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不是玄武？”
曲柔的問題很直接，王仲的表情很尷尬。
“我很想說，我就是那位大人，”王仲道，“可惜的是，我只是他的一名弟子。”
“弟子？又是弟子？”武栩笑道，“這麼說來，你應該還有一個姓風的師弟。”
“是師兄，”王仲道，“風師兄目前正在北海集結人馬。”
曲柔道：“你估計能集結多少？”
“北民不善戰，”王仲道，“北海的大部分戰士還肩負着冥界的防禦工作，所以按照我的判斷，應該不會超過一萬人。”
“一萬？”曲柔道，“這麼說起來，我們的全部人馬還不到三萬，看來青龍不需要觀望太久。”
許觜道：“不能單純看兵馬的數量，再者說了，有我們大哥在，他們就算有十萬大軍又能怎麼樣？”
“要說十萬還真是差不多，”曲柔道，“別忘了還有那些變異的黑甲武士。”
“這東西到底什麼來頭？”於魁明感嘆道，“看着個頭不大，卻比地獄裡的惡鬼還要可怕。”
“這東西的來頭，恐怕要問武神，”韓旭軍道，“據我所知，這件事情和武神的一套秘術有關。”
武栩沒作聲，韓旭軍也不敢再多說，曲柔道：“聽說你用這套法術復活了黃媛，對麼？”
“算是吧，”武栩道，“還得加上耿立武的移魂術。”
“難怪這羣怪物這麼難纏，”曲柔笑道，“原來都是你的傑作。”
“別這麼惡毒，”武栩道，“這不是我創造這套手段的初衷。”
“是啊，你的初衷一定是爲了救人而不是殺人，因爲你殺人的手段實在太多了。”
武栩皺着眉頭對曲柔道：“難道我們就沒有更有意義的話題了麼？”
“那就說點有意義的，”曲柔道，“既然是你的法術，你應該有破解的方法。”
“首先申明一點，這不是法術，是醫術，和凡類的克隆技術十分相似，”武栩道，“另外，這項技術被白冉給改造了，其中結合了窮奇的特殊體質，除了殺死窮奇之外，沒有更好的破解方法。”
曲柔沉默片刻道：“那你是不是也可以用這個克隆技術製造一支類似的軍團呢？”
“我不知道。”武栩靠在椅背上，神情極度不悅。
“你不介意嘗試一下麼？”曲柔似乎並沒有在意武栩的不悅。
“我很介意，”武栩看着曲柔，“我說了，這是醫術，不是用來殺戮的。”
“可你還不是用它復活了一部殺戮及機器？”
曲柔口中的殺戮機器指的是黃媛，武栩點了支菸，沒再說話，曲柔也結束了這個讓人不愉快的話題；“看來我們的情勢不容樂觀，敵人的兵力至少在我們一倍以上。”
陳思琪道：“別忘了還有軒轅家族。”
“軒轅家族……”曲柔仰着臉，長嘆了一口氣，“他們現在什麼態度？”
“還能是什麼態度？”陳思琪道，“他們一直站在共工那邊。”
“可現在水族之主是女魃，”曲柔道，“難道軒轅家族會站在女魃那邊麼？”
衆人都陷入了思考，看來這個話題倒是有探討下去的意義。
“軒轅良呢？”曲柔道，“他還活着麼？”
風旭道：“火雲閣失守之後，他和司庸還有姚氏家族便失蹤了。”
於魁明道：“他是否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喪家之犬一條！”
曲柔道：“我們可以利用他的身份，去爭取軒轅家族的支持，對女魃的仇恨，畢竟還是軒轅家族的傳統。”
“沒有必要，區區凡類而已，”於魁明道，“軒轅家族根本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真是同根一脈，”許觜笑道，“和火族一樣的狂妄。”
“你什麼意思？”於魁明皺眉道。
“我的意思說的還不夠清楚麼？”許觜道，“軒轅家族手下有將盡五萬兵馬，你卻說他們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於魁明冷笑道：“雜魚爛蝦，有五十萬又能怎麼樣？”
“什麼叫雜魚爛蝦，你跟他們交過手麼？”許觜看着呂佐青道，“去問問這位呂大將軍，他在軒轅家族身上吃了多少虧？”
呂佐青滿臉通紅，於魁明依舊帶着不屑的笑容，風旭道：“軒轅家族在城東蒐羅了很多散兵，這些人因爲種種原因受到了我族的埋沒，但他們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肖敏手下的上將何樹青和徐佳萍便出自其中。”
“找到軒轅良，儘快着手，”曲柔道，“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也不必那麼緊張，”陳昴笑道，“之前的局面可能真不好說，現在我們大哥回來了，那般雜碎絕對不敢靠近盤古大廈一步。”
話音落地，西方四宿連着任莽和譚娉都露出了笑容，武栩嘆一聲道：“說火族狂妄，你們他麼也好不到哪去。”
衆人見狀，相繼收住了笑聲，奎浪訕訕道：“其實陳昴說的也沒錯，只要大哥你在，就算我們收拾不了水族，他們也不敢攻打盤古大廈。”
“他們能從你們眼皮底下把東西偷走，爲什麼不敢攻打大廈？”
“不是……那時候你不是不在麼？”奎浪一臉尷尬道，“再說……你老說他們偷走東西了，到底偷了什麼呀？”
“一把刀，”武栩道，“一把很可怕的刀。”
“刀？”陳昴笑道，“一把刀能有多可怕？”
武栩道：“一把能斬斷虎牙雪刃的刀，你說可不可怕？”
陳昴沒再說話，他雖然沒有注意到武栩說的這把刀，但他的確看見了斷掉的虎牙雪刃。
奎浪多少對那把刀有點印象，“既然是這麼狠的兵器，爲什麼會在一個士兵手裡？”
“那不是尋常的士兵，”武栩道，“那是共工的乾兒子。”
“章繼孝？”曲柔一驚，“他不是死了麼？”
“我也以爲他死了，”武栩道，“可他那墨汁的味道，我還記得。”
曲柔思忖片刻道：“你知道那把刀的來歷麼？”
武栩搖搖頭道：“一星半點，卻也說不清楚，當年祝融曾經提醒過我，盤古大廈的下面埋藏着一件上古神器，叫我千萬小心保管，幾百萬年間都沒出過閃失，沒想道還是折在了這羣廢物手裡。”
武栩看着奎浪，奎浪一臉慚色沒有作聲。徐子明在旁道：“那名士兵手裡的長刀和樂工手裡的是同一把麼？”
武栩道：“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如果是同一把還好，如果和黑甲武士一樣被無限複製了，恐怕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