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到白家的時候,白家的家庭醫生正匆匆走出了大門。阿穆進了白家,又快步上了二樓。
“啊……”
淒厲的叫聲從白澤的房間的傳了出來,後又慢慢弱了下去。
阿穆敲了敲門,輕推開走了進去。
白澤坐在牀邊,牀上的夏星辰蒼白着臉,打上了鎮靜劑的她慢慢闔上了眼睛。
白澤的手輕撫着夏星辰的臉,眼睛隱藏着哀華。
阿穆離牀邊有一米遠,卻也清晰地看到了夏星辰衣領旁,脖頸上大大小小的紫紅色的吻痕。
他的手不自覺地顫了顫,想要開口說話卻被白澤的手打斷了下來。
白澤爲夏星辰拉了拉被子後,就起身走了出去。
阿穆跟着白澤進了書房,試探地問,“辛小姐……額……太太她……?”
白澤拉開了大班椅,坐了下去。手捏了捏眉心,搖了搖頭,“阿穆,她已經知道自己是夏星辰了。”
“怎麼會!?修勒不是來過了嗎?”
“修勒的頭骨碎了,她的記憶全部甦醒。她說她要去找冷冽,她說她要回去。她甚至說,她說她和冷冽有過一個孩子…我…我當時沒有控制住,然後,我對她…我對她…”白澤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聲音也不自然的顫着,“阿穆,我那麼愛她。爲了不讓她更加痛苦,我用盡一切辦法把她留在我的身邊。可是,可是我究竟都對她做了什麼!!”
阿穆看過狠心的他,冷酷的他,殘忍的他,寂寞的他,卻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他。彷彿自己親手打碎了自己最愛的東西時,痛苦,懊惱,悲傷,後悔的他。
“先生,你怎麼不告訴她,你找了她十幾年,你愛了她十幾年。而你所做的這一切也都是在讓她離開痛苦呢?!”
“阿穆,是我強迫了她。換句話說,我竟強(和諧)奸了她!我自以爲我那麼愛她,可是這真的是愛嗎?我讓她離開了冷冽,我自以爲讓她離開了痛苦。冷冽可以當着她娶雲若希,娶費思思。我間接讓她殺了雲若希,但我不是在幫她,我是爲了激怒白弘,然後導致她被關在了工廠裡受盡折磨!我動了小小的心思就讓費思思離開了冷冽,可是我不是爲了幫星辰。我是爲了讓費思思幫我做事。然後我拿着那份dna報告,逼得她跳進了大運河,容貌盡毀,甚至失明。可是,我最終還是讓她待在了我的身邊。我想讓費思思變成她的樣子,去到冷冽的身邊,讓他永遠不要想着找回她。可是,我竟愛她到不願意第二個女人複製她的模樣,特別是我最愛的她的雙眼。但每每我跟費思思上(和諧)牀,看着跟她相似的臉,我想過想象是她,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心目中最美好的她,絕不會這樣在我的身下。我不會這樣對她。但是聽到她親口說出,她有過冷冽的孩子。我就失去了理智的,我像對待其她女人一樣對她…白川曾經那樣對我和我媽,所以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愛我的孩子。阿穆,我沒有比任何時候更加嫉恨冷冽,如果她有的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會讓她平安地生下他。我會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只帶着她和我們的孩子到世界各地走走。可是,時間不對。我應該在她11歲進入冷家之前找到她。她現在一定很恨我,她早該恨我。”
白澤的雙眼通紅,把椅子轉向了窗戶的位置,背對着阿穆。
阿穆本來是想告訴他費思思還在湖景灣別墅的事,費思思告訴了他一件事,她說她想見他。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比起夏星辰,這件事早已變得微不足道。
而在湖景灣別墅裡,戴着耳機的女人因發怒而全身顫抖着,她倏地站起,把耳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後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
“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