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雲冰的突然發問,甚至有點責備的味道,除了郎爲良感到心驚,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以外,其他人都覺得很正常。
秦楓通過中午盧有志的交談知道,葉雲冰每次故意的發難都是針對自己訛詐了她,讓她覺得受到了侵犯才展開的反擊,也算是冤有頭債有主。
葉光晨也明白,女兒之所以發聲質問,都是她一心爲了集團,任何人拿了集團的錢做不成事,她一向是嚴厲對待的。
衛安兒更明白,她和葉雲冰一直想找秦楓的茬,但每次都沒有佔到便宜。這次他們沒有把事情做好,出了岔子,剛好可以藉機把他倆處置了。
相對於葉雲冰自己,她就是要在父親的面前無情的揭穿秦楓的虛僞,繼而改變父親對他的信任,讓父親放棄對他一心提拔的希望,然後把這個無賴一腳踢得遠遠地,方了了自己對他的厭惡。
“秦楓,你知道這件事對集團的重要性嗎?現在你還恬不知恥的說那人確實跑了,你怎麼不跑了呀?集團給你提供車輛,提供保障,你卻搞了這幾張紙來就想交差,你這是糊弄鬼的嗎?你不是退伍的嗎?你不是很能打的嗎?你不是保證了的嗎?你豈不是辜負了董事長對你的信任了嗎?你現在給我一個解釋!解釋不清楚立馬給我滾蛋!”
剛纔秦楓突然的站立帶給葉雲冰的那點振奮全讓她用在這一番質問上了。激昂慷慨,情緒激動,一連串的質問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伴隨着葉雲冰的質問,房間裡的氣氛瞬間有些冰冷,彷彿一切都被打上了一個死結,無從消解。
郎爲良聽着葉雲冰一番激烈的質問,嚇得縮在那裡一動不敢動,偷眼看看秦楓,心裡暗想,完了,全完了!
自己辛苦了大半夜苦思冥想得出來的報告全成了廢紙,白瞎了替秦大官人受了一夜的苦,還撿了個玩妞不正乾的屎盆子扣到自己的腦袋上。嗚呼,中午點了三個菜想着事不過三,倒黴運氣也就過去了,看來自己是得罪了頭上的三尺神明,沒好了……
秦楓聽了葉雲冰的質問,微微一笑,再次站了起來,把自身原本霸氣的氣場收斂了些,慢聲說道:“葉總裁,沒有什麼事是解不開的,你也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小心氣壞了你自己,有人會心疼的。”
秦先生說的不亢不卑,不急不慢,穩穩當當的氣勢又讓葉光晨大爲賞識,葉光晨看着他的態度心裡就高興,此子可教也!沉穩,大氣,有度,好啊!
葉雲冰則看着秦楓就覺得可恨,一句正經話也沒有,什麼事都能解開?你倒是給我解開呀?
“秦楓,你這是什麼態度?”葉雲冰繼續發難。
“哎呀,你讓他慢慢說嘛,不要急。”葉光晨拿手碰一下女兒,看向秦楓,用親切的語調說:“秦楓,慢慢把事情說清楚就好了。”
秦楓看了葉雲冰一眼,她原本俏嫩的臉更加冰冷,鼻翼不停的起伏,把有型的脣緊緊地閉起了,好像在等着給秦楓更有力的駁斥。
秦楓回頭再看一眼郎爲良,心裡想到,一切事都是因爲他惹起來的,搞到這一步反而又都落到了自己的頭上,撇了他不
管吧昨晚他剛剛給自己扛了事,再者碰上難題就撤腿也不是自己做人的風格。葉雲冰這小妮子步步緊逼,怎麼也不能讓她佔了上風,可是現在要拿什麼話對付她呢?
解決問題如同戰場上打仗,都講究個戰略戰術,禦敵之道也分上策下策。要是現在發飆開打,她們肯定不是個,自己穩贏。但現在不是耍橫的時候,發飆就是下策。來硬的不行就得來軟的,都說不掐誰的肉誰不知道疼,我還得把這事往她們爺們的身上引。
秦楓剛想到這裡,衛安兒插了話:“秦楓,磨蹭什麼呢?難道你還有什麼瞞着董事長的嗎?”
聽衛安兒這樣說,秦楓往外走一步,對着葉光晨微微躬了一下身,說:“董事長,先得給你道個歉,這裡邊還真有事瞞了你。”
此言一出,葉雲冰想,好哇,私底下還敢做我們不知道的事?行了,先不管那個人是怎麼着,今天非要把你先扁下去再說。
葉光晨聽到有事瞞着他,心裡一怔。但表面還是鎮靜如常,說:“有什麼問題慢慢說,說吧。”
“董事長,那個逼迫郎爲良出賣集團機密的人跑已經是跑了,怨只怨我們下手晚了。你把任務交給我們去查如果早上三天,恐怕也把他挖出來了。”秦楓淡淡的說。
葉雲冰聽了不耐煩,說:“你的意思是要把責任推給董事長嘛?”
