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平蒼被一位將軍引着來到他們臨時搭建的帳篷裡, 然後腳不停歇的坐在了上位。
衆位將軍看着戰王爺冷如冰霜的面容皆是心下里打鼓,幾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還是沒有人敢率先開口。
又等了一會兒,氣氛已經尷尬到不忍直視的地步了, 一位被幾位將軍眼刀子快挖出肉的將軍終於提起勇氣, 深呼吸, 然後行禮開口, 卻在他邁步行禮的那一瞬間大帳門簾被人挑開了。
哈哈, 這一刻他高興的只想跳舞。
敖傾羽對着大帳正座上的人拱手行了一禮,喚道:“皇叔。”然後站到了敖平蒼的右手邊第一個位置。
林子慕站在一旁,隨着敖傾羽行了一個女子矮身禮, 現在大家都知道她是個女子了,再行男子禮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那敖平蒼卻是一眼沒看林子慕, 雙眼直直的盯着敖傾羽, 直到他站定, 他的眼睛才移開。
林子慕將他這副醋樣都瞧進眼裡,心底甜的像蜜糖一樣。
大帳內隨着敖傾羽的到來纔開始討論, 聽林子慕娓娓道來後才知道此時他們已經深陷屠鷹陣中,從幾位將軍的話語中,林子慕也瞭解大軍這一路走來着實不易,但從衆位將軍對敖傾羽的態度來看,這個世子爺還是有些本領的!
由於敖平蒼平常也不愛說話, 這次討論他雖然一句話沒說, 不但沒有讓衆位將軍產生懷疑, 反而令他們意識到奇怪的嚴重性。
討論用了將近一個時辰, 等各位將軍依次退出大帳後, 軍帳裡只剩敖平蒼,敖傾羽和林子慕三人。
大帳自當由主帥坐鎮, 戰王回來了自然不能讓敖傾羽留下,林子慕一個女子又同敖平蒼有些那樣親密的關係留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敖傾羽爲什麼還站在那不動?
敖平蒼重又擡起他冷凝的眸子看過去,問:“留在這幹什麼?”
經過一個時辰的冷靜,敖傾羽已經理清了思緒,眼下境況實在不適合再糾纏小慕的事。
“皇叔,你的身體可有異樣?”敖傾羽終是試探性的問出了口。
聞聽此言,敖平蒼下意識的眯起了代表危險的眼睛,從那雙冷情的眸子裡能讀出來的只有防備和暴怒。
關於敖平蒼失憶和失去武功的事情林子慕並沒有打算瞞着敖傾羽,即使要瞞也不可能瞞的住,英勇的大將軍不再揮刀殺敵,不免會讓人起疑心。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敖平蒼的左肩,隨後說:“世子爺,想必你已經發現了,戰王爺已經功力盡失。”
果然,敖傾羽先是看着林子慕,然後回視敖平蒼。皇叔在他心裡一直是位英雄,可當太陽失去了光芒……
再看敖平蒼已經是平靜的聽她說着關於他的一切。
在敖傾羽提出疑問前,林子慕再度開口說道:“他失憶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戰王爺,也不知道你是誰。”
接連兩個消息只砸的敖傾羽胸口疼,他的皇叔這一次終於將他忘了個乾乾淨淨再不會顧及骨肉親情了嗎?
悲傷、糾結、傷痛還有那麼一絲欣喜在敖傾羽的臉上輪番上映,當林子慕捕捉到那縷似有若無的欣喜時只固執的安慰着自己想多了,畢竟怎麼可能呢?
可又怎麼不可能呢?
看着剛剛成年的少年逐漸離去,瘦弱的肩背在盔甲的裝飾下顯示出了男人的威武雄壯,可他畢竟有一顆少年善良的心不是嗎?
敖傾羽已經離開了大帳,可林子慕的眼睛仍舊沒有收回來,她在悵然和擔心,只可以敖平蒼誤解了。
一股大力將她攔腰抱起,不顧她的掙扎就將她抱進內帳,不分青紅皁白就開始脫她的衣服。
林子慕只感覺自己像是飄在海上,像是躺在船上,她的身體會飄向哪裡全然不由她做主,她的肺部被擠壓的只剩一點點空氣。她想要睜開眼睛,想要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可是霧裡的那個人不允許,他要她淪陷,要她癡狂,要她求他。
汗液從他的胸膛滴到她的胸口,林子慕只感覺灼燙異常,像是火星跑進了她的衣服裡,要燙傷她嬌嫩的肌膚。
牀板的吱呀聲響了很久很久,久到林子慕覺得又過了一生,她整個人都癱了,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敖平蒼抱着她,將她的臉緊緊的貼着他的胸口,林子慕能清晰的聽見他心臟的每一下跳動,咚咚咚,強勁有力。
她閉着眼睛專心的聽着心跳聲,直到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打溼了他的胸口。
可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只是摟着她,連呼吸都沒有更換頻率。
第二天林子慕醒的時候敖平蒼已經不在了,她匆匆穿好衣服去尋,果兒領着她來到了另一處連夜搭建的帳篷,那是敖傾羽的。
四目相對時敖平蒼迅速的移開了視線,林子慕不懂他爲何又對她如此冷淡。
幾位將軍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皆是恭敬的起身行禮喚了聲“林小姐”,當然大家都知道這個禮不是給“林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