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試煉

愛的試煉

銀錢之賭,輸了一笑置之;天下之賭,只要命在,就能東山再起;不過是胸襟與肚量而已,但是七葉就能讓你的胸憋到悶,讓你的肚子氣脹。我可以不在意輸了什麼,但是我會在意付出了什麼。

感情,對合歡的感情。

我在意他的病,關心他的生死,甚至想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救他,可這些都不過是讓我心軟的誘餌,他的病,他的掙扎,他的苟延殘喘,連讓我連恨都恨不起來。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個純淨如水的少年,那淺笑勾畫間,眼中的深沉就如同額上那顆紫水晶,熠熠魅惑。手指輕搭椅背,一派悠閒慵懶之態,眼角微挑,噙笑望我。

從朝堂上下來,他就是這般的姿態,我這特邀的使臣在他人眼中是特殊禮遇,箇中苦澀只有我自己知道,他沒有得意的話語,只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比說什麼都有效。

不愧是七葉看中的男子,深諳攻心之術。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話想問我,問吧。”他終於開口了,一改往日軟嫩的語調,不復曾經的無暇純良,如他此刻的姿態一樣,懶懶的。

“我以爲你想示威呢。”我笑笑,徑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畢竟裝了這麼久終於贏了,沒有感慨抒發下嗎?”

“懶。”他慢慢吐出幾個字,“我從未想過會輸,所以贏了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這我該表揚他勝不驕敗不餒麼?還是說這個人擁有着天生的王者之風,這點小小的上風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笑的越早,死的越快,不到最後一刻,對你都不能掉以輕心。”他懶懶的聲音聽在耳朵裡,半點威脅感也無,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男子,不久前還在懷中孱弱吐血,氣息微弱。

我端起茶盞,嗅到清冽的茶香味,是我一貫喜歡的味道,他是個聰明的人,察言觀色一點細節都不放過,連我最愛什麼類型的茶也輕易地看在眼內,記在心裡,“什麼都可以問?”

“當然。”他無所謂的態度,更讓他的周身流轉着一股柔軟而難以攻破的氣勢。

不介意爲人所知,因爲知道自己沒有弱點。

忽然間,我對他產生了敬佩之心,欣賞之意,不是那個懷中需要我憐惜的美少年,而是一個敵人,一個能夠平等直視的對手。

我輕啜了口茶,“你是七葉請來的人?”

“不算。”他淺笑始終掛在臉上,眸中深幽的光如沉沉潭水看不穿,“我是自願幫的,所以不是請。”

“你和她……”話出口了三個字,又忽然收住。

他和七葉之間的關係,可以問,卻又不該問。

他臉上的笑容忽然大了,牙齒輕輕咬着脣瓣,天真與魅惑並存,眼波流轉,忒是動人,“你暴露心思了。”

青蔥的手指摩挲在脣瓣邊,他咬着指甲,明明是無辜的神采,卻彷彿要掏出人內心最深處隱藏的秘密,“你都沒問我怎麼混過滴血認親,也沒問我的病是真是假,更沒問我的目的是什麼,這一切在你心裡都比不上我和七葉的關係來的重要。”他的身體忽然靠前,輕輕道出一句,“端木煌吟,你對我……動心了。”

那聲音,低緩溫柔,散發着勾魂攝魄的力量,更侵蝕人心的,是他那語調中的笑意。

心理交鋒,最怕的就是被對手看穿心思,一招之間毫無再戰之力。

何況這心思裡,是我對他別樣的感情,就在這輕柔的話語間,被他大白。

我繼續啜着茶,不因他的揭穿而失措,當茶盞放下,我含笑擡起臉望着他,“我婚都求了,自然是動心了,只是你不接受而已。”

既然他說的對,又何必隱藏,大方承認就是。

我本就輸在對他起憐憫,又繼而動心,有什麼不敢面對的。

“因爲,與你相比起來,我更愛她。”合歡的脣勾起完美的弧度,漂亮的讓人讚歎,“你想知道的,我與她的關係。”

這個答案一點也不出意料之外,七葉身邊圍繞着衆多死心踏地的美男,自然有她的魅力所在,能令合歡動心,又有什麼稀奇的?

