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錦兒一臉嚴肅的看着桌上疊起十二隻海碗,一雙柳眉已皺的不能再緊了,“怎會如此?”
葭葭一臉尷尬的看着燕錦兒,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可腹中仍然空空如也,似是怎麼吃都吃不飽一般,隻眼巴巴的盯着碗裡剩餘的兩塊肉。
“算了,你繼續吃吧!”那眼神中的渴望太直白了,只叫燕錦兒看了覺得自己有虐待她的嫌疑,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看葭葭繼續與碗裡的吃食奮鬥着。
“自她用過補天劫手之後便一連睡了十天,而且這飯量也是陡增,是也不是?”一道略帶的興奮的聲音自門前響起響起,葭葭放緩了手裡的動作,瞥了一眼跨進門的來人,是個頭上攢着太極魚木簪的老修士,身穿道袍,,手裡捏着塊玉簡似在刻錄,那一雙眼睛自進屋開始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出去!”燕錦兒冷冷的放出了兩個字,手一伸擋到了葭葭面前,“你管自己吃便好。”
“別這樣嘛!”來人雖然有些尷尬,但是這尷尬在見到葭葭的那一剎那卻已然盡數消失不見了蹤影,轉而一臉興奮的探出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問葭葭,“感覺如何?”不是別人,正是蜀山的遺策道人吳遺策。
燕錦兒一點不客氣的伸出一腳踢了上去,轉而看向葭葭,“莫理他!”
被這一腳踹出了三尺遠,吳遺策倒是一點不在意的爬了起來,似乎有些忌憚燕錦兒,笑眯眯的跟在了燕錦兒的身後看向葭葭。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問。不過在收到燕錦兒一個白眼之後便識相的閉了嘴,只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着葭葭。
屋裡詭異的安靜,只餘葭葭一點碗筷相接的聲音,終於在吃了大約二十碗吃食之後,葭葭停了下來,略有些尷尬的看向燕錦兒:“燕真人,弟子吃的差不多了。”
其實現下也不過半飽而已,只是比起方纔卻是要好上許多了。
“嗯。”燕錦兒輕嗯了一聲。出手如電的一把扣住葭葭的脈門,沉默了半晌,復才鬆開,一開口卻轉向了多年前那場門派大比,“你還記得尹風那老頭子的徒孫,那個名喚林卿言的?”
葭葭些微訝異之後點了點頭:“弟子自是記得的。”
“你當年與她鬥法之時使得是萬葉飛花訣,她使得卻是彼岸長生術,到最後你能贏她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你可知曉?”燕錦兒骨節完美的雙手輕輕的搭在飯桌之上,兩相襯比之下。那灰木飯桌更顯得黯淡無光。
葭葭思忖了片刻,心道燕錦兒此話應當絕非是空穴來風。聯想到她與身後那老道好幾聲“感覺如何”,葭葭沉默了片刻,終於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所使功法需耗用的靈力大不相同罷。萬葉飛花訣性溫和,即使可能威力不夠,卻也相對的不需使到如此多的靈力。”
“不錯,你這練成的補天劫手太過逆天,而你這修爲又是不夠,靈力無法支撐,是以用過一回便一連睡了十天,而且胃口大開。”燕錦兒莞爾,竟是難得的伸手撫了撫葭葭額上的碎髮,“有得必有失,此乃天道平衡之所在,以你現在的修爲,補天劫手只能算作你的保命符,輕易不得用之,否則靈力不夠,便會是現下這等狀況,可明白了?”
葭葭先是一愣,不過隨後心中隨之一暖,朝燕錦兒點了點頭:“弟子省得,多謝真人提點。”
“明白便好。”燕錦兒說着站了起來,吳遺策見她說完了,立刻忙不迭地探出了腦袋,笑眯眯的向葭葭的方向行去。
他打什麼主意,燕錦兒還會不曉得?冷哼了一聲,一點不客氣的抓過了吳遺策,不管他的掙扎將他拉了出去。
吃的差不多了,葭葭便將那小獸抱了起來,白澤也未曾說過這小獸吃什麼,不管是辟穀丹還是其他,葭葭都未曾見它有興趣,便不甚在意的抱着小獸離開了偏廳。
方纔出了偏廳,便有崑崙修士見她出來朝她點頭行禮:“連真人!”
方纔因着燕真人也在,她們這等小修士便不敢輕易靠近葭葭,眼下見燕真人離開了,便紛紛上前行禮。
葭葭本非那等偏執自傲之人,見崑崙修士向其行禮自然回禮迴應,只是心中卻深覺有些奇怪,平日裡可未曾見到有如此多的修士向她點頭致意。她自忖,莫不是進入了金丹期纔會如此?可她觀魏探等人也未曾收到如此多的致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