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哈哈哈哈,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一句不得已就抹殺了我苦修數十載的內力?不虧是東瀛倭寇,陰毒十足的小人,畜生!我殺了你!”
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冰清猛然從地上竄起來,揪着冷風的衣領將他推至對面的牆上,絕望赤紅的眸子帶着不停溢出的淚水,打溼了冷風的心,他沒有反抗的任由冰清以手抵住他的胸膛,沙啞的聲音帶着抽泣在冷風聽來萬分悲涼“這就是你的愛?哈?好殘忍,好可怕,你一句散盡內力便讓我失去所有的抵抗,讓我徹徹底底的成爲了一個廢人,你的愛好自私,好霸道,恕我難以承受,你走吧,滾出這個房間,我要休息了!”
多年高高在上的殺手生涯,突然就這樣結束了,冰清一時接受不了,憤怒之下恨不得殺了眼前的男人,正欲動時手卻猛然發現,自己已然武功盡失,變成了廢人,卻說殺他,就連殺死一隻老鼠的力氣都沒有,冰清做夢都想不到,她奪命閻羅有一天也會淪落至此,是她殺人太多遭了報應?還是她命該如此,註定有天被心愛之人算計傷害?
冰清苦笑幾聲,踉蹌着倒退幾步,胸口一陣鑽心的痛,她皺着眉頭捂着被撕裂的傷口,血水透過指縫浸溼了乳白色的內衫,並往深處蔓延,但她毫無反應,空洞的眼失神的望着窗外,一排排堅固的鐵柵欄映入眼簾,她打開窗戶,定睛細看,發現她住的房間四周圍滿了這樣的鐵柵欄,而她就如同一隻失去自由的小鳥被關在裡面。
“呵呵!”冰清勾脣輕笑,笑聲帶着薄涼的諷剌,讓身後的冷風心痛如絞,如果不是愛到極致,他不會這樣對她,只因太愛,太害怕失去,所以他才趁她昏迷之即在四周裝上鐵柵欄,冰清太強大太聰明瞭,如果不這樣做,難保她會想辦法離開這裡。
這只是一方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向陽,他對冰清即常識又忌憚,這點他早就看出來了,爲了以防萬一,冷風只能這樣做,這也算是變相的保護她吧!
但他的這種做法冰清顯然不理解,心裡滿滿的都是滔天的恨意,從小到大,她都極渴望自由,她一度慶幸自己能夠女扮男裝,出外闖蕩,她喜歡那種天馬行空任鳥飛的自由自在,不喜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生活,現在冷風將她禁固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又廢除她全部的內力,徹徹底底的讓她失去了自由,一想到自己以後的幾十年有可能會一直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度過,她心裡就全部被恨意所取代。
冰清什麼也沒說,目光死死的盯着窗外的風景,從此以後,她就只能站在這看到這僅有的一絲亮光,呼吸到這僅有的空氣,一時間悲涼,無奈,心死,各種複雜的情愫在胸中交織,眼睛發澀,卻哭不出來,精亮的眸子死灰一片。
捂着傷口的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流吧,就讓那殷紅的鮮血流遍全身,這樣刺眼的紅才能清晰的提醒她,信錯了人,愛錯了人,帶來的是怎樣毀滅性的打擊和傷害。
“冰清,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心好痛,來我幫你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那抹殷紅刺痛了冷風的心,心疼的無以復加,再也無法忍受,一個箭步走到冰清身邊,不待她反抗就攔腰抱起她的身體往牀邊走去。
這一回冰清沒有掙扎,她知道掙扎無用,內力已失,她現在與柔弱無骨的弱女子沒什麼區別,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只有眸底那冰冷的抗拒代表着她心底的恨意。
直到冷風取來藥膏和繃帶,將手伸到她衣襟處時她才心慌了,猛的自牀上坐起,推開冷風的手往後退至牀邊,奪過冷風手中的藥膏,滿眼戒備的看着他,冷聲說道“我自己來,你出去!”
“冰清,你傷成這樣,還是我幫你上藥吧”冷風知道她心裡的顧忌,女兒家的羞澀他可以理解,但以她的傷情,他是不放心她一人上藥的,冰清個性剛烈,非一船的固執,一手拿着紗布和藥膏,另一手抵着冷風的胸膛,目中的堅決帶着一絲抗拒讓冷風倍感無奈。
“我說過,我自已來,出去!”以冰冷的口穩再次拒絕後,冰清直接轉身不再看他,傷口處的血越流越兇,已經將白衣染紅,冷風再也看不下去,不顧冰清的反對快速擡手點了她的穴道,帶着歉意的聲音有些沙啞“對不起,冰清,不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從此以後,你是我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由我做主,在你昏迷期間我已給你換過藥了,該看的都已經看了,所以你不必害羞!”