他彷彿瞬間看穿了我的心理活動,“知道她爲什麼不在意青籬也無所謂蜚零嗎?因爲七葉只愛一個人。”

那臉上沒有得意,只平靜地訴說着一個事實般。

我沒忘記那山莊裡,道路兩旁滿滿的合歡樹,他的話看來倒不像騙人,沒想到七葉那種不羈浪蕩的人,居然也有真心實意的時候。

“怎麼,我不配?”他一聲反問,我輕輕搖頭。

如此七竅玲瓏心的人,只有配不上他的,哪有他配不上的人,“你和七葉何止配,太配了。”

一樣的心機深沉,一樣的詭計多端,一樣的故弄玄虛,天底下還有誰比他們兩個更配的?

他發出一陣笑聲,絲絲的節奏拉扯着人心,那麼動聽。

笑聲幾縷,又突然止住,然後便是沉重的咳嗽聲,他的手捂在脣瓣,雪白的絲帕一角慢慢被紅色沁染,他卻毫不在意。

急促的咳嗽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正常的紅暈,那眼底深處的笑意卻未斂,慢條斯理地收起手帕,“多謝恭維。”

也唯有他,會懂我話裡的意思。

“你的病,是真的?”我看到那團紅色,只覺得分外刺眼。

對他習慣性的關心,還沒能改掉。

“若非真的,又怎麼能騙過你?”他的回答,依然是那麼滿不在乎。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樣的口吻,總還是心疼的。

“你這樣的身體,何必再謀劃這些,修養着吧。”他不僅是對對手殘忍,對自己何嘗不是?只爲了贏我,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中毒受傷,引發自己身體的病,如果不這麼做,他還可以再拖上數年的。

“你覺得我該如廢物一樣等死?還是瀟灑地玩耍一番?”他問的隨性,把玩着一縷發,眼角斜斜挑着我。

或許大家都是有野心的人,昔日的我,縱然筋脈寸斷武功全廢,也不願苟活殘喘,不爲名利,只爲證明自己。

我還能說他什麼呢?

搖頭,嘆息,飲茶。

這偌大的宮殿裡,冷冷清清,只有彼此的茶盞偶爾輕敲的清脆聲迴盪。

“對我來說,不過一場遊戲而已,只要能痛快就行。”他的手指遠遠點着我,“你是個好對手。”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盯準了我,從我答應蕭慕時尋找皇子時。”

“你是‘澤蘭’之王,最強大的國家君王,我不盯你盯誰?”他笑着。

“你們在我眼前做了一場好戲,你是假的,追殺是假的,連那個姨娘只怕也是假的吧?”

他的手在空中輕擺着,“不、不、不,施淮溪的追殺是真的,那姨娘當然也是真的,如若不真,怎麼能讓施淮溪那麼認真?只是‘紫苑’皇家血脈凋零,那個娃帶走沒多久就死了,不然以她那貪財的性格,又怎麼可能忍十八年?早帶回‘紫苑’求好處了。若非她貪財,也不會被我重金利誘玩這冒名頂替的事了,我許她萬兩黃金,外加‘紫苑’能拿到多少,都歸她本人,由她遠走他鄉,她就寫了信,只可惜沒命享受,錢到手命也丟了。”

我冷笑了聲,“就算施淮溪的人不出手,你又怎麼會容知道你身份的人活着?無論如何,她的結局都不會改變。”

對於我這句話,合歡只是笑着。

這笑容,才配得上他這濃豔的名字。

“合歡,是你的真名?”

wWW⊕Tтka n⊕C O 他點點頭,笑的媚色天成,“真的,只有你知道。”

只有我知道,也就是說他人不知,難怪從未聽說過這麼一個名字,這樣一個人。

既然他與七葉的關係那麼親密,剩下的很多事情都容易解釋了,我低下頭,看着手中碧波茶水,印出我苦笑的表情,“所謂滴血認親,以七葉對藥理的熟知,只需要下些許藥在水中,就能瞞天過海了吧?”

