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之人這副不着邊調的樣子,霍雲本能地皺了皺眉頭,而夏侯羽並沒有太大的表現。倒是風韌卻絲毫不在意地迎上去問道:“閣下既然是孤身一人的話,那麼歡迎加入我們。不過,憑藉閣下的實力,似乎沒必要加入我們這隊實力明顯最弱的隊伍吧?”
從那人身上隱隱瀰漫的氣息風韌輕易地察覺到了他的修爲,準界級實力。雖然在此處這樣的修爲不算強,但是也不弱了,想要加入那些好幾位界級實力之人坐鎮的臨時隊伍也基本沒問題。
藍袍人一口咬下手上那隻烤羊腿上最後一大塊筋肉,將只剩下一些沒啃乾淨的肉屑皮筋的骨頭隨手一丟,然後強行嚥下滿嘴的烤肉後還用手擦了擦油膩的嘴巴,想風韌伸出手說道:“我覺得你們看上去最閤眼,所以就這麼選擇了。在下宇文坤,等會就互相多關照了。”
風韌倒是毫不在意地與宇文坤先前擦過嘴的手握在了一起,與他預料的一樣,對方的手上此時非常乾淨,完全沒有一絲的油膩。就在剛剛宇文坤伸手的那一瞬間,風韌就已經隱隱察覺到有一股很淡的波動從在對方掌心中一晃即逝。把真氣的運用到如此地步,雖然說讓人覺得大材小用,但是其中精細的掌控力不得不讓風韌暗暗稱奇。
“歡迎加入。在下風韌,這兩位分別是霍雲和夏侯羽。”風韌滿臉微笑。
宇文坤聞言便分別對另兩人抱拳行禮,二人自然也是作揖回禮。
和三人站在一塊之後,宇文坤呵呵一笑,又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翻出了一大盒肉絲炒麪以及一副玉質筷子。在開吃之前他還不忘把這盒噴香的炒麪往身旁一遞問道:“你們要不要也嚐嚐,味道挺不錯的,而且我還有很多呢。”
風韌笑了笑搖搖頭,而霍雲與夏侯羽根本就一言不發,難得理睬。見狀宇文坤尷尬一笑,低頭大口吃起了自己的炒麪,嗦嗦作響。轉眼之間,這盒炒麪就已經見底了,而宇文坤又是隨手一丟,再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張大餅撕啃着。
“我怎麼覺得,這傢伙就完全一吃貨?”霍雲有些無語。
夏侯羽贊同道:“還沒到飯點就這麼能吃,我懷疑他是不是幾天都吃過東西了。”
雖然二人聲音很輕,但是憑藉宇文坤的實力聽得十分清楚,他倒是毫不在意地說道:“我這人就是這樣似乎永遠都吃不飽,一直都會覺得多少有些餓,呵呵。”
由於他嘴中塞滿了食物,這話說的十分模糊,更是讓三人一陣無奈。
就這樣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趕來此處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其中不乏好幾位界級實力的高手,不過修爲達到或是超過五重的卻一個也沒有。界級實力,五重以上便是一個全新的層次,也是任何魔獸能夠幻化人形的一道坎。
終於在即將日落之時,又是三隊人馬趕到,光看他們的陣勢早已等候在此處的衆人便明白,他們想要等的人終於到了。爲首的那三位頭領身上全部瀰漫着一股淡淡的威嚴,多半都是界級五重實力之上。
“原來是元堂主和尉遲長老,在下有禮了。”
其中一隊人馬的爲首之人率先向另兩位首領問好,不過他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所謂的敬意。
那二人也是淡淡的回禮,並沒有過多的談話,只是喚來各自勢力先前就等候在此處的各自人馬,細細地詢問相關的信息。
“竟然是那兩個魔頭來了!”宇文坤惡狠狠地話說到,將手中還剩半個的肉夾饃一扔,還用腳踩上去碾了一會兒。
霍雲隨即問道:“你認識?”