“我沒有把責任推給誰的意思,”秦楓接道:“我是說既然有人想要我們的機密,我們就該想到是什麼人想要這機密。他要我們的機密想幹什麼?這逼迫郎爲良的人到底不過是個小嘍囉,他要機密不過是爲了錢。背後的人才是買家,我們應該考慮那背後藏着的人。是我們得罪了什麼人還是有人要搞垮集團,這纔是我們應該考慮的。”
葉光晨聽了陷入了沉思,忽然想到自己從下面得來的那些還無法證實的傳言,自己自信沒有得罪什麼人,也沒有什麼仇家,莫非想要集團機密的人是九線宗門下面的人?也不對,宗門的人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來看嘛,沒必要躲在暗處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葉光晨想着,但也理不出個頭緒。
葉雲冰卻依然冷着臉,說:“關於背後是什麼人,要幹什麼我們自然會考慮,先說你有什麼事瞞着董事長。”
“葉總裁先不要着急,”秦楓用前面的話開了場,現在更加心思穩定下來。以前自己到戰場上沒少參與戰前戰略分析,現在就用那種方法給你繞唄,總有繞開的時候,正所謂你越逼問的急,就越要拖你一下。
“在我和郎爲良調查的時候,突然的發現一個人,這牽扯到我還在部隊的時候接觸到的機密,按說我是不該給你們透露的,現在總裁你逼問的緊,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秦楓故意的拿捏,想把那黃釘子的事提出來說說,你老是追問有什麼瞞着你,我就把這事牽出來說給你,也許就能擋過去了。不能把事圓過去就把事攪亂,讓你們亂去吧,反正怨不得我。看你還有什麼反應,到時我再想辦法糊弄就是了。
在場的人聽到秦楓說牽扯到部隊的機密,都心裡吃驚。衛安兒愣住不敢說話,葉
雲冰一時也想不出話來。
郎爲良一聽機密頭就大,還是部隊的機密,還該不該說?聽了這個不是要更倒黴了嘛?我這要不要先回避一下呢?我躲了吧,楓哥這人太能作事,我別跳樓沒死成,再死在你這機密上。你們都是些人物能扛事,我一個小會計可擔不起。
趁大家都不說話,郎爲良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董事長,你看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秦楓看一眼郎爲良,心裡罵他一句,我現在想辦法給你化解事呢,你倒想跑,膽子不大你特麼蜂窩煤做的,心眼是多。
葉光晨朝郎爲良擺擺手,“你先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郎爲良道聲謝,拖着一雙沉重的腿扭頭走了,心說,楓哥你可別把事戳大了吧,兄弟我是跟你玩不起了。
等郎爲良出了門,衛安兒去把門鎖好,葉光晨說:“秦楓,按說我們不該知道部隊的機密,既然與集團的利益相關,現在沒有外人,說吧。”
秦楓想,我怎麼知道會不會與你集團的利益相關?要不是你閨女逼得緊,我還用得着在這裡胡說這個麼?但現在不說似乎也躲過不去,說就說吧。
“董事長,我看見的那個人是個國際殺手,在部隊見過他的資料,所以認得。我怕他對集團有威脅。”
秦楓開始胡編,部隊上哪會有這樣的機密讓他知道。不過是幹了傭兵才接觸到這方面的事。但他總不能說自己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國際傭兵吧?說謊是一門藝術,秦先生相信自己能圓的過去。
葉光晨他們擁軍的事做的不少,但哪裡會了解那些什麼部隊機密的事,從來也沒有想到過殺手,聽秦楓提到這個,心裡都吃驚不小。但總歸都是見過世面的人,還不至於慌亂,葉雲冰首先提出了質疑。
“秦楓,你不要胡說吧?什麼國際殺手,開國際玩笑吧。我們怎麼會招惹上殺手?”
秦楓說:“前幾天在江圳市的臨縣出了一件人命案子,一個農民在自己的地裡挖到一個古瓶,結果兩條人命,瓶子也不翼而飛,相信你們也都聽說了吧?”
秦楓把電視上看來的新聞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想嚇唬一下葉雲冰。
葉光晨想了下,別墅家裡有特保們和九爺在,安全應該沒什麼問題,自己外出一般都會坐自己的防彈紅旗,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就說:“這種兇殺案自有警局的人去做,與我們什麼關係?”
“表面看與我們沒有關係,但有人懷疑那案件就是那個殺手乾的,你想一下,那點蠅頭小利益都有殺手出現,何況咱們集團是地區首屈一指的老大,誰知道那殺手會不會衝董事長你來呢?”
秦楓牽強附會的說辭讓葉雲冰很不爽。
“大膽秦楓,你胡說八道什麼?還敢往董事長的身上扯,不怕爛了舌頭!”
秦楓聽了聳一下肩膀,故作無奈地說:“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就這麼一說,聽不聽得全由你,出了什麼意外別怨我沒有提醒。”
葉雲冰對秦楓表現出來的無賴樣子很惱火。
忍不住小小的玉手一擡,重重的向老闆臺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