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浮屠(求月票)
黎穆染有些控制不住,他朗如星月的眸子在此刻似是罩上了一層雲霧,雙脣微抿,顯然在壓抑着那呼之欲出的慾望之火。
玉汝恆見他如此不由得情動,正欲應允,營帳被掀開,子伯走了進來,身着着銀色鎧甲,一手取下頭盔放抱着,另一隻手握着腰間的鑲嵌着紅色寶石的佩劍,他擡眸正好撞上那一幕,尷尬之色溢於言表,連忙轉身便踏出了營帳,仰頭望着萬里無雲的天際,神色有些黯然。
黎穆染在子伯出現的那一刻,便已經恢復了理智,連忙向後一退,卻被椅子絆住,身形向後一倒,坐倒在椅子內,略顯狼狽地看着玉汝恆,臉色微紅,連忙撐着站了起來,逃也似地離開。
玉汝恆坐在書案上,見黎穆染飛快地衝出營帳,心情極好地淺笑着,還晃盪着雙腿,並未從書案上躍下,而是想着他當真是長大了,是如何想到如此的姿勢的?
玉汝恆雙手撐在書案上,仰頭望着天頂,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一陣清風濾過,好不爽快。
黎穆染見子伯立在營帳外,他清了清嗓子立在一旁,“那個……”
“怎得出來了?”子伯並未看他,而是直視着前方淡淡地開口。
“你說呢?”黎穆染只覺得被撞破好事,現在是滿心的懊惱還有尷尬,倘若還能待着,那他的麪皮可是夠厚的。
子伯淡淡地說道,“倘若是離世子,怕是如今早已經抱着她親熱了,纔不會管有沒有被人撞破,說不定更樂得被撞破。”
黎穆染聽着子伯所言,羞赧地垂眸,嘀咕道,“我可沒有他那般的麪皮。”
子伯勾脣淺笑,“你若不進去,我便進去了。”
黎穆染越發覺得惱羞,冷聲道,“你自去便是。”說罷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子伯看着他匆匆離開的身影忍不住低頭輕笑,轉身便大方地入了營帳,卻見玉汝恆依舊坐在書案上,他略微地停頓了腳步,將頭盔放在一旁,擡步向前走去,直至行至她的面前,雙手自然地撐在兩側,壓低身子與她對視。
玉汝恆注視着眼前的子伯,眉宇間似是有一層青雲繚繞,薄厚適中的脣瓣微抿着,膚色因着這些時日在邊關而變得有些黑,不過看着越發地俊朗,她身子微微向後仰着,一派慵懶,情不自禁地笑道,“怎麼?”
“你是不是該補償我?”子伯湊近她的脣輕咬了一口,那嬌豔的脣瑩潤誘人,猶如上好的糕點,猶如嬌豔的花瓣綻放,讓他忍不住地又淺嘗着。
玉汝恆雙手抵在他的胸口,“補償什麼?”
“今夜……”子伯手臂一攬,她便穩穩當當地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他低頭啃咬着她的脣,淺嘗輒止,“給我。”
玉汝恆低笑一聲,那雙黝黑的眸子在此刻卻散發着一種野性,迷人誘惑,讓人無法抵抗,玉汝恆仔細地打量着他,他可以淡然地待着遠遠地看着你,也可以霸道地撲向你,權看他想要什麼。
“倘若不呢?”玉汝恆挑眉,似是帶着幾分地挑釁。
“那我便來強硬的……”子伯雙眸閃爍着堅定地光芒,攬着她腰際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玉汝恆勾脣淺笑,“老規矩。”
子伯不免嘆息,“看來被皇上寵幸,也是力氣活。”
玉汝恆愉悅一笑,整個身子貼在他隔着鎧甲的胸膛,她只是笑吟吟地注視着他,如此的感覺讓她想起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感覺,其實他不曾忘記,而她亦不曾,不論容貌如何變幻,她還是能夠尋到原來黎嫣的影子。
子伯的掌心愛不釋手地輕撫過她的後背,隔着面料能感覺到他掌心灼熱的溫度,她笑着自書案上一躍而下,翩然坐下,子伯轉身入了屏風。
江銘珏抱着一個瓦罐走了進來,見玉汝恆面若桃花,紅脣微腫,又聽見屏風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亦是明瞭,嘴角地笑意也淡了不少。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心頭劃過一絲的心疼,對於江銘珏她始終帶着愧疚,倘若不是因爲她,江銘珏也不可能落得那般傷心的地步,她收拾好心情,衝着他揚脣淺笑,“可是成功了?”
“恩。”江銘珏點頭,“這瓦罐內便是我用紫蛇煉成的藥酒。”
“藥酒?”玉汝恆明顯薄脣微勾,抽搐了幾下,“這個能飲?”
