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找蕭璃雪,無關人等速速退散!”兩男一女御劍而來,說話間便已至跟。中間一位男性修士伸手一招,子母環便飛至他手中。
屬於築基修士的威壓沉沉釋放了出來,那修士轉動子母環,毫不收斂一身殺氣。
來勢洶洶,絕非善類。
王姓修士收起長劍看了一眼裴杏兒,裴杏兒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不過片刻,便微微點了點頭。
整個過程中那王姓修士竟半點不曾與李姓修士相商。
待裴杏兒點頭之後,王姓修士便上前擺了個道禮:“道友,我們幾人中並沒有蕭璃雪!”
那三人早在來的一瞬便將幾人看了個通透,哪還能不清楚的,是以只是擡了擡眼皮,並未作聲。
王姓修士也不驚訝,只是笑了笑,轉身指向蘭菊:“不過,這便是那蕭璃雪的丫頭!”
不打半點招呼,便將他帶來的人給招了出來,李姓修士的臉憋得通紅,狠狠的瞪了眼王姓修士,轉頭看向一旁的蘭菊,眼中閃過少許掙扎之色,片刻後,還是腳步一動,移到了她的面前。
“不知蕭師姐何處得罪了幾位?”李姓修士擺了個道禮,表面上倒是頗爲鎮靜,如果撇去他額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的話。
蘭菊則完全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傻傻的盯着中間那個女修,半張着嘴,眼看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得罪的可不是我們!”那女修輕笑一聲,對着他們道:“你們可以走了,不過……”她伸手指向李姓修士和蘭菊“他們不能走!”
葭葭長吁了一口氣,與一衆煉氣修士一道快步走到裴杏兒他們身邊,心道:果然高收益也帶着高風險,蕭璃雪身邊真不是一般人能呆得住的。
就在他們一行人快要走出那幾位築基修士的威壓範圍時,那李姓修士卻大呼一聲:“你們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一衆人面面相覷,滿是驚訝。那李姓修士急中生智這一吼,倒是真讓那三人懷疑了起來,人未至,法寶先至。
“哼,好一招禍水東引!”王姓修士臉色大變,一手護住裴杏兒,一手向那手執子母環的修士解釋道“道友,我們不是一夥的!”
“廢話少說!在我環下,看你們能撐到幾時!”子母環破空而來。
李姓修士護住了蘭菊,王姓修士護住了裴杏兒,只剩下他們一羣小修士無人管,衆修士呆愣了一瞬,便撒腿似的狂奔而去。
一手要護人,一手要招架,李姓修士與王姓修士都有些力不從心,半晌,便隱隱落了下風,如此一來,那女性修士倒是空了手。
她眼珠一轉,轉向那一羣逃命狂奔的練氣修士,足尖一點,手中兩段幡紅綾以絲化形,竟化作兩羽,藉着兩羽,那女修的速度更是比先前快了數倍不止。
只是片刻,便已追至,“待我先來解決了這些後顧之憂,好叫師兄安心!
幡紅綾伸長數尺,一勾便纏住了跑在最前頭的兩個修士,將那兩個修士高高的拎起,又重重的甩了出去,只聽得到那兩個修士驚恐的叫聲,也不知生死。
“師姐!”有修士大喊“我們同是崑崙修士,何必趕盡殺絕!我們真不知那什麼蕭師姐啊!”
“哪個知道你是崑崙修士的!”女修輕笑一聲,幡紅綾一把纏住那大喊的修士,將他甩了出去。
看樣子,她是打定主意做睜眼瞎了,拎那麼高,甩那麼重,雖說也不一定會送命,可這像貓捉老鼠一般的逗弄,坐實了他們在她的眼裡只有戲弄的可能。
與其被動,倒不如主動,葭葭閉眼,神識擴散,體內的靈氣以最快的速度催動起來,給雙腿加了兩道輕身符,跳向旁邊一棵青雲木,藉助這一彈力,整個人一下拔地而起,甩出右手的碧浪鐲。
碧浪鐲一下擴大數倍,一時間碧浪潮生,似東海傾覆,巨大的衝力瞬間將那女修淹沒,那女修卻也只愣了片刻,倒是訝異的喊了一聲:“幻攻法器!”
不過她並未在意,幡紅綾一甩,竟似是跳舞般舞動了起來,身姿窈窕,宛若三月楊柳,她舞的很美,似是無意般,幡紅綾遊走,竟在她周圍逐漸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三尺之內,滴水未進。
“起!”她輕叱一聲,整個人便衝出了水面,煢煢立於水面之上,凌波而動,宛如謫仙。
“我當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原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她輕笑一聲,指尖彈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隔空而彈,那潮水開始退去。
秀眉一挑,看到向遠處疾奔的身影,足尖微點,便要去追,卻猛地嬌顏一變:“什麼東西!”
