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人神恩怨的起源,顧期頤好奇問道:
“人族一共出現過幾代人皇?”
“五位!”雪無痕伸出白皙手掌,說道:“太昊、魁隗、居方、帝鴻以及現在的高陽。”
“這麼多?”
顧期頤有些愕然。
在他的印象裡,人族歷史很長,卻又很短。
因爲人族常年受神庭的壓迫,根本沒有太大的變動,這才導致他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人皇都是大能,壽命悠長,只要不出事,活個幾萬年十幾萬年都是正常的。
沒想到人族居然受了這麼多年的壓迫。
難怪最後一位人皇會發動逆神之戰。
“那當然!”雪無痕揚了揚下巴,說道:“五代人皇都有造福萬族的功績,太昊氏開闢了修行境界,從練氣到道宮共七個境界,讓普通生靈也有數百年的壽命。
魁隗氏開闢了鍛體境,並且開創了儒家,促進人族的文明進化。
居方氏開闢了天河、星臺、蘊神三境,又大幅度延長了修行者的壽命,縮短了萬族與古神之間的距離,並且還培養出諸子百家。
帝鴻氏是五位人皇中名氣最大的,天官、地藏、天尊三境,讓萬族有了直面古神的底氣,並且帝鴻氏也是第一位被神庭真正認可的人皇,位列神庭天尊。
至於高陽氏,當上人皇不過萬年,纔開闢出玉京和瑤臺兩境,雖然功績最弱,但實力卻是最強的,只要不是頂尖古神,根本拿高陽氏沒有任何辦法。”
“瑤臺!”
顧期頤捕捉到了這兩個字。
玉京之上是瑤臺,高陽氏如今能硬剛普通古神。
這恰恰爲他解開了古神的實力之謎。
古神中的佼佼者,無非就是高出瑤臺一兩個境界。
大多數還是在瑤臺境界,甚至天尊也有可能。
看着人族的至高戰力越來越逼近古神最強者。
這換做那個統治者都不想看到。
並且人族的成長性極高,學習能力也是最強的。
就這麼放任人族發展壯大,假以時日,神庭統治者的位置就不保了。
這麼看來,逆神之戰,不論人族有沒有受盡壓榨,都是必然會發生的。
顧期頤還捕捉到一個信息。
那就是這個時代的最高境界,只到瑤臺。
但肯定有比瑤臺更高的境界,只不過還沒有人能達到。
“文明的正常發展……”
顧期頤輕聲呢喃着。
雪無痕眼睛突然一亮:“我以前聽你說過這句話,文明的正常發展,智慧種族在碰撞與進化的這條路上,恩怨必然不斷積累,反抗和鬥爭是不可避免的,人神之間必須有一族滅亡,而滅亡的種族大概率是古神。”
“我說的?”顧期頤愣住了。
雪無痕點點頭:“你親口說的,而且還是對高陽氏說的,我只不過在旁邊聽到了。”
“……”
顧期頤平靜的望着雪無痕,就這麼望着,一言不發。
突然,一聲嘆息從虛空傳來。
雪無痕頓時緊張起來:“遭了,我跟你說的太多,被高陽氏發現了。”
“人皇?”
顧期頤看向四周。
根本找不到人皇的影子。
想想也是,高陽氏已經踏入瑤臺之境。
而他不過地藏巔峰,怎麼可能看到高陽氏。
“人皇,可否一見?”
話音剛落,庭院中出現一個人。
威嚴的臉龐,帶着嗔怪的目光,瞪了眼雪無痕。
雪無痕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坐在一旁變得乖巧無比。
顧期頤打量着人皇,忽然發現,眼前這人正是上次返回未來時,爲他們帶路的那人。
高陽氏打量着顧期頤,眼裡閃過一絲追憶。
他走到顧期頤面前,雙手平舉胸前,彎腰作揖。
“學生高陽氏,見過老師!”
“……”
顧期頤有些犯傻。
人皇的老師?
這稱呼大可不必!
他身子骨弱,當不起這個要命的稱呼。
“人皇萬萬不可!”顧期頤急忙起身,躲開了高陽氏的前方。
高陽氏微微一笑:“老師曾教導過我很多,纔有瞭如今的高陽氏,這一禮,老師受得起。”
“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的我剛和你見面,與你沒有恩惠,人皇以後切莫再這樣。”
顧期頤一臉認真。
教導人皇?
那也是他以後做的事情了。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第二次來到上古的弱雞小白。
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
只能拼命的汲取知識和經驗。
人皇這一拜,可是折了他的壽命。
“那便聽老師的。”高陽氏笑着點了點頭。
顧期頤鬆了口氣,這纔想起他找人皇的目的。
“神庭在什麼地方?”
“老師想去神庭?”
