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很掙扎,你慢慢失去神智,最後就感覺不到痛苦了,我又上哪去找快感呢?”雅搖着頭,“可惜這藥物加蠱術,我還沒研出解藥,倒是便宜你了!”
蠱術!
蠱術!!
這些竟是曲忘憂教她的嗎?
“你這不能人道的女人,只能從這裡尋找快感,呵呵。”容成鳳衣喘息着,身體蜷縮着,似乎要忍耐什麼。
雅的表情變了,變得十分難看。
手指彎了起來,猶如鬼爪一樣,猙獰着面孔掐上容成鳳衣的咽喉,慢慢收緊。
容成鳳衣的胸急促的起伏着,身體也僵硬了起來,唯有那面容,一片平靜。
我的手握上了“獨活劍”,照這樣的情形,只怕由不得我等下去了,雅會殺了容成鳳衣。
而我,只怕又要違背對寒蒔的話,選擇衝動一次了。
鳳衣今日的結果,是我一手造成的,便是拼命我也要救他。
與情愛無關,這是我欠他的。
我的計劃,只怕是來不及了!
雅的殺氣沖天,一旁的我感受的太清楚,她想鳳衣死!
就在我強忍着不敢讓自己一點殺氣泄露的同時,容成鳳衣哼了聲,“你不敢。”
我緊繃的氣息,鬆弛。
是的,雅不敢殺了容成鳳衣,她還要折磨他,她還沒發泄夠。
只要他能夠活着,我就等,等到我的安排一步步實施的時候,纔是最好的救人時機。
果然,她的手又突然收了回去,詭笑着,“你想我殺了你,因爲你根本不敢面對自己髒污的身體,不敢面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我還以爲你真的不在乎呢,容成鳳衣!”
容成鳳衣卻不說話。
那手捏上容成鳳衣的下巴,“你更惶恐!惶恐吟那傢伙真的會來,你這模樣會被她看到。我若殺了你,她就不會出現,也不會看到你的樣子了。更不會進我這天羅地網中了!”
她的手一用力,容成鳳衣的下巴整個被卸脫,“我不會殺你,我就是要你任人玩弄的樣子被她看到。本想毀了你這張漂亮的臉,可惜暫時還不行,我還要你這張臉被‘澤蘭’百姓看夠呢!”
容成鳳衣張着嘴,喉嚨中發出呵呵的聲音,卻是不知要說什麼了。
“她的人,都該死。”雅的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手指貼在容成鳳衣胸口,指尖刺破那白皙的肌膚,鮮血從指甲下沁出。
她的手指滑動,他的胸膛上無聲地浮現五道傷痕,鮮血浮現。
她的手根本沒有停的意思,一直往下、往下,直到小腹間。我幾乎都能聽到指甲劃開肌膚,慢慢撕裂皮肉的聲音。
可我只能站在那,象一個木頭,看着我最恨的人,折磨他。
雅的眼睛盯着容成鳳衣的臉,不放過他一點一滴的表情變化,“你這浪蕩的身體,是不是很爽啊?”