幡紅綾甩向水中,片刻便被收起,那被幡紅綾纏住的東西待拿至手中時,才發現這不過是崑崙制式的飛劍,連品級都算不上,幾塊下品靈石便能換得一把。
女修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手間微一用力,那把飛劍便被震成了飛灰。
“哼,竟敢耍陰招!”她大喊一聲,追了過去。楊柳身姿,紅綾翻飛,頗爲優美。只是在右腿膝蓋處竟有一絲暗紅,竟是受了傷。
那女修一喊,帶着築基修士的威勢全數壓在了葭葭身上,被這威勢一壓,葭葭喉中涌上一股腥甜,吐出了一口血,可足下仍在狂奔,竟在腿上又加了四道輕身符,間或看也不看,向身後那道威勢的方向扔張爆炸符。
葭葭手中並沒有高級的符?,所有皆是低級符?。這點程度對那女修來講不過是撓癢癢,可這時不時扔出的爆炸符卻讓那女修怒氣更盛,竟將食指放入口中咬破,以血催動,全速飛向葭葭。
這時,前方卻驀地出現幾道不弱於她的威壓,還有幾道竟跟她的修爲已跨了一個境界,那女修本不是衝動魯莽之人,方纔卻也只是頭腦一熱,在無人處,她下手除掉一個兩個雜役弟子,想必也沒人會追究,若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是如此,那她就是把自己往死裡坑了。
再者若是旁人聯手將她出去,分了她的東西吧,還能博得個爲崑崙剷除敗類的美名,她若是看不懂狀況,也不能活到今天。
何況剛纔也是自己一時衝動,竟跟個小輩計較,本來答應師妹教訓的也只是蕭璃雪而已,一想到這裡,她便立即轉身,原路返回。
察覺到身後的那股威勢突然消失了,葭葭長嘆一口氣,卻半點不敢大意,仍然急速向前奔去。
方纔閉眼時,也許是情勢危急,她對靈氣的敏感程度竟遠超平時,竟清楚的感覺到東南方向數道並未收斂境界的靈氣,頓時猜測這裡修士數量最爲繁多,便朝着此地狂奔了過來。
隨着她一路飛奔,修士數量也越來越多,想必前方必是出了什麼大事。
“咦?這練氣小修士,不要命了不成,竟連拍六道輕身符!”她一路奔走,聽力竟是極爲敏感,旁人的驚呼竟是一個不落的全數收在耳中,葭葭苦笑,事關性命,她可不敢大意,還是到了前方再停下來吧!
“那是連二小姐!連二小姐!”離那一大羣修士還有數十丈,一道呼喊她的聲音響起。
葭葭腳下猛地一頓,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啪啪啪”的腳步落地聲,她此刻趴在地上,聽的竟是格外清晰,伴隨着“呲呲”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葭葭按下腹中的不適,此刻因連拍六道輕身符,又催動碧浪鐲而靈力不接的後果慢慢展現出來。她閉眼盤腿而坐,瘋狂吸收周圍的靈氣,體內亂竄的靈氣與新涌入的靈氣,慢慢融合起來,周天運轉,擴向經脈,像江面翻起巨浪,終慢慢安靜了下來,平穩流淌。體內經脈似是百川,沉納靈力,奔涌丹田,一瞬間,靈光一閃,卻什麼也沒抓到。
葭葭睜眼,入目的便是蘭菊和那李姓修士,兩人不比葭葭好上多少,李姓修士的右手包裹了起來,也受了傷,蘭菊則蓬頭垢面的,很是狼狽。
葭葭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像那李姓修士擺了個道禮,算是打過招呼了,因有人在場,朝蘭菊點了點頭便低頭查看起儲物袋來。
碧浪鐲倒還套在她的手上,只是自己那柄制式飛劍丟了,方纔藉着碧浪鐲幻化出的巨浪,悄悄將飛劍用控神術藉助碧浪之勢,趁那女修不注意之際傷了她。
那女修稱之爲陰招!算了,陰招便陰招吧!我連葭葭一沒有暗箭傷人,二沒有偷襲,三這一劍可是正面對着她的,若這也叫陰招,那混元化虛訣那種依變化而生的法訣,以荊棘術出手,接觸到敵人時化作尖刃以傷敵的也可以算陰招了,這一劍我刺的問心無愧,若真是陰招我也認了,葭葭緊抿雙脣,想道。
方纔真是虧得她神識過人,已達練氣巔峰,神識所控的飛劍被幡紅綾纏住時及時避開了,若是沒有避開,神識一損,那這次門派大比,她就危險了。
她如釋重負的籲出一口氣,蘭菊見她擡頭,便笑眯眯的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