高陽氏反問。
但他的臉上並沒有詫異,彷彿早就知道了一樣。
顧期頤點點頭:“我對神庭和古神挺有興趣的。”
“老師暫時打消這個想法吧。”高陽氏說道:“神庭天帝強橫無敵,他同樣在修煉人族功法,我與他雖同爲瑤臺,但古神的底蘊不是人族能比的。
況且,我現在也不確定天帝有沒有突破瑤臺境,踏入更高的境界。”
“天帝沒有超越瑤臺?”
顧期頤愣了一下。
高陽氏的這句話,完全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想。
原來古神也在乘人族之便。
古神不僅修行人族功法,還食人族用以提升修爲。
這……
顧期頤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高陽氏微微一笑:“沒錯,初誕生的古神,不過蘊神境,但是古神應宇宙大道而生,壽命悠長,手段神秘莫測,即便差了一個大境界,古神也能輕鬆擊敗比他高一境界的對手。”
“宇宙中不可能有這麼完美的生物!”
顧期頤搖搖頭,繼續說道:“古神必定有缺點。”
高陽氏和雪無痕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老師當初也是這麼對我說的,你說過,人族之靈長與萬族,這麼富有靈性的種族,卻受壽命的困擾,若非太昊氏,人族也只是一個空有靈性的弱小種族。
而修煉卻大大補缺了人族的壽命困擾,即便這樣,人族依舊不完美。
以人族爲例,古神,魔族,幽冥,同樣有不可忽視的缺點。
古神身軀堪比星辰,壽命與天同齊,但卻少了靈性,不足以讓他們達到創新的地步,這也是老師說,人神之爭,古神必敗的原因。”
顧期頤眨了眨眼,消化這這番話。
突然,他愣住了。
若是這些話是他告訴高陽氏和雪無痕的話。
那他知道這些,也是從他們兩個嘴裡聽到的。
這樣一來,到底是誰先告訴了誰?
誰啓迪了誰?
這不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個道理嗎?
乖乖!
悖論。
顧期頤沉默片刻,說道:“你們第一次與我見面時,我的修爲如何?”
“帝鴻氏不可敵,古神忌憚,應當是玉京或瑤臺。”
高陽氏回憶着初見顧期頤的場景,緩緩開口。
顧期頤皺起眉頭:“若我以瑤臺境來到過去,那時的古神都沒有瑤臺,我爲何沒有對古神動手?”
“這老師並沒有告訴我原因。”高陽氏輕輕搖頭:“帝鴻氏也曾經問過,老師皆沉默不語,像是心有忌憚。”
“還有讓我忌憚的?”
顧期頤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來神庭也並沒有那麼簡單。
天帝並不是表面上的瑤臺。
他的猜想沒錯,天帝的實力是強於瑤臺的,只不過修爲上表現的爲瑤臺境,因爲現在的高陽氏,還沒有創造出瑤臺之上的境界。
如果高陽氏突破到瑤臺之上,那古神必定會後一步突破,並且實力依舊穩壓高陽氏好幾頭。
這估摸着跟古神自身有關。
他現在對神庭古神是越來越好奇了。
手裡揣着四個亂神卷,他現在特別想對古神試一下。
就是實力差距太大,估計試試就逝世了。
“除了神庭,還有地府,地府是什麼東西?”
顧期頤好奇詢問。
神庭他基本上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
更細節的地方,只有碰到了才能詢問解惑。
曾經導致元界大陸崩壞的神地之戰,能夠硬抗神庭的地府,對他來說充滿了神秘。
至今,他還沒聽到過太多地府的消息。
只是從顏落的嘴裡得知一些關於幽冥的。
高陽氏沉吟片刻,說道:“地府由來已久,裡面也是古神,曾傳聞,神庭和地府本是一家,一者管天地生靈,二者掌生靈之生死。
後來不知爲何,神庭和地府決裂,魁隗末代,雙方在元界大打出手,導致魁隗氏隕落,人族損失慘重,元界碎裂成五塊。”
“發生的這麼早?”顧期頤有些詫異。
這麼遙遠的時代,估摸着記載都消失了,只剩人殿人皇閣的口口相傳吧。
“如今的地府呢?”顧期頤問道。
高陽氏:“只剩陰司苦海在,地府已經隱遁,不知去向。”
雪無痕這時忽然開口。
“前段時間,我在南部大洲碰到陰司的人收取亡魂,於是跟着他們去了苦海,你們猜我發現什麼了?”
高陽氏瞪了雪無痕一眼。
“你身爲人殿天師閣第三天師,行事依舊跳脫,不知穩重,若是被陰天子發現,你的命都會留在苦海。”
雪無痕吐了吐舌頭:“陰司這麼久都不出現一次,好不容易碰到,人家好奇嘛!”
“以後不許胡鬧了!”高陽氏恨鐵不成鋼的呵斥道。
“知道了!”
雪無痕很是無奈。
然後說道:“你們快問我發現了什麼?”
“……”
顧期頤和高陽氏對視一眼,搖頭失笑。
“看到了什麼?”
“幽冥的製作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