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鬧市。”我四下觀察着,看着鬧市人羣擁擠,各種商販的攤位車子擁擠不堪。
蜚零想也不想,跳了下去。
街市上頓時一陣雞飛狗跳,蜚零跑的飛快,我則用着自己不多的內力,抓着什麼丟什麼。
青菜、雞蛋、雞鴨鵝、連魚帶盆子也掀了一盆,一時間各種聲音響徹一片,有商販的叫罵聲,被我驚嚇到的尖叫聲,夾雜着雞毛鴨毛滿天飛。
“找後面的要錢!”伴隨着我的叫喊,人羣眼見着逮我是逮不着了,紛紛去堵蜚蒲。
趁着她被人阻擋視線的一瞬間,我對着蜚零說道:“快,找家公子坊進去。”
蜚零心領神會,眼神一掃,飛快地繞過街角,竄到一堵青石牆之後,腳尖點地飄了進去。
我和蜚零其他不熟,青樓可是熟之又熟。青樓大多房間和擺設都差不多哪去,哪去後門,哪是接客的地方,哪間房間有人,蜚蒲這種人不懂,我和蜚零看一眼就明白。
一間房窗口掛着紅紅的燈籠,表示裡面的公子正在接客,我眼睛一亮,蜚零立即明白了,想也不想地竄了進去。
裡面兩個人正*的忘乎所有,我們進去的時候,正對上桌子上兩個交纏的人影,牀榻地上滿是衣衫,“哎喲,公子……”
我們的突然出現,女人噎住了,瞪大了眼睛。男人頓在那,身體僵硬。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我旁若無人,尋找着藏身的地點,而四道目光就追隨着我,黏住了一樣。
房間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只有牀了,我走回來,他們還保持着緊緊貼合在一起的姿勢,目瞪口呆。
我的手順勢抽上男人的屁股,“她叫你用力一點。”
兩人同時發出一身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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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外,傳來了龜婆撕心裂肺的聲音,“客官,你不能隨便亂闖啊,你要哪位公子說一聲,我們給您安排。”
“哎……這間有客人啊!”
更多的驚呼聲響起,不知道哪間同樣倒黴的客人被蜚蒲驚擾了,可憐的公子發出驚叫。
蜚蒲正在一間間地搜房,不過比剛纔那毛躁的行爲,似乎收斂了一些。
我看着桌子上的兩隻木雞,“說了別停,繼續。”
那公子可憐巴巴地哆嗦着,“沒、沒法繼續。”
“上牀!”我衝着他們低吼。
兩人發呆,一動不動。
“滄!”蜚零劍出鞘,比上他們的頸項。
兩個人頓時從桌子上跳起來,想也不想地跳上牀,瑟瑟發抖。
推門聲越來越近,我和蜚零飛快地竄入牀底,“不能繼續就給我叫,叫的不夠激動我就殺了你們。”
“叫、叫什麼?”
兩個人膽戰心驚地發問。
“剛纔怎麼叫的,現在就怎麼叫,扯着嗓子幹叫,叫的全樓給我的聽到。”我命令着。
女人扯開嗓子,“哎喲我的媽也!”
我和蜚零同時一縮,我靠,我不是讓她哭喪,她這是出殯呢,叫的這麼慘還帶着哭腔。
“啊!”男人也扯開嗓子一聲嘶叫,我和蜚零又是一抖。
這傢伙,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接了個男客,淒厲成這樣。
我嘴巴快速地說到,“跟着我說:哥哥你好厲害。”
女人哭唧唧的,“哥哥你……好”……
讓我沒想到的是,蜚零居然也低着聲音,“你,跟我學:姐姐你輕一點拉。”
這一次被駭然到的是我,我盯着蜚零,如果不是那不帶感情的語調讓太我熟悉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的。
男人慘兮兮,還帶抽搭,“姐姐你……你……泣、輕,……輕…………”
算了,不計較用字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然後,又沒了聲音。
這是等我繼續教的節奏?搞得跟沒叫過牀一樣。
“哥哥你快點,快一點。”
女人繼續哭唧唧,“哥哥……你、快……快……快……”
我低吼,“你這是快麼,給我喊快點,大聲點,不然我殺了你!”
於是,撕心裂肺的叫聲又一次充斥全樓。
又號喪了!
“姐姐你真漂亮,人家好喜歡。”不帶感情的聲音,甚至沒有語調變化,我的耳邊彷彿聽到的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那男人不虧是公子,三兩下就恢復了本行,一聲勝過一聲的嬌媚聲音從口中飄出,有叫有吼有呻吟,有哼有嘆有調情,喊的那叫一個妖嬈動人。
“公子,你若叫的好,我給你一百兩銀子。”我趕緊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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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叫聲更加賣力起來,比剛纔對那個女人還要賣力。
耳邊聽到腳步聲接近,在門口停了下,有點遲疑地推了推門,才推開一條縫,男人狂吼一聲,“哎呀,要去了,人家到了!啊,啊……”
那門飛快地關上了,腳步移向下一間房門口。
聽着腳步逐漸遠去,我和蜚零緊繃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兩個人還在賣力地叫着,直到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我們才從牀下鑽了出來。
“好了,可以停了。”我喊了句,男人立即從牀上跳了下來,端起一旁的茶盞,狠狠地喝了兩口。
他一雙眼睛滿含着期待,“客官,剛纔我叫的可好?”
