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已經決定了,以後再也不幫別人牽線了,省得到時候像翰子墨和年又蕊那樣,一吵架就來麻煩她。
只是現在,那些什麼決心決定她早就已經拋到了腦後。
“啥?對象?”一向最沉得住氣的冰夏這次不淡定了,吞了口口水,有些接受不了。
“怎麼了?有什麼好驚訝的?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你們的終身大事我來負責,你過你們放心,我只是負責找,看不看得上還是你們說的算,我不會強迫你們的,所以你們先說說,都喜歡什麼類型的,初蝶,你先說。”上官雅涵說着又拿起了毛筆,繼續在紙上鬼畫符。
“主子。”初蝶的臉已經紅透了。
這種事情她哪好意思往外說啊?
上官雅涵也看出來了,於是一人發了一支筆幾張紙,“你們回去想想,寫下來交給我,快點啊。”
找對象可是個費事又費時的工程,而她的時間確實越來越不夠了,得趕緊在離開之前,替他們安頓好了,要不然她離不開的。
她果然是個操心的命。
“主子呀,這不太好吧,我們現在還都沒想那些呢。”冰夏接過上官雅涵遞給她的紙,看了一眼,咬了咬下,清麗的小臉也是紅得滴血。
“你們沒想我想了,快點,給你們兩天的時間,這是作業,完成不了要挨罰的,就我一個人看,有什麼好害羞的?交給我的時候不用寫名字,我就不知道誰是誰,你們也就不用害羞了,快去,Go,go,go。”上官雅涵起身拍了拍手,將他們往外趕。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個個拿着紙和筆,低着頭出去了。
他們的主子呀,一天不整出點什麼幺蛾子,好像就渾身難受,這又把主意打到他們的頭上來了。
“快點啊。”上官雅涵大聲提醒他們一下。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了,可是除了他們三個,她暫時又想不起來還有什麼事需要她去完成的。
安撫賢聖燁嗎?
其實這也是她所擔心的,擔心她走了以後,賢聖燁又會瘋掉。
她迷茫了,現在如果對賢聖燁好一點的話,賢聖燁一定會陷得更深,可是對他壞一點,她會覺得更加對不起他。
所以,她希望賢聖燁對她壞一點,這樣她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可是賢聖燁要怎樣才能對她壞一點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她整整一天,晚上親熱的時候她都不能專心。
“雅涵兒,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可以跟燁哥哥說啊。”賢聖燁雙手撐着上半身,眉心微微打結。
“沒什麼,我在想給小金子他們找什麼樣的對象呢。”上官雅涵打了個哈欠回答。
賢聖燁見她一天身心疲憊的模樣,也着實不忍心再折騰她了,草草解決了一次,將兩個人的身子擦拭乾淨,把她擁在了懷裡,“雅涵兒,你又在瞎操心了。”
“我就是操心的命,改不了了,再說了,他們三個都是我的人,終身大事當然我得負責了呀。”也只有把他們三個安頓好了,她才能放心。
其實,要是讓他們三個繼續留在攝政王府裡,賢聖燁一定會對他們好的,可是她也着實不忍心讓他們一輩子做下人,怎麼說還是自己有個家,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好。
他們三個也一定會這麼認爲的。
賢聖燁點點頭,也沒說什麼。
她對她那三個寶貝疙瘩一直都挺好的,他羨慕也羨慕不來,說什麼都是白扯。可是他現在已經很知足了,至少,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現在就在他的懷裡,能和他好好說說話,他生氣的時候還會哄着他,就算是發脾氣,也只是小打小鬧而已……
他的小混賬真的變了好多。
兩天之後,蓮香居三隻按時交了作業,上面都沒有名字的。
不過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串通好的,寫出的條件都差不多,什麼溫柔體貼啊,人要好,要老實……
初蝶和冰夏的差不多也就算了,小金子也弄得跟找相公似的,她真的分不清誰是誰了。
不過這樣倒也難不倒她,既然他們的品味都一樣,那就找三個差不多的就行了,到時候讓他們自己分。
於是,下午的時候,上官雅涵就叫上了年又蕊一起,去西街的王媒婆那裡,將自己的要求都說了出來,又給了王媒婆一錠銀子。
王媒婆上下打量了一眼年又蕊,點點頭,“王妃放心吧,老身一定會將這件事辦得妥妥的。”
“那就交給你了哈,事後還有重謝,真的謝謝了,我們先走了啊。”上官雅涵和王媒婆握了握手,拉着年又蕊離開了。
“挺好玩的呀,我那還有一屋子的人呢,什麼時候我也得爲他們介紹幾個。”年又蕊還是第一次見到媒婆,也是第一次知道還可以幫下人牽線,挺好玩的。
“你跟着瞎湊啥熱鬧?”上官雅涵白了年又蕊一眼。
她是因爲快要離開了,才急着將他們安頓好的,這丫頭,一天啥事沒有也要跟着瞎攙和,真是哪都有她。
“怎麼啦?興你給下人牽線,就不行我做呀?你也太霸道了。”年又蕊哼哼了兩聲,看到前面有賣烤地瓜的,撇下了上官雅涵一個人上前去了。
上官雅涵自然也是要跟上的。
中午回到王府的時候,上官雅涵已經吃了個半飽了,所以午餐沒吃多少就放下筷子了。
“怎麼了?這些東西都是你最愛吃的,沒胃口嗎?”賢聖燁見她吃不下東西,自己也就沒胃口了,放下了筷子問道。
“我吃飽啦,剛纔在街上的時候和又蕊一起吃了好多的東西,吃不下了。”上官雅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她現在怎麼胖成這樣啦?以前肚子上是一點肉都沒有,現在可倒好,厚厚的一圈,這就是不運動的結果。
可是這裡面又沒有健身房,去哪做運動啊?真的要到院子裡跑圈嗎?那樣多無聊啊。
無聊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王媒婆那邊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有信兒了,今天就讓她過去看人。
三個寶貝疙瘩中,臉皮最薄的還屬小金子,扭扭捏捏的,軟磨硬泡把自己弄到了最後,最後無奈之下,上官雅涵只能來硬的,先帶着冰夏去相親了。
一路上,上官雅涵也看出了冰夏十分緊張,說了一大堆的笑話讓她放鬆,還真的挺管用的。
相親的地方約在一家酒樓裡,一進包廂門,上官雅涵就看到了王媒婆還有男方。
這相親不都是家長跟着的嗎?怎麼她一個媒婆也跟着過來了?