他懶懶的笑着,眼中流霞萬千,說不出的動人,“我沒有武功,之前哄哄蕭慕時,在她身上弄點藥粉還行,到了‘紫苑’宮中,衆目睽睽之下,想要下藥可就沒那麼簡單了,所以我只能找一個幫手。”

“所以你受傷那日七葉匆匆離去,就是爲了趕來‘紫苑’和施淮溪談判,既爲了讓她不再出手,也爲了多一個合作的對象,而她利令智昏答應了。”

“不過我心眼小,她傷了我,我又怎麼能容她逍遙自在拿着皇權作威作福,就只好讓坑她咯。”

他說的口氣那麼隨意,連表情都極度無辜,我眼前他的容貌忽然和一個人重疊着,一個我沒見過臉,卻也是這般姿態的人——七葉。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七葉與我的賭約,賭的是他的性命,賭注是“紫苑”天下,我傾盡全力,保了他的命,親手將他扶上帝王之位,卻也將這“紫苑”的天下拱手到了七葉的掌中。

蜚零說我必輸,因爲蜚零知道真相。

“你爲了讓我心生憐惜,是不是早就做好了病發的準備?所以‘烈陽花’和‘五色寒溟草’也是七葉一早爲你準備好的,只是你沒想到,蜚零會在送藥的時候,私自下了毒,他要你死,要你們的計劃不成功。”

直到此刻,我才終於悟透了蜚零的做法,可惜當時的我,因爲對合歡的憐惜,而沒能猜透。

合歡的薄脣抿了抿,眼底劃過一絲深沉,“我這麼小心眼,既然他沒毒死我,就輪到我出手了。”

我手一緊,杯子在掌中碎裂。

他記仇,七葉更是,他說得出,就做得到,我不能讓蜚零受半點傷害。

“別逼我動手現在殺你。”我冷着嗓子,慢慢說着,讓他看到我的認真。

“行。”他答應的爽快,“你不對‘紫苑’出兵,我不對他出手,如何?”

“暫時。”我簡短地回答他,“若有朝一日我奪回蜚零,這個約定便作廢。”

“若有朝一日你的權勢不能再威懾我,這個約定也作廢。”

這人,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更不放過一點機會,也不會給他人留一點餘地。

而此刻的合歡,卻忽然有些走神,目光看着我,卻又彷彿穿透了我,“又一個愛美男勝過江山的女人。”

又一個?

我失笑,“那一個是誰?”

他眼中的神色複雜,不止複雜,還凌亂,無數種情緒交織閃過,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

他一直展露着他的各種風情,無論是純真的,還是魅惑的,都是由他掌控着自己,沒有人能左右他的情緒,所有他給我看到的,是他願意展示出來的,而真正的內心,只怕沒人看到過。即便是提及七葉,他也是平靜地笑着,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表露。

可這一刻,他不僅失神了,還失態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憤憤地衝我說了句,“沒出息!”

這,是在罵我?

“那喜歡上這種女人的男人,豈不是更沒出息?”我反問着。

他臉上的憤憤之色更濃,完全不復剛纔的妖孽輕佻,“對,更沒出息,尤其是有能力爭天下,卻拱手放棄,甘爲女子做羹湯的男人。”

此刻的他就象個孩子,哪有半點沉穩,嘴角一撇中盡是不屑,卻又有着狂妄與傲氣,“我合歡一生,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男子之身,也能爭奪天下,玩弄江山於股掌之中。”

“叮”茶盞敲在桌沿,我站起了身,“茶喝完了,你我之間似乎也沒有話需要再說了,告辭。”

“‘紫苑’景色不錯,你不妨多待幾日看看風景,我們之間還有個締結盟約的儀式要舉行呢。”他的聲音在我身後,從容而又慵懶,“清波泛舟,璧人雙影,纔是說不出的風流恣意,回去可沒的享受。”

我腳下一停,忽然轉身,擡起眼眸,笑容慢慢泛開,“合歡,你也暴露心思了。”

金色椅子上的人掌心撐在腮邊,半倚在椅背上,慢悠悠地開口,“我若不讓自己真的對你動心,又怎麼能騙得過你?真假之間,瞞不過你的感知。”

“你還真敢玩。”我除了嘆息,沒有其他話可說了。

他不僅敢玩自己的身體,連感情都敢玩。

“愛一個人難,斷一個人更難。你是第一個看到過我身子的人,也是第一個知道我名字的外人,更是讓我依賴了幾個月癡心眷戀的人,若我連這小小的考驗都過不了,何談與女子爭奪天下?”他遙遙含笑,“端木煌吟於我,一場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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