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到了十點才結束,生日宴也好,後來的拍賣會也好,都很圓滿,這次爲天使基金一共籌集了一千多萬的慈善捐款。
這些錢,能夠救治很多因爲貧窮而得不到救治的人。
賓客高興而歸,季家人也是名利雙收。
“我沒有醉!”
謝韻漪喝高了,都有些說醉話了,走路也不穩了,英嬸將她扶上了車。
季雲冉也隨後上車,卷卷和小雪畢竟年紀小,早就睡了。小雪窩在車坐上,卷卷則躺在權赫的懷中,睡的香甜。
車裡,謝韻漪喋喋不休。
“……我不要回家,我還沒喝夠呢……”
“太太,你喝多了。”
“誰說的?我沒有喝多。我就喝了……”謝韻漪掰着自己的手指頭,數着。
“我忘記喝多少了。”
“別數了,睡吧,到家了我叫你。”季雲冉說道。
謝韻漪看着女兒,水漬澤澤的眸子看着她,“冉冉,你還恨我是不是?”
“……”
“……媽媽知道錯了,你能不能不要在繼續叫我季太太了?我是你媽媽,你知不知道,你喊我季太太,我心裡多痛苦。
你每喊一次,就像是在我心裡捅一刀……”
季雲冉不敢看謝韻漪的眼睛,她和謝韻漪這輩子註定做不成母女,只不過是名義上的母親罷了。
她能夠親近蘇合香,像女兒一樣向蘇合香撒嬌,卻無法對謝韻漪敞開胸懷。
“你喝醉了,休息一會兒吧。”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沒有怪過你,你想多了。”
謝韻漪靠在女兒肩膀上,一身的酒氣,季雲冉還沒有見過如此失態的季太太。
在她的記憶裡,謝韻漪一直都是一個剋制的、高貴的、在社交場合舉止得體,從來都不會失宜的女人。
英嬸看到謝韻漪的樣子,解釋道,“大小姐,太太只是太高興了。先生走了之後,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開心過。”
謝韻漪拉着季雲冉的手,呵呵的笑着,“對,高興,真高興……阿靖走了之後,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高興過了。”
“高興也不能不喝這麼多酒,明天早上醒來,你又該頭疼了。”季雲冉說道。
英嬸接話道,“大姐放心,回去之後,我會給太太喝醒酒湯的。”
“今天晚上照顧好她。”季雲冉不放心的說道。
“我會的,大小姐。”
季雲冉看了一眼躺在自己的肩膀上,閉着眼睛的母親,輕皺了一下眉頭。
一路上,車子裡很安靜,權赫的懷中抱着女兒,卷卷睡覺非常不老實,一會兒伸伸胳膊,一會兒踢腿,要不是權赫抱的緊,早就滾到地上去了。
季雲冉也累了,英姐見狀,要扶謝韻漪過來,季雲冉制止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讓她睡吧。”季雲冉怕一動她,醒了,又耍酒瘋。
“是,大小姐。”
……
從東明酒店到季家的路不近,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路程,好在他們回去的晚,路上沒有堵車,一路上倒也順暢。
回到季家的時候,謝韻漪醒了。
睡了一覺,她的酒醒得差不多了,眼神帶着疲倦。
“我喝醉了?”
“到家了,你回去休息吧。”季雲冉對英嬸說道,“你扶太太回房,好好照顧她。”
“是,大小姐。”
謝韻漪看了一眼季雲冉,沒有說什麼,讓英嬸扶着她回房了。
季雲冉也累了一天,回到自己房間,洗了一個澡,躺在牀~上就不願動彈了。
“你睡了?”權赫走進來,看到躺在牀上的女人,問道。
季雲冉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眼權赫,問道,“你把女兒送到她自己的房間了,她沒有醒吧?”
“今天玩的太累了,睡的像頭小豬一樣,怎麼都弄不醒。明天上學肯定起不來,非遲到不可。”
“反正我們過幾天就準備去文萊了,要不行明天直接和老師請假吧。”季雲冉說道。
“她還不得高興壞了。”
季雲冉對女兒心生愧疚,“這些年,我太忙了,一直是香香在照顧她,這一次讓我好好的陪着她玩玩。”
“……”
“……孩子長的太快了,我還記得她剛出生的時候,像個小貓似的,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我想多陪陪她,不想她長大了,像我和季太太一樣,怎麼都親近不起來。”
權赫走過來,安慰道,“她是你的女兒,你從小養着她,怎麼會不和你親近。”
“……”
“我去洗澡。”
“嗯。”
權赫拿了浴衣,去衛生間沖澡了。
季雲冉躺在牀~上,雖然疲倦卻沒有睡意,她聽着衛生間裡傳來的嘩啦啦的水流聲,微微有些失神。
十來分鐘之後,權赫穿着白色的浴衣,頭髮溼漉漉的走了出來。
看到牀的女人還睜着眼睛,他奇怪的問道,“不是很累了嗎?你怎麼還沒有睡?”
季雲冉從牀~上爬起來,去衛生間給他拿了一塊乾淨的毛巾,又回到了牀~上。
“過來,我給你擦頭髮。”
她拉他坐在自己的面前,她則跪在他的身後,給他擦着溼漉漉的頭髮。
“和你說多少次了,就是不聽。洗完澡一定要把頭髮擦乾,否則容易偏頭疼。你身上那麼多傷,你現在年輕,沒事,等你老了,你就知道難受了。”
權赫笑笑,賴皮的說道,“季醫生教訓的是,我下次一定要把頭髮擦乾。”
季雲冉白了他一眼,抱怨道,“你就騙我吧,每次都這麼說,結果每次都不擦頭髮。”
“老婆,你給我擦。”
他的頭髮髮質偏硬,很黑,有些扎手,就像他的性格一樣,不順他的意思,絕對會被它傷到。
“今天謝謝你了,季太太很開心。”
權赫抱怨道,“你一定要好好感謝我,你不知道今天我受了多少委屈。跳舞的時候,季太太一直在教訓我。
我爸活着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教訓過我。”
季雲冉噗嗤一聲笑了,把毛巾放到一邊,從後面環住他的脖子,臉枕在他的寬厚的肩膀上。
“六爺,受委屈了。”
“哼,你知道就好。”
後頸感覺到了女人柔軟的脣,他在心裡感受着那脣的弧度,“……你別鬧,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他聲音嘶啞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