“乃是解毒良藥。”江銘珏極其認真地回道,寶貝似地抱在懷中。
玉汝恆的笑容越發地明媚,見他將瓦罐小心地放在一旁,隨即行至她的面前,“你可是要回雲尚宮?”
“過幾日。”玉汝恆打量着江銘珏,試圖要捕捉到他眸低隱藏的心事。
江銘珏微微頷首,“那你這幾日可有空?”
“可有事?”玉汝恆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想回嶽麓山一趟。”江銘珏看着她,“你可願陪我?”
玉汝恆思忖了片刻,此時不知申屠尊到底如何出手,不過她也有些擔心秦玉痕,隨即點頭,“好,你打算何時動身?”
“越快越好,最好現在。”江銘珏神色毅然,使得玉汝恆心下存了疑惑。
“那等我安排妥當,今夜便動身。”玉汝恆沉默了片刻低聲道。
而自屏風後走出的子伯神色卻低沉了幾分,他神色複雜地看向玉汝恆,心頭不免嘆息道,看來今夜是不成了。
玉汝恆知曉子伯是滿心期盼着的,她想要對他解釋一番,可是子伯卻衝着她淡淡一笑,顯然是告訴她不必顧慮他。
玉汝恆心頭越發地覺得難受,江銘珏自然看出了玉汝恆的神色,他垂眸微抿着脣,“明日也是可以的。”
玉汝恆看向江銘珏,隨即起身,“你去準備路上的所需。”
江銘珏擡眸看向她,轉眸滿懷歉意地看了一眼子伯,轉身便踏出了營帳。
子伯行至玉汝恆的面前,勾脣淺笑,“都等了這麼久,多等一會有何妨?”
玉汝恆上前靠在他的懷中,“我的子伯真是越發地善解人意。”
子伯雙眸微動,只覺得這句話聽着甚是彆扭,“善解人意?”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自然是。”
子伯無奈一笑,勉強接受,“那就善解人意吧。”
玉汝恆燦然一笑,似是想到什麼,隨即牽着他的手二人一同坐在方榻上,她擡手拿過一旁放着的奏摺,而後遞給他,“此事你要當心。”
子伯接過奏摺看罷之後,又看向玉汝恆,“你認爲此事與申屠樂有關?”
“不錯。”玉汝恆點頭,隨即說道,“我剛收到玉痕傳來的密函,秦素妍怕是離開了南風。”
“她離開南風?”子伯眉頭一皺,似是想到了這其中的緣由,“她是來尋景帝的?”
“恩。”玉汝恆點頭,“她對雲景行還是不死心啊。”
“我有一事不解,那假的雲景行與景帝究竟是何關係?”子伯只覺得這其中透着詭異,而且他隱約覺得此人與當年大冶覆滅一事有極大的關係。
玉汝恆搖頭,溫和地雙眸微眯,閃過一抹冷意,“不知。”
“景帝難道沒有提及?”子伯對於當年大冶覆滅一事耿耿於懷。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擡起手撫過他的眉眼,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此事自然會有真相大白之日,不過如今卻不着急。”
“嫣兒,你是不是已經有了算計?”子伯見她表現得如此平靜,越是如此,便是她已然有了謀劃。
玉汝恆明豔的雙脣在此刻綻開一抹妖冶的笑容,細長的雙眸微眯,她緩緩地合起雙眸,她從未忘記當初她國破家亡時的仇恨,她能夠隱忍到此刻,爲的便是那最後的一擊,不過如今還不是時候。
她輕輕地靠在子伯的懷中,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畫面,雲輕陪着她對弈,談天說地的時光,她與子伯,莫悠塵一同暢談天下,吟詩作賦,醉酒舞劍的畫面,她雖然孤獨,可是卻還有親人,不過她卻感激上蒼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讓她遇見了敞開心扉的人,她是幸運的,故而她要緊緊地抓住這重活一世的機會,不會再讓任何人肆意地踐踏。
“等。”許久之後,她只說出一個字。
她卻不知,她的口氣與申屠尊如出一轍,這是一場生死的博弈,亦是一場了卻前仇舊恨的對決。
子伯垂眸凝視着她微微合起的雙眸,那薄如蟬翼的睫毛在暖陽的映照在印出一道光影,白璧無瑕的肌膚透着淡淡地光暈,她微抿着脣,如墨的青絲散落在胸前,她看似恬靜安然,可是他卻能從這平靜的表面下看到她那充滿着仇恨的心。
他不知不覺地加重了手臂的力度,只是如此緊緊地擁着她,他才能覺得自己似是在她的身旁,而她不曾離開過。
有些傷痛可以隨着時間而癒合,可是有些卻隨着時間愈發地濃烈,他愛她,更加明白失去的痛苦,如今他別無所求,只想如此陪在她的身旁,倘若有人敢犯,那他便以命相搏。
深夜,玉汝恆與江銘珏一同策馬離開邊關,子伯與黎穆染並肩立在軍營外目送着那月色下漸漸消失的身影,二人不約而同地長吁短嘆。
“我以爲今夜你會得逞。”黎穆染轉眸看了一眼子伯,可惜地說道,可是仔細看着那眸低卻滿是幸災樂禍。
子伯拂袖轉身,亦是丟下一句不鹹不淡地話,“彼此彼此。”
黎穆染怔愣在原地片刻,反應過來時連忙追上前去,看向子伯時冷哼了一聲,“今夜索性無眠,不如老規矩?”
