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湛藍,如鏡子般明淨。白澤就在這片湛藍下到達了T市,又匆匆趕往冷家的私人飛機場。
曾經他在美國快要撐不下去時,除了想着報復,就是還貪戀他人生奢侈的那最後一點點溫暖。
而當他知道他的那點溫暖被他自己摧毀地支離破碎時,那一刻,他知道了什麼叫心痛。
他覺得只要他願意,他能把夏星辰所有想要的東西都捧到她的面前。但是冷冽不行,冷冽的愛在白澤看來是懦弱的,冷冽不敢愛夏星辰,冷冽只會讓夏星辰生不如死,冷冽只會用一切他能想到的辦法推開她。
所以,他到意大利致她心死,逼她自盡,毀她容顏,消她記憶,改她身份,囚她自由,奪她身子。
當這些東西全都交織在白澤的腦裡時,白澤只想給自己狠狠的一巴掌。
以傷害爲名的愛,真的是愛嗎?
飛機坪的防護鐵網,白澤一隻手緊緊地抓在上面,看着白色的小型飛機慢慢滑出了跑道,然後收起輪子,滑向了陪着他回來的那片湛藍的天。
星辰,如果你開心,如果這是你最好的選擇。我願意尊重你。
你們的時間已不長,二十幾年我都已經等過來了,如果只是這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那麼我可以等,願意等。
等着你滿身風雨地回來,我會站在原地等着你,接你。
再見,星辰。
再見,my?sun。
看着飛機的輪子慢慢滑向了跑道,直至飛向天際,墨寒都沒有移動過一步,而目光卻是不曾遠離。
他想攔住它的起飛,可是這不可能。因爲飛機上的那個人並不屬於他。
他在想,如果夏星辰愛的是他,那麼這一刻不論發生什麼,他都會攔下這架飛機,但是很可惜,縱使他一直站在原地,夏星辰永遠只能看見前面的冷冽,而看不到悄然在她身後跟着的他。
他答應過父親,這一生都會好好護着冷冽,像父親爲冷深那樣。這已經不是主僕,而是手足般的感情。
父親爲冷深死後,冷深就把他接到冷宅養着他,培養他。有人叫他冷家養的狗,冷冽二話不說上去打架,對方被打得手骨腿骨骨折,冷冽也不免鼻青臉腫。
冷深並不希望冷冽與他自己一樣打打殺殺,所以冷家家法的代表,那根棍子就一棍一棍地打在冷冽的身上。墨寒想解釋卻被冷冽制止,他永遠忘不了,冷冽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墨寒,我們是兄弟。沒有血緣關係,卻更勝血緣關係的兄弟!”
父親只告訴他,兄弟是要同生共死的,卻沒有告訴他兄弟喜歡同一個人要怎麼辦。
可他卻記着,只要他跟冷冽是兄弟,那麼便什麼都不能跟他搶!
夏星辰喜歡冷冽,所以他選擇埋葬自己,再也不提。但是他做不到,他根本不能做到把夏星辰抹得一乾二淨,所以從那時起,他再也不叫冷冽‘冷哥’。
他那時心裡藏了想法,他3想,他不叫冷冽冷哥,那麼他就可以偷偷喜歡夏星辰了吧。
--沫沫有話說--
這章應該叫兩個傷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