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走的時候勞煩掌櫃的讓小二哥喚我們一聲。”
“一定一定,二位客官先去吃些早飯吧。”
一樓這會兒太亂,掌櫃的揚着手上的毛筆,叫了個小二哥把雲灼華和蒼玉又帶到二樓去,坐的還是他們的老位置,雲灼華看着那個位置心思煩亂,但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源定縣了,還是坐了下來。
早飯很快就端上來了,熱乎乎的小米粥配着幾樣清淡的小菜,倒也讓雲灼華胃口大開,想到今天就要開始趕路,她又比平時多吃了一碗,把肚子填的飽飽的。
樓下,掌櫃的已經把水祭要用的東西準備好了,馬車就停在店門旁邊,一個小二哥正在給那馬餵食。周圍幾家店面的門前也零零散散的停着幾輛馬車,看車上裝着的東西,大約就是掌櫃的說的準備水祭要用的。
陽光衝破晨時的涼意漸漸熱烈起來,雲灼華靠在椅背上眯了一會兒眼,居然有了朦朧的睡意,陽光透過閉着的眼皮落到眼睛上時,只剩下粉粉嫩嫩的顏色。
雲灼華不過眯了一會兒,再擡眸時,不僅僅是街上的行人多了起來,就連方纔只有他們兩人的二樓也已經坐了許多客人。蒼玉仍舊右手肘在椅子扶手上,就着外面的陽光拿着本醫書看,姿勢似乎一直都未曾變過。
“什麼時辰了?”雲灼華瞥了眼周圍,二樓幾乎客滿,應該是不早了。
蒼玉頭也不擡的就回道,“辰時了。”
那也不早了呀,怎麼掌櫃的還沒有來叫他們。
雲灼華不由得探頭望了眼樓下,剛纔餵馬的小二哥這會兒正拿着刷子沾水給馬刷毛,慢悠悠的一下又一下,不急不躁的,看這架勢,可能還要再等一會兒。
“我們住店的花費可結清了?”他們每天在這坐着,爲的不就是這個嗎,所以雲灼華格外在意。
“唔,倒是忘了。”蒼玉的視線終於離開了醫書,他摩挲着下巴盤算了一下,“應該花費不多,就算我們忘了,掌櫃的也不會忘的。即便是他忘了,他也不會虧本的。”蒼玉的眼睛在周圍打了個轉,笑着道。
雲灼華隨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圈,認爲蒼玉的話也是在理。就拿現在來說,二樓就已經滿座了,只是和前幾天摻雜着花紅柳綠有些不同,今天坐在他們周圍的除了男客還是男客,一個個有意無意的都看着他們倆。
“我們今天很奇怪嗎?”雲灼華壓低了身子,小聲的問蒼玉。
蒼玉看看雲灼華又看看自己,納悶的回問,“爲何有此一問?”
雲灼華斟酌了一番,才低聲道,“這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很古怪。”
“古怪?”蒼玉楞了一下,忽然扭頭望着那些人,有些人的目光躲閃不及驚慌失措的和蒼玉的撞在一起,而後立即躲開,也有些人笑呵呵的迎着蒼玉的目光而上,如果目光可以變得有形,那他們的目光就已經把蒼玉從上到下的摸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