子伯只覺得造化弄人,本以爲今夜與她老規矩,如今卻換成了黎穆染?他止步看了黎穆染一眼,暗自嗟嘆,“傷心人與傷心人只能如此。”
黎穆染再次地感嘆着,“皇姐的心中多了這麼多人,她哪裡顧得過來?”
子伯亦是覺得黎穆染再如此說下去,他定然會失態,隨即便奪過一旁士卒手中的長矛,翩然轉身抵在了黎穆染面前,“廢話少說,來吧。”
黎穆染見他突然襲擊,雙眸一凝,隨即便也奪過一旁士卒的長矛,冷喝一聲,“來就來,誰怕誰。”
不到片刻,二人便糾纏在一起,二人招式凌厲,倒打得酣暢淋漓。
連夜策馬出了邊關的城鎮,玉汝恆便換了馬車,千瑾辰依舊趕車,玉汝恆靠在馬車內,見江銘珏神色凝重,她不知他究竟在打算什麼,爲何突然要急匆匆地趕往南風?
江銘珏擡眸看着她,“小玉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任性?”
玉汝恆正視着他的雙眸,亦是將手中的書卷放在一側,“任性?”
“這個時候……”江銘珏欲言又止,他心中存着愧疚,可是卻不得不如此做。
玉汝恆仔細地打量着他,清了清嗓子,“既然去了,亦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你不必因此愧疚。”
江銘珏微微點頭,隨即上前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地抱着,“小玉子,等到了嶽麓山,見了師父我會告訴你。”
“如今不能說?”玉汝恆輕聲問道,只覺得江銘珏似乎有太多的難言之隱。
“師父來信,千叮嚀萬囑咐不能現在告訴你,一切等到見到他再說。”江銘珏看向玉汝恆低聲道。
“那好。”玉汝恆點頭,亦是明白能夠讓陸通如此着急,更是如此囑咐,必定不簡單。
南風國,秦玉痕偏白的脣微微勾起,更是憑添了幾分的妖媚,他拿着剃子撥弄着燈芯,斐然立在身後垂眸不語。
“秦素妍到了何處?”那帶着一絲陰冷的聲音慢悠悠地飄蕩而出,只覺得眼前的燈芯亦是隨之晃動了幾下。
“已經入了大遠的邊關。”斐然低聲道,“是屬下一時不查。”
“雲景行如今在何處?”秦玉痕冷聲道,狹長的雙眸碎出一抹寒光,周遭的氣息也變得陰冷。
斐然如實回稟,“不知。”
“雲景行究竟要做什麼?”秦玉痕不解地開口。
“屬下已經派人去尋了。”斐然也覺得如今的形勢越發地不明朗,似乎看着都很平靜,卻又在翻涌着。
秦玉痕將剃子丟在一旁,負手而立,一陣冷風吹來,捲起他寬大的衣袍,越發地妖冶,他嘴角噙着絲絲地冷笑,雙眸映襯在清冷的月色下晦暗不明。
十日之後玉汝恆與江銘珏抵達渡口,乘船前往南風。
而秦玉痕亦是得了玉汝恆前往南風的消息,滿心歡喜地等着她,心情也比以往好了許多。
大遠的一處深山內,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直至落在一處石洞前,打開機關入內,石洞內卻是別有洞天,儼然是一座宮殿,殿外有侍衛巡邏,宮殿內燈火通明,雲景行身着着月白的錦袍,戴着白色的面紗正端坐於書案旁,文房四寶皆有,他手執紫毫,修長的手指潔白如玉,握筆的姿勢甚是優雅,那雙清冷的眸子平靜如清泉,待他放下紫毫後,隨即合起密函,隨手跑了出去,便看見自窗外飛入一道黑影,雙手接過密函轉瞬離開。
“進來。”雲景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冽綿延,他依舊坐着不動,雙眸平靜地盯着前方,遠遠看着仿若是雕刻的仙人,讓人心生敬畏。
那黑影單膝跪地,“主子,京城傳來消息。”
黑影自懷中拿出密函雙手遞了過去,雲景行擡手拿過密函,待看罷之後亦是冷靜如常,雙眸連一絲的波動都不曾出現,而是輕聲說道,“隨他去。”
“是。”黑影領命隨即便退了出去。
雲景行緩緩起身,擡步入了寢室,褪去身上的外袍,隨即躺下,緩緩地合起雙眸徑自歇息。
大遠盛京皇宮內,黎緋跪在地上不敢擡眸,自那日逃出之後,她便被關在地牢內,一直到今日才被放了出來,那地牢甚是恐怖,是她無法想象的令人心生恐懼的地方,只要進去的人即便不死,也會失去常性,而她能夠撐到現在已是極限,故而如今她臉色發白,面容憔悴,哪裡還有往日那般的明豔動人之態。
“你可知秦素妍私自離開南風?”那聲音透着絲絲的森冷,讓人聽着毛骨悚然。
黎緋渾身顫抖,發出沙啞的聲音,“屬下不知。”
