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完雲灼華的事,任秋白也就沒有再留他們的意思,大戰前夕,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父親,您今天能不能回家一趟。”蒼玉追着任秋白的身影,往沙盤那走兩步。
“什麼事?”他問。
“母親十分擔憂您,孩兒希望您能回去看看母親。”蒼玉道。
任秋白一愣,他抿着脣看着眼前擺着的沙盤,思量了一會兒,嘆着氣道,“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過些日子?父親,您是騙孩兒呢,還是騙您自己呢,與西戎這場戰事,可不是三天五天就能結束的,您已經好些天都沒有回去過了,戰事開始之前,就不能回去看看母親嗎。”蒼玉輕笑着。
“母親最近十分不安,憔悴了許多。”
“今日不行。”任秋白堅定地道。
“那就明日回去,不過是回去吃頓飯,不會耽誤父親很長時間,軍中有這麼多的將士在,父親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若是有需要,孩兒也可頂替將士出戰。”蒼玉一拍胸脯,往前一站。
“胡鬧!”任秋白轉過身來,厲聲喝道,“以後休要再提上戰場的事情!”
別說藍山和林少城,就是蒼玉,也很少見到任秋白髮火,尤其是這麼大的火氣。
說來也是可笑,他出身將門,卻從小隻能跟着外祖父學醫,父親也從未帶過他出徵,就連提起,也會引來這麼大的怒氣。
“父親既然今日沒時間,那明日就回家吃個晚飯吧,孩兒這就讓人去告訴母親,等明日,孩兒陪同父親一起回去。”蒼玉對着任秋白的繃着怒氣的臉,淡淡的笑道。
說完話,蒼玉就轉身出了議事廳,雲灼華和藍山,林少城自然也不會在裡面多呆,都跟着走了出來。
蒼玉的腳步很快,雲灼華身子還很虛,緊跟着蒼玉的腳步走了一會兒就跟不上去了,她捂着小腹,喘着氣,和藍山與林少城說,“你們倆跟着去吧,看着方向,該是往校場去的,這路我認得,等會兒我去找你們。”
藍山看雲灼華這樣子,也不放心她自己走,他又對林少城囑咐着,“你去看着吧,我陪着她。”
林少城“嗯”了一聲,追着蒼玉的背影,就朝着校場去了。
沒多會兒,就從較長那傳來一陣歡呼聲,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雲灼華大約也能纔出來,應該是蒼玉正在和杜洪川過招了。
藍山一看雲灼華一臉的擔憂,暗暗地爲蒼玉高興了一把。
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安慰着,“你也不要太擔心,大將軍對蒼玉一向嚴厲,任家已經有一個兒子站到了沙場上,自然不希望另一個也跟着去,何況蒼玉從小就頂着一個郡王爺的名頭,已經讓他成爲衆矢之的,若是再入沙場,不知會出現多少意外。”
“大將軍這也是爲了他着想,蒼玉也心知肚明,只是他有時還是難以接受罷了。”
藍山不說這些還好,一說之後,雲灼華更是看不透了,不過就是一個郡王爺的名頭而已,何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