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經查,商女薛芸芷年芳十七,生性善良,貌若天仙,與雁王相惜,特賜婚於雁王,擇日舉行婚禮,欽此。”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平樂王至今尚獨自一人,朕甚憂心,近日查得平樂王與臣相之女趙玉寧兩情相悅,心心相惜,特賜婚於你二人,擇良辰吉日完婚,欽此。”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雁王恆君,深得朕心,朕得知你愛幕薛芸芷,特賜婚於你二人,擇日完婚,欽此。”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經查,趙玉寧年芳十七,才貌相全,以養花而聞名,深得朕之欣賞,故將你賜婚於平樂王,擇日完婚。又查,其兄刑部侍郎趙正輝,與公主如謹情投意合,特賜婚於你二人,這次擇日完婚,欽此。”
啊——
沒有驚喜,只有驚叫!
薛芸芷配紀恆君,紀佳靖娶趙玉寧,紀如謹嫁給趙正輝。
皇上這幾道聖旨真是夠絕呀,看似順理成章,實則隱藏着別人的秘密。
薛坤重賞了施公公,高興得不得了,一個勁兒的說薛家的福氣來啦,馬上命令下人準備供品,他要好好的祭拜一番,以感謝薛家祖宗的保佑。
只是薛芸芷帶着心月回房,商量對策。
“我不能嫁給紀恆君,一定不能。”
紀恆君的眼裡只有一個紅夢娘,雖然他以後會有很多女人,但那些人永遠不及一個紅夢娘,她不要做紀恆君泄,欲的工具,絕對不要。
心月也着急了,“可是小姐,這該怎麼辦呢?這是聖旨啊,聖旨是任何人都不能違抗的。”
薛芸芷又無言以對,焦急的走來走去,甚至想着如果實在沒辦法,就偷偷的溜走,遠遠的離開這裡,反正她也不想做別人的影子。
“不知道王爺知道這事兒了沒有,要是王爺知道這事,指不定會發瘋。”
心月的話讓薛芸芷一怔,可是想想,她哪顧得紀佳靖,他是堂堂的正牌王爺,他有權有勢,而自己,在這個世界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她跟這裡的任何人都沒有血緣關係,如此一來,還是走爲上計,至於紀佳靖,她只能道聲珍重。
“心月。”薛芸芷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與心月相擁在一起,她覺得難過,很難過。
紀佳靖打發了送聖旨的小公公後,飛快的跑到雁王府,此時的紀恆君,也惱怒的在房裡的走來走去,他猜測,他們都被別人算計了。
“三哥。”
“四弟。”紀恆君看到紀佳靖幾乎是黑的一張臉,重重的嘆息一聲。
“我接到聖旨了。”
紀恆君一愣,“你也接到聖旨了?”
紀恆君的表情,同樣也讓讓紀佳靖吃驚,“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紀佳靖話音未落,紀恆君已經把聖旨遞給了他,他迫不及待的打開,越看越震驚。
“父皇賜婚,讓我娶薛芸芷。”紀恆君的眉頭擰成了一股繩,纏得又深又緊。“你接了什麼聖旨。”
紀佳靖已經無力回話,整個人跌坐在椅子,手裡緊緊捏着聖旨,恨不能殺人。
“冷靜一點。”
“三哥,父皇讓我娶趙玉寧。”紀佳靖的眼裡,是死灰一般在飄,因爲他知道,聖旨就等於是天命,無法違抗的天命。
紀恆君半張着嘴不知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咬着牙齒狠狠一拳頭砸到桌子上,震得杯子砰砰響。可遠遠比不上內心裡的震撼,那道聖旨,彷彿一陣天雷,打在他們兩人的要害上。
紀佳靖呆滯的目光停在聖旨上,艱難的開口,“這麼說來,芸芷應該也收到了聖旨,還有趙玉寧,三哥,這到底怎麼回事,父皇怎麼能知道我們幾個人的事?”
“我也不知道,除非有人告訴他。”
“是玉王妃。”紀佳靖目光一閃,激動的站起身,“你還記不記得,滿月酒當日,玉王妃跟父皇母后說了好一陣兒的悄悄話,父皇和母后當時還有意的看了我們好幾眼,他們當時一定就是在說這件事。”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幾個人看來早就被玉王盯上了。”紀佳靖坐到椅子上,懊惱的不知如是好,如果玉王真的盯上了他們,那麼他到底是派了什麼樣的高手而讓他們無法察覺?
