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兩頭。
方澤駕車疾行，過江而去。
一個多小時纔到了目的地，看着面前燈紅酒綠中的江灘酒吧街，方澤的眉宇微微有些緊皺。
消息稱，方澤要找的女孩，現在的名字叫白莎莎。
其實叫什麼並不重要，倩倩也好，莎莎也好，只要人是對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問題是，根據李哥那邊調查的資料，雖然不是很全面，畢竟時間太短了，但貌似白莎莎過的並不好，還蹲過少管所，有檔案記錄的，原因是偷竊。
當然，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沒爹沒孃的孩子本身就容易偏離正常路線，然而現在的白莎莎，在一間酒吧做服務生，也就是賣酒的。
不是所有夜場的女孩都不乾淨，但是，夜場中確實沒有幾個乾淨的女人。
方澤皺眉，也並不是因爲討厭這個素未謀面的‘妹妹’，而是有些心情複雜。
老九，是一個響噹噹的猥瑣老男人，向來都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可他唯一的血脈居然淪落如此。
這也怨不着誰，只能怪老九的事業心太重，如果早點說這件事，雖然當年龍穴在國內網絡不發達，但這麼多年時間，找一個失蹤的小孩還找不到嗎？
不過逝者已矣，此時也不能去怪他了。
……
方澤一邊唏噓不已，一邊向酒吧走去。
刺眼的鐳射，勁爆的音樂，羣魔亂舞，這是一般酒吧的寫照，尤其是不算特別高檔的那種。
方澤進入酒吧，此時還算不錯，畢竟剛剛開門，音樂稍微有些舒緩，燈光也沒有那麼閃耀，服務人員還在收拾一些衛生，準備迎客。
圓桌，卡座，吧檯，也只是坐着三三兩兩的客人。
此時，夜色下的喧囂還沒有正式開始。
“客人，您是一個人嗎？”
方澤剛坐下，一名男服務生就來了。
方澤瞥了他一眼，緩緩開口：“你們這裡的服務生都是男的嗎？”
男服務生臉色一僵，接着搖頭，笑道：“當然不是，只是，這幾座是我負責的，所以……”
“我對男人過敏，要麼你換個女孩來，要麼我換個座。”
“好吧，那客人您稍等。”男服務生無奈，但還是點點頭，之後識趣的離開了。
夜場的顧客是上帝，只要不是故意鬧事的，服務生可得罪不起，說打你就打你的，尤其是喝了酒的客人。
方澤一般不跟小人物計較，這是格局問題，但此時方澤的心情並不是特別好，所以懶得廢話，態度也很是生硬，一看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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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走後，沒一會就來了一個女孩。
“客人，妹子給您叫來了。”
方澤看了一眼，直接揮揮手：“再換個，我這個人喝酒看眼緣，眼緣好了，你們場子裡最貴的酒我都點。”
女服務生笑的有些勉強，轉頭離開。
男服務生繼續去叫人。
其實方澤可以直接喊白莎莎的，但是，他首先需要確認一下，看個長相再說。
……
此時在酒吧後臺，大家都各忙各的。
被方澤換掉的女服務生一到後臺，嘴裡就有些罵罵咧咧。
周圍幾個服務人員圍攏過來。
只聽這女服務生一臉鄙夷：“跟老孃裝什麼大以巴狼？還最貴的酒都點，我呸，說什麼看眼緣，不就是嫌棄老孃長得不好看嘛，想要找好看的姑娘，去夜總會呀，跑我們酒吧來裝富二代，真特麼有病。”
“啥情況這是？”旁邊有人詢問。
“一個奇葩，一身窮酸樣，衣服連個牌子都沒有，帶着一塊一看就是A貨的手錶，裝得倒是不錯。”女服務生冷哼道。
“行了，你少說兩句，一會讓人聽到。”有人開口勸道。
“聽到就聽到，他能把老孃怎麼着？”女服務生不爽撇嘴。
這時，男服務生也開了口，詢問周圍：“莎莎呢？”
“沒看到。”
“我剛看到她去廁所了。”
“靠，肯定又是偷懶，躲着抽菸去了。”
“人家偷懶可業績不低呀，老闆就喜歡這樣的員工，一晚上隨隨便便賣幾萬塊的酒水起步。”
“她沒業績老闆也喜歡，狐媚子一個。”一個女服務生不屑的說道。
“誰特麼背後說我壞話呢？”這時，一個女聲傳來。
一時間大夥兒都閉上了嘴，畢竟背後說人壞話確實不地道。
白莎莎身高不矮，尤其是穿了短高跟鞋，一米七是有的。
金色漸變的短髮，化着濃妝，眼線上揚，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卻顯得格外成熟冷豔。
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痞氣。
周圍人都是黑色的服務員妝扮，白莎莎也是一樣，但身高挺拔，也算是鶴立雞羣，賣酒的服務員當中，月薪就屬白莎莎拿的最多。
所以一羣人站在一起，白莎莎的氣場格外強大。
“一堆長舌婦，老子偷懶那是老子有本事，別瞎特麼嗶嗶，老子長得漂亮是爹媽給的，有本事你丫死去，重新再投一次胎。”白莎莎痞裡痞氣看了一眼剛纔說她壞話的幾個人，一臉不屑。
“你怎麼說話呢？別以爲有老闆罩着你，你就能橫着走……”
“我不需要任何人罩，怎麼，不服是吧？出去單挑？誰不敢，誰就特麼是我養的。”
“莎莎，行了，別吵了，外面有個奇葩客人，要看眼緣點酒，說是眼緣好，就點最貴的。”男服務生打了一個圓場。
白莎莎眼睛一亮，紅脣一翹：“行呀，我就喜歡這種奇葩客人，瞪大眼睛看清楚，我是怎麼推酒的。”
白莎莎瞥了幾個長舌婦一眼，之後昂首走了出去，臉色說變就變，從一個帶着一絲痞子氣的女孩，變得端莊多了，最奇妙的是，走路的姿勢都從大大咧咧，變得小家碧玉。
混社會的女孩子，真的不能只看年齡。
喬巧比白莎莎要大一歲，可是對比起來，白莎莎經歷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嗨帥哥，你好，我是這裡的服務經理，我姓白，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嗎？”白莎莎笑的很親和。
方澤側目看着她，一時間有些癡了。
老九那個傢伙長的一臉褶子，沒想到女兒還有模有樣的，尤其是這雙眼，天生就帶着一股犀利味道，眼線往上一勾，十足的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