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妍也不揭穿他,再次晃動着手機:“給句話,答應不答應這頓飯局?人家還等着你回覆呢。”
“你覺得我該不該答應這頓飯局?”方澤不置可否,反而把皮球踢給了莊妍。
莊妍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啊?你自己拿主意。”
方澤基本上是心知肚明,估計是陸濤病犯了,而這個叫陸國華的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自己的兒子根本不是得病,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自己。
這次請客吃飯,是想要和解的意思。
聰明人做事,從來都不會那麼魯莽,能夠化解的事情,盡會去化解,而不是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尤其是當官的,飯桌上能夠談下來的事情,一般都會擺酒講和。
“我大概知道他爲什麼來找我。”方澤笑了笑。
莊妍有些好奇:“爲什麼?”
“還記得上次在商會晚宴的事情嗎?當時漆黑一片。”
“記得啊。”莊妍笑了:“陸濤因爲那件事,到現在還擡不起頭來,就因爲這個嗎?”
“當然不僅僅是這個,還有一些後續。”
“什麼後續?”
“法不傳六耳,來來來……”方澤繞過辦公桌,對她招了招手,搞得很神秘的樣子。
莊妍一笑,也不在意方澤的小動作,主動把耳朵貼了過去,方澤在他耳邊低聲道:“當時漆黑一片,我一個健步……”
方澤倒也不客氣,直接把自己傷了陸濤筋脈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告訴莊妍,這個問題可大可小,若是不及時就診治療的話,也許陸濤這一輩子,都只能做一個僞男人,也就是真太監。
聽到此處,莊妍臉色變得非常精彩。
雖然年齡已經不小了,可是至今依舊還是黃花大閨女,俏臉一下子有些發紅,主要也是方澤理她太近,熱氣噴在他耳垂上,暖暖的,羞羞的,心裡猛跳。
“你怎麼那麼壞呀。”莊妍嗔怒,擡手打了方澤一下。
“你別裝了好不好,最煩就是裝聖母的,你敢說你心裡不爽快?”方澤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內心。
莊妍紅着臉,白眼一剜。
方澤嘿嘿一笑,再次對她招招手,又伏在她耳邊:“最主要的是,我是催動氣勁,就是武學中所講的寸勁,用寸勁打傷他的筋脈,這個毛病現代西醫可是治不好的,有點像是古代的內傷,所以只要我不給他治療,他這輩子註定當太監,而那個陸國華,可能就是上門來和解,你說,咱該不該去吃這頓飯?”
方澤話音未落,門口篤篤兩聲敲門,緊接着門開了,秋雨邁步而入,手裡還拿着一些資料。
敲門的聲音快,進門的速度也快。
平時秋雨都是這樣的,敲門只是一種尊重,她的身份不敲門也可以。
所以秋雨敲門之前根本就沒多想,可是當她進來,映入眼簾的,就看到方澤俯身趴在莊總耳邊,似乎說着什麼悄悄話,而方澤嘴角那一副壞笑,非常的刺眼。
最刺眼的,就是莊妍,臉色紅撲撲的,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美豔三分。
秋雨跟莊妍認識了七年,她從沒有見過莊妍這幅‘嬌羞’的模樣。
秋雨的粉拳下意識的攥在了一起,臉色比平時又冷了幾分,寒氣四溢。
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方澤直起了身子,像沒事人一樣,站在一邊看着秋雨。
而莊妍臨了還白眼撇了方澤一下,之後纔看着秋雨:“秋兒,有事兒?”
“是……是,資料。”秋雨儘量保持着呼吸,讓自己的內心平復下來,但語氣微微有些輕顫。
“行,你放這裡吧,一會就該下班了,我明天看。”
“好的。”秋雨放下資料,咬着銀牙,轉身離開,轉身的瞬間,那眼神中怒射出來的殺氣,讓方澤眉頭一挑。
對於殺氣,方澤格外敏感。
他在這一瞬間就能夠感覺出來,秋雨此時心裡肯定有一股將自己處之而後快的想法。
只是這種想法來源於哪裡,方澤就不得而知了。
以前秋雨很冷,語氣也很差,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緒。
而且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了?
方澤擰眉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正在思索着什麼,以方澤的脾氣來說,一旦有人對他產生殺氣,說明關係是不可調節的,那麼只有一條路,就是先下手爲強,哪怕對方是一個女人。
方澤跟秋雨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頂多就是有些拌嘴,加上這是都市,法治社會,方澤悄然將心頭的殺念按耐住,至少先要搞清楚具體原因。
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來的恨意?恨不得將自己殺之而後快?真是有點莫名其妙啊。
莊妍沒感受到殺氣,也不知道方澤心裡所想。
所以等秋雨離開,莊妍才側頭看着方澤:“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先等等看。”方澤脫口而出。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還等等看?去不去直接給個回覆就行啊。”莊妍無語詢問。
方澤這句話是說的秋雨,不過方澤也沒解釋,調整思路,反問道:“你是老總,你跟陸濤也有冤仇,你怎麼考慮的?我聽你的。”
“你可別聽我的,我們是思維模式完全不一樣,要是我,我可能會去。”
“那就去唄,正好快下班了,找那個陸國華蹭飯吃,你選個好地方,貴一點的,一盤油麥菜少於一百塊的地方不去。”
“你說真的?”莊妍不太確定方澤是不是說真的,這傢伙有的時候喜歡說反話,也喜歡亂開玩笑。
“當然是真的,現在是他有求於我,我幹嘛不去?再說了,我也想知道陸濤這孫子最近怎麼樣了,聽到他的慘況,我心情會好一些,估計你也會好一些。”
“我就不去了吧。”
“你必須去,你是中間人,而且我的脾氣你也知道,你去了還能給我打打圓場,不至於讓我直接在飯桌上,就跟這老傢伙幹起來。”
說着話,方澤邁步往外:“我去辦公室關了一下電腦,一會停車場見。”
看着方澤離去,莊妍失笑:“到底誰纔是老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