白玉簪發愣, 嘆了一口氣說:“那根簪子是林家祖傳的寶貝,還是你祖母在我進門時給的,一共兩根。”
“兩根?”林子慕握着簪子的手指緊了緊。
林夫人點了點頭, 又嘆了一口氣, 說:“我本想你出嫁時送你一根, 青陽娶妻時送一根給你嫂嫂。你小時候看見了喜歡的不得了, 哭着鬧着非要, 我便提前給了你。可是大概是三年前,那根簪子忽然就沒了,你哭着說是被人搶了。呵呵……”
“母親笑什麼?”林子慕不解。
“你這丫頭自生病以來就不曾出過府, 見的人都林府的,哪個敢搶你的東西?”林夫人笑着說完, 又皺眉說:“不過奇怪的是後來怎麼也找不着了, 想來是你將它弄丟了。”
林子慕聽林夫人將事情娓娓道來, 她想說自己在戰王府見過那根簪子,可是不知爲什麼最後選擇了隱瞞。
那根簪子是在三年前丟的, 林子慕又從沒出過林府,如今怎會在敖平蒼手裡?
放在他房間裡的那隻鞋也是林子慕的,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身邊沒了彩月也沒人跟她說些知心話,就連想聽一些時聞八卦都聽不到了。
說起來彩月,她的屍身被那黑衣人帶走, 如今過了多日仍舊沒有消息。
對了!那日驚慌她沒有想太多, 後來林青陽與她交談中才發現不對。
那黑衣人緣何會出現在城外荒院裡?又爲何會救她?爲何會帶走彩月的屍身?
如果他是一開始就要救她, 爲何不及早現身營救?又會是誰要救她?還有玉琉璃, 真的會那麼巧剛好遇見他?
林子慕覺得自己正陷在一個巨大的謎團裡, 以前她什麼都無所謂也什麼都不關心,現在才發現有越來越多的事情值得深思。
前來探望的安正非見林子慕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以爲她還在因爲綁架事憂愁,上前喚道:“小慕!”
突然出現的聲音令林子慕驚了一下,身子也跟着一抖。
“嚇着你了?”小正太關心的問。
轉身發現是安正非,林子慕扯了一下嘴角算是打過了招呼。
“小慕,我知道彩月去了你很難過。你和她日日相處情意自然深厚,可是人已經去了,你要好好的她才能去的值得。”
“我明白。”林子慕深吸了一口氣,鬱結於心又豈是說忘就能忘的,何況她是去過地獄的人,她明白若是彩月已然投胎轉世,說不定她們永生永世都不復相見。
安正非猶豫着拍了她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知道這個時候跟你提這事不好,可我覺得不能再耽擱了。”
林子慕聞言疑惑的問:“什麼事?”
安正非慢慢吞吞說:“你已經從戰王府出來了,皇上那邊也沒爲你指親。戰王之前在大街上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我覺得我不能再等了,小慕,我讓祖父來說親,你嫁給我吧?”
嫁?!他這是在求婚啊!林子慕整個人都震驚了,可是她的反應並不是她所期許的,如果在一個月以前她一定高興的跳起來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可是現在,捫心自問,除了震驚,沒有驚喜。
她這是怎麼了?終於有人向她求婚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談一場戀愛了,小正太長的不錯,人也好,她大可不管不顧隨心所欲。可是心裡的某個地方酸酸的,悶悶的,不快樂。
安正非看着呆愣的林子慕有些不知所措,過去的這些年他沒少欺負她,她會不會怪他?上次在戰王府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就被趕了出來……
兩人都是沉默了一會,林子慕纔開口道:“我想你對林子慕來說一定很重要。所以她……我很感激你說這些話,可是小正太,我似乎有些事情我並沒有搞懂,所以我不能答應你。”
“什麼?什麼事?”安正非的整顆心就像是被壓在一塊巨石下面,呼吸都有些艱難。
林子慕看着小正太受傷的眼睛,猶豫的說:“你還記得我父親壽誕前你替九公主送到我這裡的那籃荔枝嗎?”
安正非隨着她的問題回想着,點了點頭。
“我就是吃了那些荔枝才恢復正常的。”
這句話就像是白日裡突來的一聲悶雷,安正非不明白她要說什麼,卻又震驚於這個結果。
“那籃荔枝被人下了藥,我要查明下藥的人是誰!”
“你的意思是有人下藥讓你恢復正常?”
“也許是誤打誤撞、陰差陽錯、以毒攻毒呢?”林子慕決定瞞着他,如果告訴他,他愛着的林子慕已經死了就太殘忍了。
安正非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是這樣,他差點就被人利用傷害了小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