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太久的人容易變得迷惑,一迷惑就會生髮出很多種變化。
有的人可以化寂寞爲動力,成就一番作爲。有的人可以化動力爲自虐,虐的自己腰痠背痛腿抽筋。
有的人可以練就一手熟練的左右互博術,默默自我耕耘,擼出一副靈巧的手法把自己送往雲端。
有的人也可以發展出無限的靈感,把一切未發生的事在腦海裡演變出無數次的自我測評,忘卻了一切沒有實踐的理論都是蒼白的這一定理。
不過,這一切迷惑的發展變化都是正常的,只要走到陽光下還能露出笑臉。
此時的夏凌凡還在學校,她一個人在辦公室打掃清理了一遍,這會安靜下來,獨自看一下講義。
如果有人經過問她:夏老師,你咋沒有跟年輕的老師們一起去玩噻。
她也會仰起臉來笑笑,說自己要看一下課本,把心裡的秘密收藏。
她知道自己手裡拿着講義也看不到心裡去,但她願意自己在這裡靜靜的呆一會。
夏凌凡在上學的時候就是屬於化寂寞爲動力的人。當年她是出名的校花,躲避拒絕了很多人的追求,她媽媽盯得緊,自己也刻意的迴避,通過融化寂寞努力的考上了好的大學,成了一名優秀的老師。
但自從遇到了秦楓後,她覺得自己的靈感也變得發達了。尤其是媽媽死命的阻止她和秦楓交往以後,她就無故無數次的進行過自我測評。
她從頭想過來,秦楓可以從四五米高的看臺上一躍而下跳進水裡救起一條狗,也可以接住從八樓跳下來的人,還可以從着了火的公交車裡就出一整車的生命,可媽媽爲什麼就不同意自己跟這樣一個勇敢的人在一起呢?
他可以騙自己上他的車去兜風,也想哄自己進小樹林,他可以給自己買禮物,也有能力保護自己,這樣浪漫體貼勇敢的人難道還不如一套房子有價值嗎?
夏凌凡的心裡亂糟糟的,自從那晚吃過飯,秦楓就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他打過去,還打不通。他一去無音訊到底是爲了什麼?
狠心賊偷了人家的心就變了嗎?難道要讓人家嬌肢待成黃花瘦嗎?
白姨這個介紹人也撒手不管閒事,媽媽一直沒有鬆口的意思,難道自己要一直等下去嗎?
夏凌凡手裡握着書本,心思又飄向了遠方。
這時的秦楓在市政禮堂很得意,看得出他站在主席臺上很高興,高興到有點興奮。
主持人說作爲見義勇爲好市民可以得到一套房產的獎勵,這太讓人驚喜了,驚喜到超過了葉光晨給承諾的一千萬資金的支持。
禮堂裡響起了頒獎時特有的音樂,那動靜真特麼的讓人聽了舒服,爽,太爽了。
只見葉光晨從條桌後面起來,接過服務人員準備好的大大的金色鑰匙模型,笑嘻嘻的朝秦楓走過來。
秦楓抑制着心裡的衝動,臉上喜笑顏開。他心裡想着,只要房產到手,就可以把房子的鑰匙摔在夏凌凡媽媽的面前,挽起夏凌凡的手大膽抒發自己的心情了。
葉光晨過來,把鑰匙模型遞給秦楓,又把手裡攥着的一串防盜門的鑰匙塞給秦楓,再湊到他的耳邊說:“以後好好幹,秦楓。”
秦楓情不自禁握住葉光晨的手上下抖動,給房子這樣的獎勵真的太實惠了。然而就見
葉光晨直咧嘴,秦楓趕緊鬆手,他明白自己是一時激動,手上的力氣用過勁了。
葉光晨轉回了主席臺的座位,主持人又拿起話筒貼近嘴邊,說:“下面有請我們的房管局領導,爲秦楓頒發這套房產的房產證書。”
音樂聲再度響起,房管局的領導手裡多出一個紅本本,繞過條桌走出來。
哇哇咔咔,擼管秒潮卡哇伊,這就是現代速度嗎?房產的鑰匙剛到手,房產證就下來了,這種爽是一種另類的爽。
秦楓接過房產證,連同那把鑰匙模型一起舉起來,他此刻覺得做一名好市民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在禮堂邊角里坐着的樑思嬌在臺下注視着秦楓的舉動,嘴角極不自然的露出一絲笑意,那笑意裡似乎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可能只有她自己的心裡能明白那笑是什麼意思。
表彰會的各項議程完成,主持人宣佈會議到此結束。臺下的人沸沸揚揚的起來向禮堂外面走,本來在角落裡坐着的樑思嬌漠然不見了。
臺上葉光晨跟各位出席表彰會的領導挨個握手,大有一番握手言歡的架勢。
領導們走過秦楓的身邊,也會跟他握手,並且大多會說,好,小夥子,好好幹,做我們老百姓的榜樣。
這時,葉雲冰和衛安兒也來到主席臺的出口,有相識的領導走過,也都笑意相迎,握手送別。
領導依次走過,葉光晨和秦楓來到葉雲冰的身邊,四個人合在一處,跟着領導的路徑通過禮堂主席臺側邊的通道向外走。
秦楓把鑰匙模型丟到一邊,手裡捏着防盜門的鑰匙和房產證,和衛安兒一起跟在葉光晨父女的身後。