“你混蛋!”冰清氣的咬牙,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事了,一想到自已的身體在他眼裡一覽無遺,她的臉上不自覺的升起一抹紅暈。
“冰清,你害羞的樣子真美!”那白裡透紅的膚色如熟透的紅櫻桃,讓冷風看的失了神,忍不住兩眼放光,盯着她看了許久,才扶她躺在牀上,解開染血的衣帶,傷口沾連帶來又一陣尖銳的痛,讓冰清不禁倒吸涼氣,緊咬牙關硬是不哼一聲。
“會很痛,你忍着點”冷風小心的解開繃帶,動作輕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來,當看到那被撕裂的面目全非的傷口時,他的心也被撕裂的好痛
“唔……,輕點”終於忍不住吐出這兩個字,冰清已然痛的面如土色,嘴脣被咬出了血,身體不住的發抖。
“好,我要抹藥了,痛就喊出來吧”心疼的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下,如果可以,冷風寧願這傷在他身上,看到那柔嫩的肌膚卻有着這樣猙獰的傷口,嫩肉翻出,血絲沾連,他的心也如被利刃挖空般的痛,閉上眼拿過藥瓶將裡面的藥膏挖出,輕柔的抹在傷口處,絲絲清涼沁入傷口,減緩了冰清的疼痛,但也正是這股清涼的感受讓冰清猛然驚醒,自己的傷口在左胸處,是女人身上最羞於見人的部位,卻被他盡數看到,剛剛因疼痛的紅霞再度染上臉頰。
“看夠了沒?幫我把衣服穿上,從房間滾出去!”恐怕無地自容便是這樣的感覺吧,好羞!怎奈自己穴道被點,無法動彈,冰清只有閉上眼睛別過頭,不去看冷風那雙戲謔的臉,胸腔內有着一股無法排解的怒火,該死的男人,他還看上隱了!
她想的沒錯,冷風是看上隱了,饒是柳下希再世,面對這樣一副情景也忍不住鼻穴狂流,雕紋精緻的華貴大牀上,半裸的女子斜躺在牀上,長髮繞頸,有幾縷青絲傾斜至的軟柔上,因羞澀而紅透的臉頰,微迷着眼手緊抓着牀單,這一幕如同一把烈焰迅速在冷風心底點燃,他本來就抗拒不了她的,每次只要給她換藥他都忍受着內心的巨大煎熬,如果不是她有傷在身,他怕是早已忍受不了急劇燃燒的要了她了。
清冷的俊目因內心升騰的染上一層扉紅,呼吸之即迅速拉上冰清的衣衫,幫她繫好衣帶起身,手一揚將絲質錦被蓋在冰清身上,整了整衣領,強壓着心底不停上竄的火苗,嘶啞的聲音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慌“你好好休息吧,一個時辰後穴道自解,我先出去了!”說完不等冰清迴應,逃跑似的離開了房間。
再不走,他真的怕自己難以自控,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冰清太美好了,身上一寸一縷都完美至極,讓人不忍褻瀆,別的事他都可以強求,唯獨這件事,他不想對她用強,他要等,等到冰清被他的愛所感化,心感情願與他在一起,所以在這之前,他得控制好自己,擦槍走火的後果不是冰清能夠承受的,那樣的話她會恨他一輩子。
“少主,事情已經辦妥了,您看?”冷風剛自冰清房內出來,一名黑衣男子就曲膝跪地低頭稟報道。迷着眼睛深思片刻,點了點頭道“嗯,長的如何?”
“一模一樣!”男子的話令冷風滿意的點點頭,扭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隨即咬牙做了決定“把屍體帶到厲城,按原計劃辦吧”“嗨!”
……
“莊主,莊主……”一大早,管家就急匆匆的自外面進來,一路吶喊着跑到沁心苑,連呼帶喘的對建英夫婦稟報了一個霹靂的消息“二小姐的人在清水湖後面的樹林裡找到了大小姐的屍體,現在已經擡至後院。”
“什麼?冰清的屍體?”聽到這話,還未等玉建英做出反應,一夜未睡的老夫人就直接承受不住昏了過去。自從冰清落在東瀛人手裡後,建英就對老夫人講了冰清女扮男裝的事,開始老夫人很生氣,也很不理解,但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冰清音信全無,慢慢的心底的擔憂替代了沒有男丁的遺憾,這些日子她夜夜睡不好,擔心着冰清的安危,現在聽到這樣沉重的打擊,無疑於是雪上加霜。
“怎麼回事?冰凝呢?”命人將老夫人扶回去以後,建英一邊安撫着悲痛欲絕的心蘭,一邊瞪着管家厲聲問道。
“在,在後面”管家結結巴巴的剛說完,門外就響起冰凝的聲音“爹,發生什麼事啦?奶奶怎麼?”
“哎,現在還不好說,你扶着你娘,我們去外面看看”玉建英說完,急步向外走,想看看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冰清,其實他心裡是不相信的,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親眼見到纔是真,可爲何雙腿像灌了鉗,怎麼都邁不動腳步?
“凝兒,快,快扶我出去”面對凝兒疑惑的目光,心蘭來不及解釋便跟着玉建英急匆匆的往外走。
“娘,你等等,我陪你去”看到爹孃如此心急,凝兒心裡已經猜到幾分,自從禮佛大會過後,江湖上的各派勢力都紛紛組織人力打聽東瀛人的巢空,試圖救出冰清,可是一個多月過去了,冰清依然毫無消息,就像憑空消失一般,讓人擔憂不已,冰心姐妹更是每日每夜的帶着自己的屬下四處探查,看這情形,應該是找到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