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餓!我突然覺得不是很餓了!再等等沒關係的!”美蒂雅一說完,才發現哥哥葛朗的眼神裡面有嬉笑的味道。
她好像也才猛然明白過來,自己對這個叫斯蒂芬的男人,好像有一點不一樣的心動!
葛朗心裡還是蠻高興的,他的妹妹一直都跟着他到處跑,還從來沒有見她對哪個男人有今天這樣的反應!
斯蒂芬這小子雖然是羸弱了一點,但是男人嘛,鍛鍊鍛鍊就好了!
而且,和斯蒂芬家拉好了關係,他的貨在桐城這一大片區域,就不愁不好銷了。
斯蒂芬二十分鐘後,帶着林心念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林心念,林心念,這是我爸,這是……”
斯蒂芬興致勃勃的挨個介紹下去,慢慢也就看出了大家神情的異樣。
林心念一進這房間,就後悔了。
他只是說有一個飯局,她也想過會尷尬,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對面穿着銀灰色中式棉布衫的老爺子,從頭到尾就只看了她一眼,鄙視嫌棄甚至還有一點點厭惡的感覺,都通過這個眼神表達得淋漓盡致。
還有老爺子左手坐着的那個男人,脖子上的青狼刺青讓人一看就心底發寒。
而他的眼神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露出了綠瑩瑩狼一樣滲人的幽光。
還有在座的那位金髮美女,看她的時候也帶着強烈的敵意,好像她搶走了她心愛的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和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呀,爲什麼他們看她的眼神裡面會有這麼多內容,一點友善和客氣都看不到!
在來的路上她只顧着強調自己的名字由林小念改成了林心念,卻忘記詢問斯蒂芬他這邊是怎樣一個情況,就這樣迷迷瞪瞪就被帶來這裡了。
林心念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
她本能的想要退縮,身體往斯蒂芬的身後藏了藏,小聲的說道:“斯蒂芬,我,我還是改天再來找你吧!”
斯蒂芬大手一伸,將她的手腕攥住:“來!這邊來坐!大家都還在等我們呢!”
斯蒂芬拉開椅子,讓林心念坐在自己的左手邊,他則坐在林心念和美蒂雅的中間。
假裝看不見大家異樣的眼神,斯蒂芬只想趕快吃完這頓飯,然後帶着林心念離開這裡!
“上菜吧!美蒂雅剛纔就說餓了……”
斯蒂芬對旁邊的侍應說道,熱情的給林心念拆餐具。
美蒂雅一直有些陰沉的臉色,聽見斯蒂芬叫自己名字的時候,稍稍緩和了一些。
林心念不敢擡頭,憑感覺知道自己的臉上集聚着好幾道探究的目光,自從小姨夫的事情之後,林心念心裡隨時都有些發虛,面對誰都沒有了底氣!
這時候將臉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鑽到桌子下面去。
葛朗就坐在她的旁邊,目光總是被她吸引着,不斷往她臉上看。
他見過的女人,每一個都是煙視媚行,行爲比男人還放蕩,像林心念這樣羞怯的女人,還是第一次遇見。
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時傳來。
葛朗發現自己全身都已經酥軟,唯有一處硬挺了。
再次側目看她飛紅的臉頰,葛朗的視線突然被她耳垂上閃亮的耳釘吸引住了視線!
監聽器?臥底?
葛朗的眼神變了,很快就由剛纔的全身酥軟唯一處堅硬,變成了全身堅硬,唯一處癱軟!
老爺子有一雙洞察世事的火眼金睛,粗略一看,也就明白了他們四人之間的微妙關係,細細一揣摩,其實這樣的局面算起來也還不錯!
“朗哥!你一定要好好品嚐我今天爲你們準備的大餐。”
秦老爺子說着,示意旁邊的侍應將面前的東西拆去。
葛朗心裡有了監聽器的陰影,不願意再多說話,微微笑着算是回答。
兩個穿着白色廚師服的人推着一張堆滿鮮花的活動餐桌走了過來,將接近兩米的餐桌推在了大家的面前。
林心念也覺得新奇,這是什麼?爲什麼上面全部都是色彩鮮豔的鮮花?但是又有很明顯的食物的香氣傳來?
“大家不要客氣,動手吧!將上面的花瓣捻開,就可以吃了……”
老爺子興致勃勃的介紹着,帶頭將自己面前的嬌嫩花瓣捻開,食物的嫋嫋熱氣慢慢的飄了上來。
大家好奇滿滿,學着秦老爺子的樣子,將面前的花瓣捻開。
林心念和葛朗靠得很近,這道‘菜’在上菜的時候應該是分了方向的,當林心念捻開類似於薔薇的花瓣,看着面前的食物突然眨動了一下眼睛的時候,驚得手裡的餐具‘噹’的一聲落在面前的食盤裡。
斯蒂芬和葛朗兩個人幾乎同時出聲問道:“怎麼了?”
林心念心跳得突突的,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怎麼都不敢再上前去,指着面前的大餐,說不出話來!
剛纔她看見的,明明就是一隻人的眼睛!
和那隻眼睛對視一秒之後,清楚的看見那眼睛眨動了一下,眼睫毛上面掛着糖漿,那場景看起來太驚悚了。
這是什麼?活人宴?
林心念突然有一點噁心,心裡翻涌起來,有要嘔吐的感覺!
斯蒂芬和葛朗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一隻眼睛正看着他們。
葛朗忍不住說話了:“老爺子,你這也太重口味了一點吧?”
他在道上也混了十幾年的時間,茹毛飲血的生活也不是沒過過,但是,這樣的活人宴,他也消受不了!
老爺子急忙笑着過來解釋說道:“哈哈,朗哥你言重了!這道菜的精妙之處在這裡……”
老爺子說着,銀筷子飛快的將大面積的花瓣捻開,露出來的,居然是一道色型上佳的烤鵝大餐。
“朗哥,這是我花了心思設計的!你看,這樣……”秦老爺子說着,銀筷子輕輕在烤鵝的肚子上一劃拉,冒着熱氣的醬汁緩緩流出,濃郁的香氣讓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葛朗對於那隻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睛,還是有一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