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浴池的邊緣,顧雅音看着自己金色的長髮漂在溫熱的水面上,渾身浸泡在池水之中,肌膚表面傳來陣陣舒適感,然而她的目光卻是有些迷離失神,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偶爾臉上閃過一絲羞澀,更多的卻是時不時顫抖着嬌軀笑出聲來。
過了許久,她擡起頭來望着潔淨的天花板,喃喃道:“似乎,時間差不多了。”
說罷,她緩緩站起身來,整具皎白無瑕的嬌軀從水中走出,很快便在抽過來披上的衣袍下被徹底遮掩住了柔美的肌膚。
推開門時,她看見的卻是一羣在自己房間裡忙碌的女子,全都是婆娑府中與自己關係最爲密切夥伴,她們正在儘可能佈置着整個房間看上去更爲溫馨一些,還有好幾個擺弄着圓桌上的整席珍饈。
“怎麼樣,還算不錯吧?”
崔茗笑着望向從浴室中走出來的顧雅音,眨了眨眼睛,而後又掃視了一下房間裡所有正在喜悅着忙上忙下的衆位女子,輕聲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你能夠找到自己的歸宿,真叫人羨慕,這可是整個婆娑府中所有人最大的奢望……好好珍惜吧。”
顧雅音面上微紅,微微點了點頭。
“搞定!”
一名少女歡呼着一叫,從佈置好裝飾的那張大牀上躍了下來,之後又意識到牀單都被自己搞亂,隨即吐了吐舌頭,連忙都去扯了扯,將之徹底整平。
另一邊,桌上的一切珍饈與餐具也是擺放整齊,兩張座椅相對而立,圓桌正中間的燭臺也是剛剛被點上火焰,光芒映在銀質的所有餐具上熠熠生輝。
緊接着,佈置好一切的一衆女子相視一眼,退開聚集在一起,朝着顧雅音一同比劃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後全部退出了房間,最後一女在關門時還不忘將頭探出來笑道:“這可是我們婆娑府所有人的祝福哦,音姐好好享受吧。”
嘎吱。
房間門關上,不過出去顧雅音外還有兩人留在這裡,崔茗與柳婷婷。
崔茗也是比劃了個相同的手勢,笑道:“今晚我會把蟲蟲接到我那裡去睡的,放心吧。”
而柳婷婷突然神秘一笑,抓起顧雅音的手將一支早就準備好的玉瓶輕輕放在了她掌心裡,附在對方耳邊輕輕說道:“好東西哦。”
捧着那支玉瓶,一絲不詳的預感在顧雅音心裡浮現,她顫抖着手臂,神色古怪地回道:“這是什麼?”
柳婷婷仰頭一笑,而後又重新附在顧雅音耳邊說道:“龍精虎猛丹,當然是給他用的,效果你懂的。今夜就好好享受吧。”
“不需要!”
顧雅音頓時面紅耳赤,慌張地將玉瓶塞回到了柳婷婷手中,卻是在將手抽回之時被對方五指一握抓住,將玉瓶又一次遞了回來。
“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說罷,柳婷婷更是笑得花枝亂顫,攙扶在崔茗身上與她一同推門而出,頭也不回地又招了招手。
終於能夠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房間裡,顧雅音心裡仿若天人交戰,猶豫不決。
過了半晌,她擡頭望見圓桌中間已經燒短了一小截蠟燭的燭臺,心裡也是終於下了決定。
我這是怎麼了?明明期待了那麼久,竟然到關鍵時刻,竟然想自己退縮?
不過,再次低頭看到手中玉瓶時,她臉上又是一紅,東張西望只能望見牀頭櫃的兩個抽屜,無奈下值得塞到最裡面,將外面的物件重新堆放得緊緊靠在一起,直到幾乎看不到時才鬆了口氣。
“是時候了……”
顧雅音又是仰頭一嘆,卻緊接着一笑,顫抖着渾身,心裡如同小鹿亂撞般嘭嘭跳個不停。
而當她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來到正殿時,卻是看到風韌獨立一人坐在主座上翻看着一堆堆累積地如同小山般的案宗情報,竟然入神得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
頓時,顧雅音心裡有些微微的不快,之前的那股踟躕也是瞬間消散,徑直走到主座前,雙手往桌案上一撐,嬌軀前傾俯視看着被她驚動的風韌,一臉古怪的笑容。
“嗯?音姐,是你呀?有什麼事嗎?”風韌繼續翻動着手中卷宗,一副好像毫不相關的樣子。
“什麼事?你問我什麼事!”