“衛姐兒你也真有一套,好市民獎勵房產這麼大的事你都不提前告訴我,剛纔主持人一說嚇了我一跳。”秦楓咧着嘴難抑心裡的歡喜。
“這下你高興了,房產到手連你的城市戶口也解決了。”衛安兒笑嘻嘻的說着,她心裡對秦楓能得到一套屬於他的房產,也感到高興。
自從那天晚上發生了那件事以後,衛安兒覺得再看秦楓的時候,比以往看他要順眼多了,心底裡有一股莫名想和秦楓親近的衝動,但她都把那份心意按捺住了。
衛安兒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產生這樣的一種情愫,但每每想起的時候還是會莫名的心跳加快,幸虧是手頭的事情多,要是閒着沒事做,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傻事來。
那傻事縈繞心頭好像有一股魔力,那勁道甚至不需要葉雲冰想什麼美人計,自己都有想去實施的衝動。
秦楓走兩步回頭對衛安兒說:“哎,等沒事了到我房子去看看,我請你吃飯。”
衛安兒瞪起眼睛然後一眯,笑一下算是對秦楓的迴應。
快要走出禮堂了,突然間樑思嬌出現在門口。
禮堂的偏門很窄,僅容一個人通過,可謂一女把門,禁止出入。
並且樑思嬌的出現恰恰是等葉光晨父女經過後,一下擋在秦楓的面前。
“秦楓是吧?”樑思嬌陰沉着,原本清秀靚麗的臉有點走樣。
秦楓一怔,隨即笑着說:“嗨,樑警官你好。”
葉光晨和葉雲冰也看到了突然出現的樑思嬌,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樑思嬌對着秦楓眉毛一挑,說:“秦楓,我們懷疑你是某案件的嫌疑人,請你跟我到
局裡走一趟。”
啊?啊?啊?
重要的事情啊三遍。
秦楓還不至於會驚愕到這個程度,是跟在秦楓後面的衛安兒被驚到了。
堵門堵得太是時候了。
那邊剛剛領完獎,你就來堵門抓人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衛安兒向身後看了一眼,身後也已經多了兩個着便衣的漢子。一猜就知道是前堵後截,他倆是和樑思嬌一起的。
葉光晨聽見樑思嬌這樣說,向回走了兩步,問:“樑警官吧,我還沒有謝謝你上次對我的救助呢?”
樑思嬌眼睛緊盯着秦楓頭也不回,說:“葉光晨,我知道你是漢源集團的董事長,但我請你注意,不要妨礙我執行公務。”
葉光晨被她的話噎得無言以對,和葉雲冰對視着不知所措,一時沒了主意。
秦楓見樑思嬌說的認真,眉間簇起一個疙瘩,說:“我犯了什麼事?你要來抓我。”
“你少囉嗦,到了警局你就知道了。”
樑思嬌的話鏗鏘有力,不容辯駁。
“我憑什麼跟你去?”秦楓擰了一下身體,特麼的房產到手,馬上就可以去見夏凌凡了,怎麼就橫叉出這麼一槓子來。
“你要敢反抗我就先辦你個襲警。”樑思嬌的手裡噌的多出一副手銬。
秦楓擡頭隔着樑思嬌看向外面的葉光晨。只見葉光晨對秦楓做了一個鎮靜的眼神。
秦楓思索着要不要一閃而過,只在一瞬間,自己的一隻手已經被樑思嬌用手銬卡住了。
“喂,你們警察還講不講道理。”秦楓凝視着樑思嬌,另一隻手攥成了拳頭。
“有道理到警局裡去講。”樑思嬌嘴裡說話,手上的動作不停,把秦楓的攥拳的手也銬起來。
這時的葉光晨已經讓葉雲冰去把走到後面的市領導追回來,希望有領導出面或許可以把問題搞清楚。
樑思嬌手上抓緊銬着秦楓的手銬,把秦楓拉出了禮堂。那兩名便衣也跟出來。
“你等一下,我跟人說句話。”秦楓極度的不耐煩,樑思嬌這事做的太不地道。正是別人最高興的時候她來這麼一手,好比在這大夏天裡哐的一聲把人丟進了冰窟窿。
樑思嬌根本不聽秦楓說什麼,她是見過秦楓身手的,能用滑板追上汽車,並把罪犯黃釘子抓住,這樣能力強大的人怎敢掉以輕心。在這禮堂的窄門出口抓捕秦楓她是經過算計的。
秦楓真心的想從樑思嬌的手裡掙脫,憑他的本事來說想逃脫很容易。但剛纔有葉光晨的眼色,他知道一旦自己掙脫跑路,相當於在葉光晨的臉上劃下一道抹不去的污痕,他覺得不能讓看得起自己的人心寒。
秦楓被樑思嬌拉着,葉光晨問:“樑警官,他到底犯了什麼錯?”
樑思嬌只管拉緊秦楓手上的手銬,頭也不擡的說:“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
秦楓趔着身子看看一邊的衛安兒,說:“衛姐兒把鑰匙和房產證收好,等着我回來。”
衛安兒心裡一顫,他這樣說是個啥意思?過來把鑰匙和房產證接過去,心裡不禁五味陳雜,那感覺簡直沒有辦法體會。
這時,葉雲冰拉着一名領導走過來。
然而終是晚了一步,眼看着秦楓被帶上了警車,警車沒有鳴笛就匆匆的跑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