“你應當知曉她來大遠是爲了誰?”刺骨的聲音像是刺入她的心頭,讓她顫慄不已。
“屬下明白。”黎緋逼迫着自己保持冷靜,低聲回道。
“倘若這次再失敗,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來自地獄惡魔般的聲音,讓黎緋只覺得自己如今已經跌入地獄。
“屬下多謝尊主不殺之恩。”黎緋連忙叩頭,隨即起身便彎腰退了出去。
“她可是堂堂大冶的公主。”女人的聲音帶着幾分地妖媚,仔細地聽着卻溢滿了嘲諷。
“公主?”男人冷哼一聲,擡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容貌絕豔,比起玉汝恆的容顏還要美上幾分,尤其是那雙勾人魂魄的眸子,更是讓人神魂顛倒。
那女子緩步而來,卻不見半點的旖旎妖嬈,反而帶着一絲的清風,卻透着陰森寒冷,直至立在眼前的男人面前時,她隨即跪在他的腳下,擡眸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勾起她的下顎,俯身冷視着她,直至最後將她揮了出去,起身踏出大殿。
女子被甩了出去,趴在地上,她擡眸看着那離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她若無其事地起身,緩步踏出大殿,垂眸立在他的身後。
“浮屠,你該不會愛上了黎嫣?”身後的女子嘴角噙着笑意,只是那雙美豔的雙眸卻射出一抹寒光。
“愛?”眼前的男子揚聲一笑,“我浮屠何曾愛過人?”
“你其實一早便知曉玉汝恆便是黎嫣,你倘若不愛她,爲何要對她處處留情?”女子繼續逼問。
“這又與你何干?”浮屠轉眸冷視着她,那雙眸子猶如黑暗的旋風,只看一眼便能被打入無間地獄。
“其實你與申屠尊是一類人。”女子雖然懼怕他,卻還是說出了最後的話。
浮屠雲袖一揮,女子便被拋了出去,整個人撞在了殿門處的石柱上,她跌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卻還是擡眸看着他,“浮屠,你後悔了?”
“滾!”浮屠沉聲道,轉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女子伏在地上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悽然的笑意,“浮屠,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任何後悔的機會,我會親手殺了她。”
玉汝恆如今漂泊在海上,夜色濃稠,耳邊傳來劇烈地海風,風浪拍打着船,飄飄蕩蕩,搖搖晃晃。
她只覺得渾身透着一股冰冷,擡眸看向江銘珏,見他正坐在船頭熬藥,她緩緩地合起雙眸靠在船艙內,耳邊傳來陣陣的風聲,像是要將這船撕裂。
江銘珏端着藥走了進來,見她臉色有些泛白,連忙上前將她抱入懷中,將身上的毯子攏了攏,低頭喂着她湯藥。
玉汝恆垂眸喝罷,擡眸看着他,“真是不湊巧。”
江銘珏扶着她有些冰涼的手,“是我不好。”
玉汝恆輕笑道,“這與你有何干系?”
“倘若不是我,你也不必遭受這種罪。”江銘珏一臉的愧疚。
玉汝恆又是一陣輕笑,“葵水本就是每月都會有的,這與你無關。”
江銘珏輕輕地擁着她,“馬上就到了。”
“明兒個我便好了。”玉汝恆只覺得江銘珏如今變得比以往更加地小心翼翼。
秦玉痕算着時日,焦急地在殿內來回踱步,斐然在一旁看着,幾次想開口相勸,最後還是將話嚥了下去。
“派人暗中護送她。”秦玉痕轉身看着斐然低聲道。
“屬下已經傳了消息。”斐然低聲道。
“只是這幾日海風大,怕只怕她的身子。”秦玉痕不免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斐然見他如此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他家殿下只要一碰到玉汝恆的事情便會失了理智,方寸大亂,如今這幅焦躁難安的樣子哪裡還有以往的威嚴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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