顧雅音聲音瞬間提高了好幾個層次,一把奪過風韌手中的卷宗捲起來指着他鼻尖喝道:“一個時辰前你說了那麼多讓姐姐我羞得沒地方可躲的話,到現在自己反而又忘了?”
聞言,風韌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淡淡一笑:“和音姐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如此較真?”
“玩笑?什麼玩笑?是之前,還是現在?”顧雅音嬌軀微顫,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當然是剛剛的那些話了。我還在想着,要是音姐再不來請我的話,我可就要自己過去了。”風韌瞬間晃身到顧雅音背後,伸手輕輕環在了她的腰上。
“現在就走吧。”
顧雅音頓時沒了主見,被風韌摟着一步步原路返回,很快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那個被婆娑府一衆女子好好佈置了一番的房間裡。
反手將房門鎖上,風韌環視了一眼,淡淡笑道:“似乎,你下得工夫不小啊,真是精心。”
顧雅音嘟着嘴說道:“還不是那羣女孩她們自己沒事找事,一個個樂呵呵地跑過來說什麼都是心意與祝福,所以……”
話未說完,她的櫻脣已是被風韌的手指點着按住。
“既然是她們的心意,那麼就更要好好珍惜,不是嗎?”
說罷,他的手放開了顧雅音的纖腰,獨自一人先走到了餐桌前坐下,還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着對方也趕快入席。
顧雅音挪着小步也是來到了桌前坐下,抓向餐具的手竟然還有些顫抖,爲了掩飾尷尬與心中的緊張,她急忙開口說道:“對了,你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成爲了湮世閣的三十六天罡之一,我完全沒有想到……”
“那種無聊之事有什麼可說的,無外乎是某些大人物爲了增添自己可利用的棋子罷了,這一路上全是見不得人的黑暗,遍地血腥。”風韌輕輕一嘆,隨便用筷子夾了塊食物送入嘴中,慢慢咀嚼的同時又反問道:“倒是音姐你,這段時間不見,實力竟然也達到了域級,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你這是在貶低我吧?你自己不是更加過分,竟然已經達到了我根本只能仰望的層次。想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們三個小子可都打不過我一個。”顧雅音一笑,似乎重新恢復了一分她的魔妃風範。
“是嗎?我怎麼記得,好像最後是你輸了,那次連外衣都沒了。”風韌撲哧一笑,也是惹得顧雅音嬌軀顫抖不止。
“那種事情,別提了!還不是你耍詐?自從遇到你以後,我就沒有過什麼好事情,莫名其妙捲入到各式各樣的古怪之中,還和你這個小子到處亂闖,原本還過得不錯的日子徹底亂了篇章。”
聞言,風韌端起一旁的酒杯小抿一口,而後並沒有將杯子放下,晃動酒杯透過透明的杯壁望着裡面的半透明淺綠色液體旋起小小漣漪,笑道:“這個口氣纔對,纔是我所認識的音姐。之前那麼拘謹做什麼,我可記得以往從來都是你佔據的主動,這回怎麼反過來了?”
被這麼一說,顧雅音也是醒悟過來,自己的一切拘束與緊張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他,從頭到尾其實都沒有什麼變化。
臉色恢復到正常狀態,她也是端起酒杯飲了一小口,面上泛起一絲豔麗的紅暈,咯咯笑道:“對,你個天生的受虐狂,只不過是偶爾裝出幾分強硬罷了。主動權,還是在姐姐這邊纔對。老實交代,爲什麼這麼晚纔來找我。當初,說好的可是一年期限!是不是之前被別的女子迷住了,可惜現在又被拋棄了,只好再來找我訴苦。”
“怎麼可能有那種事情?”風韌急忙辯解道,有些失措,可是當看到顧雅音放肆地笑出來的時候,也是猛然意識到又着了她的道,不由搖了搖頭。
很快,他又莫名一笑,撥指一彈,桌子正中的燭臺瞬間熄滅,房間裡頓時一片昏暗。
“你做什麼?”顧雅音心中微微一動。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樣自己能夠稍微搶回點優勢罷了。”風韌聳了聳肩膀,卻也是一時間沒了話題,說不下去了。
見狀,顧雅音將手中的那杯酒水一口飲盡,起身緩緩走到風韌身後,手臂環在他肩膀將整個人壓上去,將臉湊到他臉龐邊,笑道:“還算你有點良心,知道來找我。本身,還以爲你就會將我徹底忘記呢。”
風韌擡手按在顧雅音的手背上,合上雙眼回道:“怎麼可能。音姐對我那麼好,哪裡能夠忘呢?”
