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八章 生不如死

上官雅涵吞了口口水,“是呀,我醒了,老爺爺,是你救了我呀?”

“可不是嘛,我正在……散步呢,好嘛,你突然就從天而降,正好砸到了我的頭上,要不是我神功蓋世,那麼高的懸崖,你早就摔死了。”老頭走上前去,兩手掀開了自己飄逸的劉海,仔細地觀察着上官雅涵。

這麼漂亮的小女娃,他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當時正要去廁所。

上官雅涵發現自己的手腳被鬆開了,連忙向後挪了挪,雙手緊捂着自己的胸口,“你想幹嘛?我可不接受忘年戀啊。”

“小女娃,你長得真好看,睜開眼睛更好看了。”老頭在上官雅涵的面前蹲下,笑呵呵地說。

“你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吧?老爺爺,咱倆真不合適啊。”上官雅涵眼淚“唰”的一下就出來了。

就說不能偷跑吧,現在可倒好,還不如死了呢。

“你都叫我老爺爺了,怎門不合適?我就想要個漂亮的孫女,整天陪我解悶,多好。”老頭明顯不知道上官雅涵真正所焦慮的,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人,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高興再說。

“孫女?你要認我做孫女啊?哎呀媽呀,嚇死我了,你說清楚呀倒是。”上官雅涵可算是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嘻嘻笑了出來。

她還真以爲這老頭對她打什麼注意呢。

“那我就叫你爺爺了啊,我叫上官雅涵,你叫我雅涵就好了,爺爺,這裡是哪裡呀?你就住在這山洞裡呀?”上官雅涵四處望了望,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當然不是,我不確定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哪敢把你往我家裡帶,不過現在我確定了,你是好人。”老頭說着咳嗽了兩聲。

“爺爺,這裡是哪裡啊?”上官雅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點餓了。

“這裡是我住的地方呀,是斷腸崖,你就是從崖上面摔下來的。”老頭也看出上官雅涵是餓了,轉身拿了一個包裹出來,裡面裝的是大餅。

“啊?那我還能上去嗎?”上官雅涵害怕了,可隨即又一想,應該是有出入口的,要不然這老頭是怎麼進來的?

“除非你是絕世高手,輕功了得,要不就出不去了。”老頭將大餅塞到了上官雅涵的手中。

可是上官雅涵哪還有心情吃東西啊,仰頭就開始大哭,“那我豈不是這輩子都上不去了?怎麼會這樣啊?我真的不應該偷跑的。”

“有啥好哭的,你看我,都在這生活大半輩子了,不是也好好的?放心吧,爺爺會把你當成親孫女一樣疼的。”老頭輕聲安慰。

“爺爺,你把我送出去好不好?你不是說你神功蓋世嗎?你把我送上去吧。”上官雅涵擦掉臉頰上的淚水,淚眼汪汪地乞求。

老頭想都沒想就擺手,“這不行,我不能上去的,不行。”

“爲什麼?你就先把我送上去唄,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爺爺,求求你了,我上去了,以後還會找時間來看你的,真的。”上官雅涵保證,也沒說謊,老頭要是肯將她送上去,以後她也就不怕上不去了呀。

“不是爺爺不心疼你,而是爺爺曾經答應過你奶奶,這輩子都留在這裡陪她的,一刻都不離開這裡,爺爺得說話算話呀,再說了,我好不容易盼來了個人,我纔不會那麼傻呢,我不放你走。”老頭說着轉過了身子。

上官雅涵徹底絕望了,仰頭繼續大哭。

老頭也真夠心狠的,明明把人家當成孫女的,現在人家哭成那樣,也不知道安慰一下。

上官雅涵最後連嗓子都哭疼了,才停下來,也着實餓了,拿過大餅就開吃。

吃完後就又接着哭,一直到哭累了,睡了過去才肯停下來。

老頭這是才轉過身,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這女娃體力還真是好啊。”

第二天,上官雅涵就跟着老頭回到了他家,一路上嘮嘮叨叨個沒完,一個勁兒求他送她上去,老頭也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死老頭,你太自私了,你都是一個快要進棺材的人了,你說再過幾年你要是沒了,你還要我像你一樣,在這裡住一輩子嗎?”上官雅涵真火了,軟的不行來硬的。