容成鳳衣的下巴被卸了,嘴巴歪斜到一旁,口水順着嘴角流下,完全無力反抗,無力抵擋。
記憶裡的他,指點江山笑傲江湖,一雙眉眼間蘊滿運籌帷幄。
現在的他,滿身傷痕青紫,赤裸着身軀,輕顫戰慄。
“你說我不能人道是嗎?”雅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手中鞭子捲上容成鳳衣的頸項,將他的頭生生拉起,“你喜歡能人道的女人,我會讓你日夜都享受的。”
以他的從容淡定,爲何一定要去刺雅心中最大的痛,明知道她睚眥必報,手段狠毒從不留情,又爲何給自己招更大的傷痛。
如果說被我奪取族長之位是雅最大的心傷,那不能人道則是她身體上最大的痛苦,她心胸狹窄,鳳衣已是砧上魚肉,何必再惹更大的傷害。
“你倒是越來越象她了。”雅陰森的表情如鬼魅,“死到臨頭,逞個嘴硬而已。”
我看到容成鳳衣的嘴角動了下,彷彿是在笑。
可那神情落在我的眼裡,無比淒涼。
他其實記得我的所有,我的舉止,我的言行,我所有說過的話。當初在“澤蘭”皇宮裡我的話,他都記得。
容成鳳衣啊,你這是在還債嗎?告訴我你欠我的,讓我受過的傷,統統還給我,不虧不欠。
你那骨子裡的驕傲,你那血液中的高貴,不容你低頭,不准你屈服。
“你說我不能人道是嗎?”雅擡起手腕,鮮血順着她的指尖滴滴淌了下來,手中“你能人道又怎麼樣,若是手腳俱斷,削成人彘,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要你呢?說不定也會有的,畢竟也能玩一玩。”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明白了什麼。
雅的腳踩上容成鳳衣的手腕,在冷眼中毫不留情地踩下。
“喀!”那一聲脆響,容成鳳衣整個身體如滿弓剎那拉起,又頹然落地,汗水暴起,手腕彎扭以詭異的形狀彆着。那曾經被我讚歎爲仙品的手指,瞬間腫脹發紫,如饅頭般。那胳膊癱在身側,身體不住地顫抖着。
他的每一個動作,在雅看來都那麼讓人興奮。可我,只能眼睜睜看着,看着,看着。
“你說我不能人道是嗎?”雅的腳慢慢挪到了他另外一隻手上,踩下。
骨頭斷裂的聲音,容成鳳衣整個人蜷縮如蝦米,汗水已在他身下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個人形。
我忍不住地踏前一步。
這一步,引來了雅忽然的目光,凌厲地盯着我。
不行,我要忍,忍到時機成熟。
我蹲下身體,一手抓住容成鳳衣的腳踝,將他的雙腿鎖在地上的鎖釦中。
馬上恭敬地起身,又恢復了侍立一旁的姿態。
雅這才收回了目光中的疑慮,眼神一掃旁邊的器具,手指拿起一柄鋒利的刀,刀尖貼着他的足踝。
我看着那刀,刺破肌膚,鮮血順着足踝淌下,沾染了那刀柄,沁滿了鎖釦,在他的腳下匯聚。
雅斷了他手骨不夠,還要斷他足筋。
斷筋脈的痛,我承受過。用了三年的時間,才讓自己重新站起來,才讓自己不會手腕顫抖。
那錐心刺骨的疼又重現眼前,那被人踩在腳下碾壓的尊嚴,在一寸寸地粉碎,筋脈之痛又怎比得上心?
眼見着那刀又挪向了另外一條腿。我的心頭有兩個聲音在瘋狂地叫喊着,一個聲音在告訴我,不要讓他再承受下去了,而另外一個聲音則理智地命令着,唯有忍耐,才能等到最後。
要救人,只能忍。
那腿無力地癱下,半耷拉着,房間裡血腥氣瀰漫。
我一咬牙,又一次走上前,幾乎在我邁出腳步的同時,雅那殺人般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是個絕對的霸權主義者,沒有人能在無她命令下擅自行動,我這一步,已經讓她極度不悅了。
不等她發難,我迅速上前,雙手將那癱軟的腿放好。
她目光停了下,“狗侍,他喜歡人道,你就讓他爽個夠給我看,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如擂鼓。
她要我欺凌鳳衣,還當着她的面,我要讓她滿意,勢必要殘忍地對待鳳衣,可他……知道是我。
不能露出破綻,不能!
可我,不會啊。
手指淡定地在每一樣器具上摸過,眼角卻偷瞄着雅。
唯有讓她滿意,才能放鬆她的戒心。
當我的手摸過一個小瓶子的時候,她的眼睛眯了下,我毫不猶豫地抓起那瓶子,握在手中,看到雅的眼中閃過滿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