宇文坤冷哼一聲說道:“血煞殿大長老尉遲勳,迅龍幫二堂堂主元軒霸,都是北庭兇名顯赫之人。當然,他們背後的實力自然更是臭名遠揚。另外那個還好些,星魂閣副閣主賴馳,爲人勉強過得去,就是生活作風有些問題,家裡妻妾成羣。”
“那麼,他們三人的具體實力知曉嗎?”風韌緊接着問道,對於這種修爲之人他已經沒法直接勘測對方的具體實力,相差太多了。
宇文坤答道:“據稱元軒霸和賴馳都是界級五重修爲,至於那個尉遲勳,恐怕是有五重巔峰。不過這些還只是半年前的情報,至於現在如何,就有些不清楚了。”
聽到這裡,夏侯羽和風韌心中同時微微一顫,他們都能夠隱隱看出這個宇文坤的來頭恐怕也是不小。
而霍雲卻是沒有在意這些,他只是望着已經浮空而起的尉遲勳、元軒霸、賴馳三人目不轉睛,那三人已經明白了此處的防禦措施,準備合力強行打開一個缺口。
遠遠透過人羣望向打開的那道城門口,通往主建築的大道暢通無主,然而那眼中望見的景象卻看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怪異感,似乎整個畫面在微微的晃動。再聯繫上先前進入之人立刻身影消失而且遭遇傀儡和激光的圍殺外人都無法看到,很顯然這裡佈下了在視覺上迷惑性極大的障眼法。
不過這樣的障眼法在懸浮在空中的三位界級高手眼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們無需商討便已經達成了一致的協議,合力破開這迷惑性的法陣。如果可能,隨便將主建築物大門的結界一起擊潰。
暗中,肯定還是隱藏了些同樣實力強橫倒是不願現身之人,至於他們的居心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這也是爲什麼空中的三位界級高手要合力的原因,誰都存在着私心,都想等下留下足夠的實力好盡興掠奪一番,這樣做可以保證消耗最小。
三色流光從天而降,數股兇悍的勁力螺旋攪成一道狠狠轟擊在古墓表層之上,籠罩其上的一道無形的屏障終於在衆人眼前浮現,模糊半透明的表面上光怪陸離。然而也僅僅是現身了一眨眼的功夫,下一刻這層屏障就瞬間被擊穿崩裂。
大片的瓷器破碎般的聲音從古墓上空傳來,守在門前的衆人可以依稀看見片片半透明的碎片在半空中墜落,而眼前的視線終於豁然開朗。成羣結隊的大批黑色傀儡集中在古墓圍牆內縱橫的街道之上,全部手持利刃,而在它們腳下盡是血水和橫七豎八的屍體。
眼見敵人浮現,空中的三人一齊翻動雙掌,那股攪成一團帶着三色光暈並且破開了古墓最外層結界的勁力忽然一拐方向徑直下墜。就在即將撞擊地面之時,那股勁力又猛然擡頭直衝向正前方的主墓室大門,一路上被它碰撞到的傀儡身體直接被震成粉碎。
轟!
一聲直刺雲霄的巨響在勁力轟擊在主墓室大門上的瞬間爆發而出,頓時間地動山搖,實力稍微差些的人根本都站不穩腳跟,不少都直接摔倒或是坐在了地上。
濃烈的煙塵在翻滾中終於從古墓圍牆內散去,原本被傀儡積滿的街道上此刻只剩下片片黑色的碎屑和殘缺的兵刃,真的是如同先前結界還在時從外面看到的那幫暢通無阻。而且最爲重要的事,那道主墓室中的大門依然破碎了大半,一個巨大的缺口在上面出現,一眼望去盡是內部無法看清的黝黑。
人羣瞬間暴動了,他們亂成一片涌入古墓城牆之中,爭前恐後地衝向那座主墓室破開的大門。然而完成了任務的三人卻也不阻攔這些趁機而上的貪功之人,只是退回了各自的人馬之前冷眼嚮往。
而風韌四人也是如此,沒有一人有想動的念頭,只是遠遠望着那些已經被貪婪矇蔽了理智的人羣。當然,除了他們外留下不動的人馬還有幾隊,都是那些整體實力普遍強些的臨時隊伍。
就在衝在最前面之人趕到主墓室門口之時,一道猩紅色的刺芒忽然從門上的缺口中射出,將他的身體斬成兩截。而去勢不減的那道血色利芒迅速斬向緊跟在後面的數人,也將毫無防備的他們盡數斬殺。而直到擊殺了數百人之人,那道利芒纔是消散。原本在轟擊下乾淨了不少的街道再次佈滿血污。
一聲如同野獸怒吼般的咆哮從主墓室門上的缺口中傳出,聽得街道上那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的人羣一陣膽戰心驚,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而不一會兒後,一道橙色的身影突然從大門上的缺口中鑽出,站直了身體後揮舞着手中的那柄斬刀仰頭大嘯。
刀長近三米,持刀者更是身高達到了四米之上,這具傀儡一現,衆人皆驚。它身上瀰漫出的森然氣勢就是之前合力破開結界的三位界級高手也暗感不妙,竟然已經達到了五重巔峰。而且它兩顆空洞眼眶中躍動的縷縷鬼火更是平添幾分陰森與恐懼。
隨着巨型傀儡的呼嘯,四處的街道上又不知道從哪裡鑽出瞭如同潮水般的大片黑色傀儡,和先前擠在街道上的那一大羣一模一樣。
手起刀落,這些完全沒有情感只爲殺戮而生的傀儡無情地斬殺着呆若木雞般立在街道上的衆人,瞬間引來了陣陣恐慌。那些率先衝入之人無心念戰,只是在招架中步步後退,試圖可以從城中逃出。然而不斷飆飛的血光不斷打擊着剩餘之人的最後的信念,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在屠刀下殞命。
“這些人本以爲自己搶先進去可以拔得頭籌,卻不曾想到反而成爲了我們的問路之石,真是可悲。”早已有所預料的夏侯羽一陣冷笑。
風韌嘆道:“當貪婪在心中涌現之時,雙眼自然會被這澎湃的情感矇蔽。都是可憐之人啊!”
雖然話中帶着幾絲的惋惜,但是風韌卻也是好沒有想要出手相救的意圖。他本身就不是悲憫天下之人,更何況這次面對的是一羣爲了私利不假思索的自尋死路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