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男人肆無忌憚的目光,白莎莎心頭有些不喜,但表面依舊掛着很親和的微笑。
只是讓白莎莎有些奇怪的是,這個男人的目光,似乎跟以前見過那些男人的目光有些不一樣。
不否認,這個男人的眼睛很好看,黑黑的,沒有太多的骯髒藏在其中,看自己的目光好像也沒有欲,有的只是……欣賞?
白莎莎也形容不出來這是什麼感覺,除了一開始有些討厭,慢慢的也不太反感他的目光了。
“白……白經理!”
方澤只是愣了一會,接着回過神來,笑了笑:“跟你眼緣還不錯,就你吧。”
白莎莎俏皮的一笑,點點頭:“好呀,能爲你服務是我的榮幸,不知道你想點些什麼?”
“剛纔說了,眼緣不錯就點貴的酒,你們這裡什麼最貴?”方澤對這種夜場並不陌生,當然,國內的卻沒有來過。
不過方澤也知道,這樣普通的街邊酒吧,最貴的酒也貴不到哪裡去。
“軒尼詩,八百八十八!當然還有一種貴一點的,一千八百八,我們店最貴的就是這兩種。”白莎莎一笑。
方澤挑眉:“你能提多少?”
“啊……”白莎莎一愣,旋即笑了笑:“百分之八。”
“那也不多呀。”
“確實不多,都是辛苦錢,怎麼樣,您要點哪一種?”
方澤微微想了想:“兩種都要吧,如果我喝不了,你得幫我喝了它。”
白莎莎喜上眉梢,笑道:“怎麼會喝不了呢?酒往桌上一擺,自然會有人來喝的。”
白莎莎這個話有些內涵,方澤秒懂。
只要桌上有好酒,加上你又是一個人,總會有狂蜂浪蝶撲上來蹭酒的,蹭着蹭着就變成了一夜愛情。
白莎莎去拿POS機,而方澤卻有些出神。
原本方澤是想直接表明身份的,可是見到了這個白莎莎,一肚子話又不知道怎麼說,從哪裡說?
看她現在的樣子,似乎也有自己的生活,雖然這個生活過的也許不太好,但至少是她人生的一部分。
而且方澤也不知道白莎莎對老九的態度,再加上這個白莎莎也未必知道老九的身份,貿然去相認,似乎有些突兀。
再說了,你認爲人家過的不好,也只是從你的角度去認爲,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許人家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呢?
所以在這一刻,方澤的心思有些變化,如果不相認了,也許是好事,總歸是找到了老九的女兒,確定了她還活着,過的也算不上太壞。
以後可以多注意一點,她要是真有什麼事情,自己再出手幫忙也是可以的。
……
沒多久,酒水就上來了,搭配的飲料、小食拼盤、贈送的果盤全都上來了。
方澤刷卡付賬,之後也沒有急着離去。
方澤在心裡琢磨着,坐一會再看看吧,看看白莎莎的工作環境,只要她不被欺負,方澤就決定暫時不認了。
畢竟孩子也大了,親爹親哥都不一定能夠干預,方澤算哪門子親戚嘛?
……
喧囂的夜生活很快就開始了,客人越來越多,燈光也越來越刺眼,音樂的聲音陡然加大,跳舞的,唱歌的,各種表演也都出來了。
方澤不喜歡喝酒,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所以點了兩瓶酒,也沒有兌飲料,幹喝,每次只是淺嘗即止,一個多小時,一杯都沒有喝完。
方澤跟整個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哪怕有濃妝豔抹的妹子前來搭訕,方澤也總會用一句‘不好意思,我是Gay’打發走狂蜂浪蝶。
方澤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此時此刻,他沒有玩耍的心情。
當然,最主要的是,主動找上門來蹭酒的妹子,質量都很low!
……
不遠處,白莎莎忙前忙後清檯,推酒,應付各種各樣的客人。
難得有幾分鐘的休息時間,也是抽根菸,放鬆一下。
到了後臺的白莎莎,痞子氣就冒了出來。
“嗨莎莎,剛纔點酒的那個土豪是不是腦子壞的?”一名男服務生詢問。
白莎莎瞥了他一眼:“怎麼了?”
“坐了一個多小時了,兩瓶酒基本上沒喝,小食和果盤也沒吃,他來幹嘛的?”
“你管人家。”
白莎莎無語一翻犀利的白眼:“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那麼八卦?就不許人家來體驗生活?非得點多少酒就要全部喝光?不喝光就是浪費?這種是臭diao絲好嗎。”
男服務生苦笑:“好吧,我被你說服了。”
“我用得着說服你?你不忙了是吧?不忙的話幫我那幾個臺去忙一下,我抽根菸。”
“誰說我不忙了?我閃。”
白莎莎是這裡女員工當中最漂亮的,沒有之一,也是不少男服務生的夢中情人。
可惜白莎莎太兇悍了,像是一匹小野馬,一般人駕馭不了,你家裡必須要有一片草原才行,不然的話,你頭上就會有一片草原,綠油油的,常青常綠。
不過有一點,白莎莎在這個店裡幹了差不多三個月,到目前來說還沒跟哪個客人出去玩的,似乎是一個良家婦女的模樣。
但是大家都不相信白莎莎真的是什麼良家婦女,就她這一副兇悍的痞子樣,即便長的像女神,也肯定不是原裝貨了。
所有員工都覺得,她只是沒有找到真土豪,要不然,早就跟人家走了,誰特麼還在這裡幹個服務生?服務生賣酒女,乾的再好,一個月也就一萬多。
而被土豪包一下,那至少就是幾十萬呢。
“莎莎,莎莎……軍哥來了。”剛剛離開的服務生又忽然轉頭回來。
白莎莎眉頭一擰,隨手就把煙給掐滅了。
童軍,人稱軍哥,說是做工程的,黑白兩道都有路子,人也有豪氣,出手闊綽。
童軍人到中年,有了錢,離了婚,這就是游龍出海,誰都攔不住了,花天酒地,現在童軍看中了白莎莎,總想把白莎莎弄到手,但是幾次三番下來錢花了不少,可白莎莎連小手都沒給他摸一下。
最近童軍的耐性越來越少了,也沒了一個月之前那種和顏悅色了。
此時童軍又來,白莎莎心頭又一次生出了換個地方幹活的想法,以前每次工作幹不久,都是因爲長相問題,要麼就是被老闆娘猜忌排擠,要麼就是被人搭訕騷擾。
這次幹了三個月,已經算是很長了。