“好。”我抽出一張銀票丟進他的手裡,“我都被你喊硬了。”
旁邊兩道目光看過來,我擠出笑容衝着蜚零乾巴巴地開口,“就是那麼個意思,你懂的。”
男人喜滋滋地收了,蜚零警惕地推開窗,確定沒有危險後,才帶着我竄出窗外,無聲無息地飄在房頂,溜之大吉。
我被他摟着,“蜚零,剛纔那些詞你從哪聽來的?”
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我都差點被他嚇掉魂。
“‘百草堂’裡天天各種叫聲,你聽得少了?”蜚零淡淡地回我一句,“更蕩的我都有。”
“那你……”我的手指勾上他的下巴,“什麼時候喊一個我聽聽?”
他鐵黑着臉,跟塊石頭似的,“姐姐,你的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難怪這麼多……”
“停!”我立即喊道,“別,別說了。”
就衝他這表情,這語調,我一輩子也不想聽到他叫。
再高的興致,被他來這麼兩嗓子,什麼感覺都沒了!
“蜚零啊,你什麼時候能和那公子學學?”我由衷地感慨。
“然後把你喊硬嗎?”
他不學也能把我喊硬,別說硬,我特麼都僵了。
回到皇宮的我,扯着蜚零的袖子,“蜚零,我把招式教給你吧。”
參悟來的招式對我而言,只是華麗的裝飾,起不到任何作用,而教給蜚零,至少能讓他抵擋蜚蒲的追殺,也算物盡其用了。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擦去我額頭上的汗,“去睡吧。”
睡覺?
我擡頭看看還是亮着的天空,莫名其妙的。
別說沒到睡覺的時辰,就連晚飯時間都沒到,這個時候睡覺,他腦子沒壞吧?
正當我擡頭的時候,背後的穴道一疼,身體軟軟倒下,落進他張開的臂彎間。
我甚至連驚慌都沒有,平靜地望着他,“你又想幹什麼?”
與其是猜測蜚零的心思,不如直接問來的乾脆簡單。
“如果,今天你有武功,以你的性格必然會選擇和我娘面對面比試吧,你想贏她的。”
蜚零的話不假,人都有好勝心,何況是我這種不肯服輸的人。
蜚蒲傷過我,又是“落葵”的長老,更是他孃親,無論從哪一個身份,我都想正當光明地戰勝她,展示自己的能力。
但是我不能,我沒有武功,唯有過街老鼠一般躲在青樓人的牀下。
“若你有內功,贏她一點也不難。”他把我放在椅子上,手掌貼上我的後心。
當然,以我此刻精妙的招式,只要有內功駕馭,贏蜚蒲何等簡單。
“如果你贏了我娘,肯定會張揚地告訴她:你的兒子我帶走了。”他俯下的臉頰就在我的身邊,眼中跳動着幾分想象後的笑意。
沒錯,我記恨蜚蒲把兒子嫁給七葉的事好久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當着她的面告訴她,她的兒子從此以後是我的人了。
蜚零對我的心思,總是瞭若指掌。
“所以,與其你將招式給我,不如我把內力給你。”貼着我後心的手上,傳入暖暖的熱流。
我嘆息着,“蜚零,你這個傻瓜。”
內力才入身體裡,他猛的顫了下,灌輸內力的動作忽然停了。
身後傳來人體滑落的聲音,他慢慢跌坐在地,“你……”
“你什麼性格我還能不瞭解嗎?”我無奈的開口,“不過是‘紫玄草’擦在後心而已,你不用內力、不貼着我的後心,就不會激發藥性。”
他不吝於給,但我不忍接受。
“你還有太多事,沒有武功,你如何對抗強大的對手?”
我嘆息着,“會想到辦法的。”
“若有辦法,你也不必這麼多日寢食難安了。”
“我就知道你會有這種想法。”又是一聲感慨,“我似乎該謝謝某人的藥,效果不錯。”
門外遠遠行來一道人影,“謬讚了,不敢不敢。”
妖嬈的姿態,風騷的語氣,媚態橫生地蹲下身體,手指戳了戳蜚零,“其實嘛,你想要她有武功,求我啊,說不定我會有方法呢?”
這個傢伙,又要搞什麼鬼?
我瞭解他的攪屎棍性格,可是蜚零不懂啊,“好,我求你,你有什麼方法能讓她內功快速增長?”
攪屎棍清脆地笑着,“你說一句我就要告訴你嗎?求的不夠真心啊。”
“那你要怎麼樣纔算真心!?”蜚零不死心。
合歡想了想,“不如這樣吧,你去我的花樓做兩日公子,若一日賺到了了五萬兩,我便告訴你方法。”
蜚零想也不想,“好!”
蜚零做公子!?
我幾乎難以想象,不贊同的眼神看着合歡。而那始作俑者,只是湊上我的耳邊,用唯有我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着,“他好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男人,居然給我帶綠帽子,我不欺凌一下他,都對不起自己啊!”
他好意思說蜚零對不起他?他一個男人假扮女人還娶夫,到底誰更無恥一點?
嬌狂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他扭着腰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