“哼,就是嘴上說得好聽,恐怕心裡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吧?說,這兩年時間裡,你又去禍害了多少個女孩?老實交代,不許說謊。”顧雅音口氣突然冰冷了些,但是戲虐的調侃之意瀰漫其中,顯然沒有較真。
對此,風韌乾脆選擇了沉默。
“怎麼了?是沒有,還是心裡還在數?”顧雅音見他不回答,連忙追問。
風韌笑道:“當然是在數,太多了,記不清。”
顧雅音也是笑個不停:“就你那性子,還能數不清?”
“我什麼性子?”風韌反問道。
“還能什麼,有色心沒色膽,之前還說着要姐姐那啥在房間裡等你,結果到了這裡還一副真人君子的樣子……嗯?”
顧雅音突然話音止住,她的櫻脣已然被風韌扭頭用嘴堵住,緊接着皓齒被對方主動探出的舌尖撬開,兩條柔軟的舌頭瞬時攪在一起。
過了良久,脣分,兩人嘴間還亮着一條晶瑩的絲線。
“現在,你還那麼覺得嗎?”風韌得意一笑,起身將顧雅音整具嬌軀緊緊抱住,沒有絲毫想要放開的意思。
顧雅音也是哼了聲,扭頭望向一旁那張佈置整齊的大牀,賭氣說道:“有本事,就更進一步證實下如何?”
“音姐都發話了,那麼我哪裡還能拒絕?”
嗖!
兩道身形一同飛躍倒向一旁,當顧雅音反應過來時,已是躺在了自己那張柔軟的大牀上。
而風韌,似乎再也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怎麼了,又不敢了嗎?”顧雅音調侃一笑,伸出手指劃在了風韌近在咫尺的臉龐上。
風韌將顧雅音的臉拽過來附耳說道:“當然不是,只是在這個時候,我倒是更喜歡音姐佔據着主動權……就好像,那天夜裡一樣。”
聞言,顧雅音心中一驚,羞澀得嚶嚀一聲。好在房間裡一片昏暗,她紅透的臉色對方對方看不清。
翻身壓在風韌身上,顧雅音嫵媚一笑,伸出雙手探向了對方的衣領幫他緩緩解開。
一股暖暖的春風在房間裡刮過,羞澀而又迷人,令人沉醉,不願甦醒。
小別勝新婚之刻,自然已經情動的二人誰都不願意就此放過,盡情放縱着自己心裡壓抑許久的思念之情,相互索取着,男子的沉悶喘息與女子的嬌吟時高時低迴蕩在屋內。
一次,自然不夠。
梅開二度之後,顧雅音喘着氣伏在風韌裸露的滾燙胸膛上,臉上還殘餘着一絲尚未散去的興奮紅暈,擡起手指在他肌膚上勾畫着說道:“不錯嘛,比上次有進步,似乎更持久了哦。”
風韌將懷中女子摟得更緊,笑道:“怎麼了,音姐還不滿足?如果是那樣,再戰三百回合如何?”
“你可以嗎?”顧雅音鉤着對方下巴一笑,有些挑釁的意味。
“既然音姐有命,我只好捨命相陪了。”
說罷,風韌手上加了把力度,似乎要再次翻身將女子壓在身下。
不過顧雅音的動作更快,伸手抵在對方胸膛上一臉正經道:“今晚就算了吧。畢竟,你白天還受了傷。以後,姐姐隨便你想怎樣都行。”
風韌也是覺得確實有些勞累了,緊緊摟着顧雅音合上雙眼點頭道:“嗯,那就睡吧。好久,沒有這種安穩的感覺了。音姐的懷抱,很是記憶中的一樣溫軟。”
很快,輕輕的鼾聲就發出,他已然陷入熟睡中。
望着眼前熟睡中的臉龐,顧雅音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摸了摸對方再也沒有一絲堅毅只剩淡淡笑容的雙頰,也是合上雙眼輕輕嘀咕道。
“我也是,好久沒有這麼安穩的感覺了。晚安,讓我朝思暮想唯一心動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