紀佳靖把聖旨放回桌上,他現在想得最多的薛芸芷,她現在怎麼樣了?
“三哥,陪我去薛家,我要去看芸芷。”
“不要着急。”紀恆君攔下紀佳靖,“我們已經被盯上了,不能再讓他們知道我們更多的信息。”
“不行,我一定要去見她。”
見紀佳靖如此堅決,紀恆君想了想說:“好,既然玉王下了這麼重的手,我們再不狠狠的還擊,怎麼對不起他。走,我陪你。”
紀恆君和紀佳靖出府的時候,薛芸芷已經提前於他們離開了薛家,她是悄悄從後門溜的,帶了些房間裡的金銀首飾,打算去看一看紀佳靖後就離開都城,過她自己的日子去。
就算離開後無依無靠,就算不會再遇到像紀佳靖這樣的好男人,她不管了,反正她不是真正的薛芸芷,她沒有必要跟這些玩人爭權奪利的遊戲。
在第一次遇到趙正輝的地方,薛芸芷又看到了趙正輝,只是這一次,他神情失落,腳步沉重,看似漫無目的。
“正輝,你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
看着眼前的薛芸芷,趙正輝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脣,她的樣子,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裡,他喜歡她,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一直以來,他只能默默的關心她,默默的注意着她,今天之前,即使知道她不愛他,可她沒有嫁人,他就覺得自己還會有希望。
今天之後,他的夢斷了。
越想越傷心,趙正輝猛的拉過薛芸芷,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享受着此刻短暫的擁抱。
薛芸芷一驚,本想反抗,可聽着趙正輝狂亂的心跳,她能感覺到他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街角處,紀佳靖和紀恆君看着相擁的兩人,加快步子跑了過來。
“芸芷。”
紀佳靖的聲音很大,瞪着眼睛整個要吃人一樣,薛芸芷嚇了一跳,推開了剛剛清醒過來的趙正輝,看到紀佳靖身邊的男人,本能告訴薛芸芷,那個男人就是紀恆君,紀國未來的君主。
“佳靖。”
四個人見面,卻都無法開口,是不知從哪一句開始說起,默默的相望着,只有各自焦急的樣子。
“別在這傻站着,四弟,到你府上再說。”紀恆君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才率先離開。紀佳靖則握着薛芸芷的手跟上去,薛芸芷看着紀恆君,心裡驚歎這個人的冷靜應變,他不像紀佳靖那樣深情,把感情放在第一位,他有理想,有野心,知人善用,用人不疑,賞罰分明,所以他手下的人個個忠心耿耿,視死如歸。
薛芸芷敬佩他,卻不願意接近他,他的世界她不想走進去。
見三人已走遠,趙正輝看着薛芸芷和紀佳靖的背,默默的嘆息一聲,這纔跟了上去。
進了平樂王府,紀佳靖吩咐下人離開,廳裡只剩下他們四人,彷彿能聽到他們各自的心跳,焦慮不安。
紀佳靖看了一眼薛芸芷,這一眼,彷彿要看穿她的心思,卻又慢慢變得柔軟,他懷疑,卻終究不忍心去追問,深怕一追問,她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正輝,你?”
趙正輝嘆了一口氣,“皇上下旨,要我娶如謹公主。”
“一箭三雕!”
紀佳君和紀佳靖異口同聲,然後三人相互對望,趙正輝稍一想,驚道:“雁王娶芸芷?”如此,正是一箭三雕。
紀恆君點點頭,“我覺得,我們身邊一定有玉王的人,玉王妃這個人,心狼手辣,詭計多端,很可能早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我們身邊安插了他們的人。”
紀佳靖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一聲不吭的薛芸芷,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懷疑她,可結合這件事情,他又不得不想起她的耳朵背後沒有那顆痣。他再也沒有辦法忘記這件事,彷彿只要他一點破,紀恆君的懷疑就能變成事實。
也許,他一直都在欺騙自己,明明已經知道誰是玉王安插在他們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