上官雅涵覺得有些不妥,但也沒說什麼。
屋內的兩個人一見上官雅涵進來,連忙起身行禮。
上官雅涵壓了壓手,示意兩個人坐下,然後仔細打量了男方一遍。
還行,長得也不錯,舉止談吐都很文雅,看樣子應該是讀過書的,氣質都不一樣,還別說,光看外表,和冰夏挺配的。
但是也不能光看外表就下結論呀。
冰夏一直低着頭,小臉紅得一直到了耳根,坐在上官雅涵的旁邊像個鴕鳥一樣。
王媒婆笑了笑,“王妃,怎麼沒把人帶來呀?”
上官雅涵愣了一下,看了眼冰夏,人在這呀。
“這不在這坐着呢嗎?你別告訴我你沒看見啊,冰夏,你一直都是鬼呀?”她又看了眼冰夏,見她緊張得不行,笑着打趣道。
這下換王媒婆愣了,“不是……不是那天那位姑娘嗎?”
“哪位啊?”上官雅涵仔細想了想,知道了,她說的是年又蕊。
“就是那天和王妃一起來的那位呀。”王媒婆看了眼身邊的男子,尷尬地笑了笑。
“我那天沒跟你說是要給誰介紹嗎?”上官雅涵覺得自己辦事一向都挺妥當的,應該不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的。
王婆誠實地點點頭。
上官雅涵的心凍僵了,碎了一地。
這個錯誤還真是低級。
她乾笑了兩聲,看了眼王媒婆旁邊的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回王妃,草民姓張名辰。”張辰拱手回答。
上官雅涵點點頭,“沒關係沒關係,既然都來了,大家就聊聊吧,啊,聊聊。”她又笑了笑,轉頭將冰夏快要埋進地下的小臉給拉了上來。
冰夏現在想哭的心都有了,看了眼上官雅涵,起身說了聲“主子對不起”就跑出去了。
上官雅涵愣了一下,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眼對面的兩個人,起身道了歉就追了上去。
“你往哪跑呀?瞅你那點出息。”她一把扯住了冰夏的手腕,兩個人這才停了下來。
“主子,太難爲情了,我……我做不到。”冰夏的小臉還沒緩過勁來,像被煮了一樣。
上官雅涵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到冰夏這樣,她也就能想象出明天初蝶會怎樣了。
不過初蝶還是很給她面子的,人沒跑,就是一進去就開哭,哭到最後不能自已,由原本的默默流淚變成了最後的哇哇大哭。
上官雅涵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
她怎麼就帶了這麼幾個草包呀?
基於前兩次的失敗經歷,第三天,上官雅涵在帶着小金子去相親之前,給他開了一個時辰的會議,沒別的,就是給他鼓勵,誇他怎麼怎麼棒。
上官雅涵覺得這一個時辰是她這輩子最長的一個時辰,絞盡腦汁地想着讚美的話往小金子的身上安,關鍵是他還根本就沒有那些優點。
會議從開始到結束,她足足喝了兩茶壺的水,開完會就跑去上廁所了。
不過開會的效果還是顯而易見的,小金子突然就覺得,他真是一個出色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頓時自信滿滿的,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場都不一樣了,走路都邁着八字步,八字眉也揚上去了。
上官雅涵覺得自己沒白辛苦,也放心了,帶着小金子就去了酒樓。
只是一進包廂,她就傻眼了。
爲啥王媒婆今天身邊坐着的,還是個男的?
王媒婆也傻了,爲啥王妃今天帶來的,不是女的?
小金子更是傻了,剛纔那股子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自信勁兒全都沒了,側頭看着怔愣的上官雅涵,吱唔着喚了一聲“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