“你怎麼知道我快要進棺材了呀?我跟你說,也用不了幾年了,我連今年都不一定能過去呢。”老頭說話的時候神色如常,彷彿是在說別人的生死一樣。

“啊?爺爺,你怎麼知道啊?”上官雅涵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她剛纔說的純粹是氣話,並不是真的希望他死的,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爺爺我在這裡住久了,大病小病都得自己看,自己的身體自己當然清楚了。”老頭倒是還挺驕傲的。

“可是……那我怎麼辦呀?爺爺,你真的想讓我在這裡住一輩子呀?到時候你萬一……還怎麼送我上去啊?”上官雅涵說着又哭上了。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啊?遇到一個賢聖燁也就算了,偏偏還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得罪人也就算了,乾脆點殺了她不就得了?偏偏要活捉她,活捉也就算了,她還偏偏逃了,逃了也就算了,又遇到了這麼個怪老頭,比天山老怪還怪。

不,天山老怪應該叫天山老傻,這個老頭才應該叫斷腸崖老怪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茬?那……那也不行,我是真的不能上去的,這是我對你承諾。”老頭說着擡頭看了看天,嘴角彎成了微笑的弧度。

再過不久,他們就能團聚了。

上官雅涵真想吐血。

什麼承諾這麼變態呀?非要一輩子把自己困在這裡,這古代,真是什麼怪人都有。

後來,上官雅涵才知道,老頭爲什麼死活就是不肯到崖上去。

這還是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簡單點來說就是老頭年輕的時候負了自己的妻子,改過自新之時妻子已經跳崖自盡,於是他也就下來,並許下諾言,一輩子在這裡陪着自己的妻子。

不對,他們的愛是美,她纔是悽的那個。

到了老頭家時,上官雅涵就納悶了,他的家倒是挺好的,怎麼把自己糟踐成那個德行啊?

後來才知道,老頭是故意的,讓自己的妻子看看,他真的十分痛苦。

老頭家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木屋,有一個小院子,院子裡還有幾隻被剪了翅膀的野雞。

她突然就饞肉了,對着那幾只雞猛吞口水。

老頭回頭看了眼她,嘻嘻一笑,“中午給你燉只雞吃,反正這些雞以後都是你的。”

上官雅涵又哭了,這老頭倒是給她留下來一大筆遺產,可是,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攝政王府那邊,賢聖燁又瘋了,找了整整一夜都沒找到,現在又往無憂宮趕。

到了無憂宮之後,冷熠寒也瘋了。

於是兩股勢力差不點將整個天下都給顛倒過來了,就是沒找到上官雅涵的人。

要是真的顛倒就好了,上官雅涵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出去了。

中午的時候,老頭真的給上官雅涵頓了只雞,炒了一盤野雞蛋,還有兩盤青菜。

那青菜上官雅涵見都沒見過,應該是山上的野菜,老頭拿回來栽,然後就像大白菜一樣儲存起來吧。

上官雅涵着實餓了,可是就是沒有胃口,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

老頭倒是吃得挺香的。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有個人陪他吃飯,能不香嗎?

吃完飯之後,上官雅涵就又開始求老頭,可得到的迴應還是一樣,他要遵守諾言。

上官雅涵一起之下抄起菜刀就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要是不送我上去,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反正呆在這裡還不如死了呢。”

“別介呀,你說你這孩子,有什麼話不會好好說,年紀輕輕的尋死,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生命呢?”老頭一伸手,上官雅涵立刻就鬆開了手,菜刀掉到了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爺爺,你武功這麼厲害呀?那你把我扔上去唄。”上官雅涵雙眼放光。

“我武功再厲害,那懸崖那麼高,我多大的力氣能把你給扔上去?”老頭撿起地面上的菜刀送回廚房。

於是,上官雅涵又哭了,蹲在地上哭,最後趴在地上哭。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上官雅涵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這裡迎來穿越過來的第一場雅涵。

之前,她一直以爲第一場雅涵是和賢聖燁一起看的,雖然她很不願意,可是現在想想,和賢聖燁一起看雅涵是多麼的幸福呀。

現在的上官雅涵不再哭鬧了,只是默默地流淚。

老頭對她挺好的,人都是有感情的,相處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所以自己想離開的心情,她現在也不敢讓老頭知道了,她怕老頭捨不得她,自己,也有些捨不得老頭。

可是這樣的日子,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還是會離開的。

雅涵停了,上官雅涵閒着也沒意思,拿着掃帚出去掃雅涵,掃了好久,上官雅涵終於累了,回頭一看,身後的路已經這麼長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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