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黑色的賓利慢慢滑進了白家大宅,白澤一夜都沒有回來。走進大廳時,陸姨正好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先生?你餓嗎?要不要我給你做點吃的?”
白澤搖了搖頭,“不了,辛辰呢?”
“辛小姐昨天畫了一天的畫了,晚飯也是莫娜拿上去的。今天早上吃完早餐之後,就去畫室裡面了。”
陸姨話音剛落,白澤便踏上了二樓的階梯。
當時夏星辰說想要學畫畫,白澤便把二樓走廊最尾的一個房間改造成了畫室。夏星辰剛學肖像素描那會,還有模有樣地讓他當模特,後來因爲畫得不像,夏星辰想撕了那張畫紙,卻被白澤搶了過來,至今夏星辰都不知道那幅畫就掛在bm總裁辦公室裡面。
推開畫室的門,夏星辰背對着他正專心地拿着一隻4b鉛筆在素描紙上畫着,鉛筆的鼻尖在素描紙上摩挲,發出輕輕地沙沙沙的聲音。
地面上是一些被揉成一團的廢棄的畫紙,夏星辰畫得很認真,絲毫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到來。
“這麼認真,在畫什麼呢?”白澤嘴角淺淺地笑着,然後走近了她。
畫紙上是一張粗粗繪好的人物肖像,當清晰地看到那張臉時,白澤的眼睛倏地變得陰暗,連他的臉也漸漸變得僵硬。
他一把扯走了夾在畫板上的畫紙,緊緊地盯着夏星辰的臉,聲音也變得低沉,“他是誰?”
夏星辰有些不滿,她一下子站了起來,企圖拿回那張畫紙,“白澤,你幹什麼!”
“這是誰?你畫的是誰?”
“白澤,你給我!”
白澤的呼吸漸漸急促,他抓住畫紙的手指骨節也漸漸泛青,他的另一隻手抓住了夏星辰的肩膀,“我說,他是誰?辛辰,回答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他是誰?你認識他嗎?”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已經讓修勒封鎖住了夏星辰所有的記憶,她不可能會記起冷冽,她怎麼可能會想起冷冽!
“我認識他的,對嗎?”
夏星辰看着白澤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開口。
白澤眼底掠過一絲慌張,卻很快被他的鎮靜取代,他手裡的畫紙隨着他的鬆手飄落在了地板上,他兩手輕輕地把夏星辰擁住,柔聲開口,“辛辰,我們結婚吧。”
“白澤,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你是辛辰,我的未婚妻,這個家的女主人。”
“可是,爲什麼,我就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辛辰,我需要去國外處理一些事情。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好嗎?等我們結了婚,我們就去遍我們所有去過的地方,這樣說不定你就慢慢想起來了,好嗎?”
白澤走後,夏星辰一個人蹲在了畫室的地板上,她隨手撿起了一團廢紙,打開來,就是冷冽的畫像。
無論她怎麼畫,她都覺得不像他。
“我一定認識你的,是嗎?可是,爲什麼你不肯認我!爲什麼你說不願意見到我?!我到底是誰?我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